然而正当我准备推门的时候。
背后猛地传来一声呵斥——
“喂!!干嘛呢你?谁让你去那边的?”
我一僵,回头望去。
就看到已走到门口的几个中年怒目圆瞪的盯着我。
其中两人更是疾步朝我走来,冲我厉声说道:
“你要干什么??不知道员工不能靠近这扇门吗?”
我心想我特么哪知道?
我随便扯了个谎,说刚刚听到里面有人喊救命,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人晕倒在里面了,所以过来看看。
“有人喊救命?”一个秃头中年眉头一蹙,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你肯定听错了,这里面没人的!”
“对!我来的算早的那批人了,一直没看到过这里面有人的!”另一人附和道。
见他们如此笃定,我心里大概也有了些数。
那就是大日向和平时是不会来五层的,至少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出现在这里。
但能肯定的是,这里面必有玄机。
要么像我前面猜测的那样,有一条通道直通顶层,要么就是用了些其他手段。
“没人??”我佯装不解,道:“既然从来没人,为何会在这里设个房间?”
“那谁知道?总之这房间就是不能进去!”中年斩钉截铁道。
我问为什么?
他说:“这是公司规定,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听话照做就行了!”
“哦。”我点点头,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我肯定是进不去了。
正打算走,那中年却又叫住我说:“喂,新来的,你记住了,上班就只能在你的岗位里,下班了要么加班、要么走人,哪也不能去,懂吗?要是被领导发现你胡乱跑,我们五层全组人都得罚钱,这损失你承担得起吗?”
“明白了。”我轻轻颔首。
心想此人之言倒是愈发证明那间小屋子有猫腻。
不然公司这边不会用连坐这种方式让员工间互相监督。
一人犯错,全组受罚,是最为致命的,这样一来,没人敢靠近这房间,也绝不允许他人靠近!
没办法,我只能暂时跟着大部队离开公司。
“蔡旭!!”
马路上,我买了瓶冰水,正打算往家的方向走,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一看,却见一个面熟的女孩迎面走来,一副笑脸,梨涡轻显,乌黑的秀发散着一股桂花的香气。
“是你?”我诧异的打量着她,这不就是我转正之前、找我咨询过的那个女孩吗?当时我还劝她趁早离职呢。
“方便聊两句吗?”女孩笑问道。
我说聊什么?又是咨询怎么转正的事情?
“不是……”女孩左右看了一眼,似有防备,而后拉着我的手便往一处咖啡厅走去,说:“总之麻烦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聊聊吧。”
听到这没来由的话,我一时间费解不已,心想这女人究竟想干嘛?
两分半钟后,上岛咖啡厅,我们靠窗而坐,她点了两杯卡布奇诺。
我直视着她说:“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蔡旭,你为什么来这家公司?”女孩思量片刻,没回答我,反而问了我一个很无聊的问题。
我不假思索道:“这还用问,肯定是为了钱啊!”
“那要是赚来的钱都是黑心钱呢?你还愿意赚吗?”女孩追问。
我眉头一挑,听出她话里有话,故意问道:“哦?你是说皇天工建的钱都不干净?那你到这上班是为什么?”
“我,我可没说他们的钱不干净,我只是当聊天一样,打个比方,问问你而已。”
“哦哦,那你问错人了,我就是个俗人,什么都看钱说话,没钱一切免谈,有钱一切好说,谁给钱谁就是爷。”我堵死了她接下来的话,也故意没按她想听到的回答来说。
果然,女孩听闻此言,顿时略有失望之色,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咖啡,久久没再开口。
她没开口,我自然也不会多说。
毕竟她讲这些话,问我这些问题,谁知道她安着什么心?谁又知道她是什么立场?
我现在在皇天工建的身份比较特殊,目的也不纯,在我来看,不管再人畜无害的人,我也不能将底牌展露。
事以密成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还想问什么?”我抿了口咖啡,笑道:“要没什么想问的了,那我就回去了!”
说罢,我站起身,作势要走。
女孩急忙拦道:“等等!”
“怎么?”我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女孩深吸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死死盯着我说:“你刚刚说,有钱就是爷?那要是我给你钱呢?”
“你要是给我钱,那你就是奶。”我调侃一句,继续问道:“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情?我先听听看。”
说罢,我重新坐到她的面前。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说:“我能先给你五千块,但你先别嫌少,因为事成之后,我能再给你起码一万块,这份意外收入顶得上外人省吃俭用大半年的了吧?”
“呵呵,何止大半年,很多人一年也未必存的了这么多。”我笑道。
“嗯,我要你做的也简单!”女孩见我见钱眼开,当即说道:“我想让你帮我调查大日向和,或者……帮我调查一下皇天工建的账本!”
嘶!!
听到这话,我微微有些呆滞。
因为我真是没想到,女孩到皇天工建来的目的竟和我一模一样!
她居然也是奔着大日向和及公司账本来的。
但……
她是以什么身份?
是谁派她来的?
难道是贺章一众人觉得我难挑大任,特意又找来几个卧底?
不……应该不会!
贺章若真这么做了,定然会提前和我打招呼。
那就是其他商会的人??
我尽量让自己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今天的话举报给领导?”
“你不会这么做的!”女孩坚定的看着我。
我惊疑道:“哦?你这么相信我?”
“对,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毫无底线,而你……至少有良知。”
“呃……你这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因为别人可以为了提拔而接受如此迂腐且毫无下限的体检,而你却洁身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何思琪,我从你的眼里看不出半点欲望,从你的脸上也看不出像他们那样的贪心!”
“就因为这个?”
“对!”
“你就不怕我撒谎?也许我也接受了何思琪的体检呢?”
“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从你被何思琪叫出去,再到你回来,才二十五分钟而已,我已经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这么点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何思琪将你调动上去,你一定是用了其他手段!”
“呵呵,你倒是挺细心。”
我看向女孩的眼神不敢再有一点不屑。
这女孩看似年纪不大,但见微知著、察言观色的本事却不小。
我问道:“你为什么要调查大日向和?要公司的账本干什么?是谁让你来的?”
“抱歉,这个恕我无可奉告。”女孩拒绝的十分干脆,顿了顿,她从包里取出一沓现金,推到了我的面前,说:“这是定金,你要是愿意跟我合作你就拿着。”
“你怎么不自己去调查?”我瞥了眼这些现金,问道。
女孩说:“二层是实习部,我又无法接受体检,自然是没机会上去的,而你……已经去了五层,你在公司的条件优于我,这件事由你去查,会更便捷!”
“呵呵……”我笑了笑,将五千块推还给她。
女孩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实说,五层的规矩比二层多太多了,别说是接触财务部甚至大日向和,就是岗位都不能擅自离开,这种情况下,我恐难胜任,你还是别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我帮不上你!”
我拒绝她有三:一,这女人身份不明,我若合作,唯恐暴露;二,不用合作,我也是做这些事情,查不到也就算了,若查得到,那最终的成果归结于谁?三,我卧底皇天工建,目前就只有几个内部人知晓,而若答应了这女人,鬼知道她会将这些情报汇报给谁?等于是把我从阴影里拉到了太阳底下暴晒!
想到这,我站起身,说了句抱歉,扭头便走。
女孩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不过……
在走到门口时,我若有所思的回过头,盯着她说:“提醒你一句,上五层未必需要体检,也可以带项目入职。”
撂下这话,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
出租房。
我将今日所见所闻给林晚清说了一遍。
包括那女人找我私聊的事也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林晚清听后却并无多少诧异,而是笑看着我说:“你做得对,的确不能答应她!”
“怎么?你知道她是谁?”我连忙追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应该猜得出她背后是谁。”
“是谁啊?”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林晚清两眼一翻,不愿细说。
我顿时不乐意了,黑着脸道:“我特么遇到啥事都跟你讲的清清楚楚,到你这了,你就什么都瞒着我??这么搞就没意思了吧?你要是不说,那下回我在皇天工建里的事也不跟你说了。”
“你敢?!”林晚清瞪着眼。
我说不信你试试?你搞清楚这件事是贺总求着我来帮忙的,不是我非要趟这个浑水,你要是没一个态度,我还干个屁?你们去找听你们话的人不就得了?
“你!!”林晚清气得波涛颤抖,一双美眸浮现出一抹愠怒,但……最终她也只能服软说道:“唉,真是拿你没办法!”顿了顿,她解释道:“你说的那女人应该是税务那边的人,也不排除他们和工商也有关系,总之,大日向和这一次到苏城来,手伸得很长很大,不仅引起了商会的注意,各部门也都时刻盯着他们呢!”
“真的假的?那他们干嘛不直接查?他们是有权限的吧?”我问道。
林晚清撇撇嘴,“你想多了,小事可查,那是他们的权限,大事不可查,那是因为他们没证据,就像你怀疑某个人家里藏着违禁品一样,你可以怀疑可以搜集证据,但在没有搜查令之前,你是无权直接进去的。”
“哦。”
“不过你不答应她是对的,跟这些部门合作起来是很麻烦的,后续的事情也会很多。”林晚清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但他们应该还会找你的。”
“还会找我?”
“对!这女孩会将此事禀告领导,而你……又是他们目前为止发现的最合适的合作人选。”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
二层那帮人全是一些墙头草,又色,又无下限,入职一段时间,早已和皇天工建的‘企业文化’融为一体,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信赖,更不能合作的。
而我……就像那女孩说的一样,正直、有底线、又洁身自好,我的确是唯一适合跟他们合作的人选。
“对了蔡旭,还有五天时间,你得抓紧了!”林晚清提醒道:“五天后是城南工程的启动之日,若在此之前找不到大日向和的罪证,这个项目他基本就算是吃定了!”
她告诉我说,城南建设工程很大,不亚于当年苏城市中心的建设规模,这是打算将城南一带打造成旅游景区。
大日向和为拿到这个项目,动用了很多关系,更是拿到了红头文件,其中牵扯到的企业和老板不下于六个,目前来说,资金都已筹备齐全,就等领导审批签字。
而一旦我们在领导签字前找到皇天工建或大日向和的把柄,领导不管是顾忌这些黑点、还是顾忌名声、政绩,都绝不可能爽快签字,就算还是打算用大日向和这帮人,也定然会延期拖后,而这个阶段,就是苏城商会以贺章为代表的几人出手的时候了。
以上这些,是林晚清的说法。
实则我心里明白,城南建设工程之所以不让大日向和插手,是因为这家伙在甬城就已做过假借修整工程、实则布局风水的卑鄙行径了,这一次来苏城明显是打算如法炮制,祸乱苏城城南一带的风水。
甬、苏一带都是沿海城市,与大日向和的樱花国隔海相望,其实不难排除,他利用苏城、甬城等地的风水布局,将多省之气运引向东北。
因此,阻止大日向和拿下城南工程是势在必行的了。
“你现在有什么办法么?”林晚清问道。
我叹了口气,说:“难啊,皇天工建管得很严,像五层办公区,上班期间哪都不让去,我是五层的人,就只有到五层的权限,像六层、七层我压根上不去!而真正核心的东西都在六七层当中。下午下班的时候我试了下偷偷潜入,可惜也被其他员工叫住了,他们有连坐连罚的规则!”
“哼,这大日向和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他估计是知道有人会调查他,才用这种方式!”林晚清义愤填膺的骂道:“要不这样呢,晚点你再去公司一趟?”
“去干嘛?”
“看看有没有办法潜到六七层去!没有电梯的权限,就去找消防通道,我就不信他们公司一点破绽都没有!”
“嗯,试试看吧,我就谎称加班!”
白天的时候人多,我不便靠近那扇木门,到了晚上,虽也有不少加班通宵的人,但势必不会那么警觉。
林晚清嗯了一声,说:“要实在找不到,今晚就算了,还有五天,你再找找机会,切不可冒险激进,另外,我会把你今天汇报的情报告诉贺叔叔,看他们那边有什么方案。”
“实在找不到,正常手段肯定是行不通了,别说是还有五天,就算再给我一个月,也未必上得去。”我摇摇头,说:“实在不行,我还是用点非常手段吧!”
“非常手段?什么意思?”林晚清饶有兴趣的问道。
“江湖上的事情你少管!”我调侃一笑,径直到卧室里,将我的法包带上。
…
路上,小七哥破天荒的给我打了一通电话,问我人在哪。
我说在市区里办点事,你自个儿在道观里多休养几天,别特么到处瞎跑了。
“靠,办事不带我?又接大活了?”小七哥激动的问道:“在哪里呢,要不带上我吧!”
“得了吧,这活带上你也没用。”我撇撇嘴,说:“我现在都焦头烂额着呢。”
“小坤,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哥俩干什么不都在一起啊,你忍心抛下我不管么?”
“去去去,这不是特殊情况吗?你要不是受了伤,你想在家里躺着,我还不乐意呢。”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爬山的时候,若雪她们爬不动,都是我背着上山的!”
“呃……”我嘴角一抽,已经脑补到那个画面了,不由调侃道:“那你这两天挺幸福嘛。”
“幸福个毛,这俩女的体力太差了,爬山根本跟不上我的节奏,我还没使劲呢,她俩就喊不行了。”
“么的,我不跟你扯了,我到地方了!”
听他越扯越没边,我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我在皇天工建附近买了些酒食,然后才乘电梯来到五层办公区。
只见亮如白昼的蜂巢办公区里,零零星星的还有七八人在加班。
不过他们大多是开着电脑打游戏,或者干脆是半躺在那睡觉。
不得不说,皇天工建的工作环境还是挺舒服的。
只要坐在这小办公室里,不管你干什么,都有钱拿,哪怕是在睡觉,也有钱。
可惜……
这些人做梦都不会想到,高薪的背后,是对性命的抽丝剥茧。
多层风水布局的效果之下,他们的阳气、精气正源源不断的被剥出来。
也就是说,上一个月班才发工资,奈何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撑到发工资的时候。
呵呵,我现在也总算想明白二层的‘体检’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在考核他们的阳气、精气是否充足。
充足者提拔,不充足者,在二层圈养着。
至于为什么带项目入职的人也能考核通关。
我想……
可能是因为这一类人能适当程度的消减公司的资金消耗吧。
让这种人入职,既能偷他的阳气,又能坐享其成他介绍来的项目,属于是两头吃,公司这边怎么都不会亏。
打得真是好算盘!
“来来来,兄弟们,加班都辛苦了啊,一起干点宵夜!”我收起杂乱的心思,换上一张笑脸,大声吆喝着。
我买的是烧烤,烤鱼,五十多度的高度白酒,外加十瓶红牛。
一进到这里面来,那勾人食欲的香味儿一下子就窜的满办公区都是。
以至于那些加班本就疲乏的几人看向我这边时,眼神都直勾勾的看向了我手上的东西。
有几个倒是自来熟,一看我带了宵夜来,纷纷从办公区走出来,说:“哟,新来的你倒是挺上道啊,这么晚了专程给我们送夜宵吃?”
我笑答道:“我家离着近,晚上睡不着,就想着过来加加班,多赚点钱,呵呵。”
“那是,坐在这打游戏都白拿薪水,不干白不干!”几人打开烧烤包装,围着吃了起来。
我点点头,说是啊,一边将白酒和红牛混在一起,一边看向两个不为所动的人,说:“两位老哥,一起喝点?忙一天了,喝点酒,吃点肉,解解乏闷。”
两人看了我一眼,看其他几人有吃有喝,最终也没忍住,从办公室走出来,随我们一起撸串喝酒。
我和他们有说有笑,聊着他们最爱的女人,一口一杯的灌着他们白酒。
推杯换盏不到二十五分钟,大家的脸上俨然都多了一丝丝醉意。
唯有一个闷声不吭的年轻人脸色毫无变化,倒是海量。
“蔡旭,你这是打算把大伙儿灌醉啊?”这时,一个中年摆摆手,一嘴酒气的说:“我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和大哥们聊的实在投机,让我觉得相逢恨晚,这才没忍住多贪了几杯。”我赶忙笑着解释,说罢,我举起酒杯,又和几人碰杯,包括了那个闷葫芦。
中年一饮而尽,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笑道:“你们年轻人就是客气,昨天这小子请客喝酒,今天你也请客喝酒,这倒是咱几个喝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明天我来请,你们谁都别来跟我抢!”他说话时,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那个闷葫芦。
哦?这闷葫芦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居然会舍得请大伙儿喝酒吃夜宵?
我诧异的看向闷葫芦。
这闷葫芦也打量着我,依旧一声不吭。
我喝完最后一杯,见差也差不多了,等他们回去,肯定不用一会儿就困得不行,睡觉的睡觉,休息的休息。
至于这个闷葫芦……唉,等会再看具体的情况吧。
想到这,我也摆摆手,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说:“我,我也不行了各位,再喝下去,我怕是得直接躺在这了。”
“那就都别喝了!留点精神上班,妈的,还得有人值夜班,大家该休息的休息,等会轮流盯着点儿!”一个话比较多的中年摆摆手,遣散众人。
我忍不住问道:“怎么?咱到公司加班还要守夜啊?”
“那可不是?!咱五层有三大禁区,从早到晚是绝不允许员工靠近的!谁要是靠近了,咱全组都得受罚。”中年板着脸,显然十分看重这点。
“哦?还有三大禁区?”我双手供上一根黑利群,右手顺势点火,左手挡风,等中年美美的吸上一口,我才问道:“哥,我新来的,也怕去了禁区,害的大家被扣工资,要不你给我讲讲呗?”
“行,看你小子这么上道,我就给你说说看!”中年吹出一口浓烟,指了指我发现端倪的那扇木门,“呐,那是第一个禁区,别说是进去,就是靠近了都不行。”
“为什么啊?”我问道。
“谁他妈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这怪规矩,没人敢问,也没人敢靠近!”
“哦。”
“这第二个禁区就是那!”中年转过身,指了指五层入口处的玻璃大门。
我疑惑道:“大门也算禁区?”
“什么大门?我说的是大门外,往前再走十多米,旁边的一个小门!呐,你看到没,有个绿色消防标识的那个门。”
“哦哦看到了。”我点点头,这地方我白天的时候倒是没注意到。
中年继续说:“那扇门后面是消防通道,也是咱不能去的,谁去就罚钱,严重点的,可能还要挨打!”
“挨你们的打?”我看着中年。
中年冷哼道:“我们打个毛,打伤人了,钱没捞着,老子还要赔钱呢,当然是老板他们,我可跟你说,这老板身边有不少打手!”
“哦哦……”我微微颔首,心想消防通道被设为禁区我倒也能理解,毕竟层层分级严格,也是为了避免其他楼层的人去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喂!”中年可能是见我看的出神,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说:“我可警告你啊,咱喝酒归喝酒,但千万别上头,上星期也有个小伙喝醉了,跑到消防通道那去了,自打他进去后,我到现在都没看到过他!”
“进去就再也没见到人了??我丢,难道是受害了?”我凝眉问道。
“那谁知道?开除了也不一定,但不管怎样,公司规矩定在这了,咱就遵守!”
“明白的哥,那第三个禁区呢?”
“第三个就是咱这咯,早八晚六期间,是不允许走出办公区域的,咱晚上加班就自由很多了,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就出来。”
“哦……”
随后,中年拍拍我的肩膀,笑道:“行了,今晚我值班,你要是不困了,到时候一起帮我盯着点,就当是提前练习守夜了。”
“没问题啊哥,那你先回去,我收拾收拾,就来上班!”
说罢,我收拾了残局,到楼底下扔垃圾,故意多等了一个小时,才重新上楼。
只见这会儿起码有六七个人都趴在桌上眯着了。
唯有一个青年,也就是那个闷葫芦还端坐在那。
他看我又回来了,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竟开口说:“我还以为你不上来了。”
“呵呵,怎么会,我是过来加班的。”我笑了笑,问道:“你还不睡吗?”
“今晚我值班。”闷葫芦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我心想不是络腮胡那人值班吗?
我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却见那络腮胡中年早已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了。
估计他实在撑不下去了,这才把值班的工作交给了闷葫芦。
妈的,那这就有些麻烦了啊。
闷葫芦不睡,守住三个……不对,晚上就两个禁区。
他在这,我还是没法靠近我想去的地方。
“咳咳,那我先加班去了,哥们你早点睡。”
我暗吸口气,暂且只能放弃对两个禁区的探索,准备熬到凌晨那会儿,看看这家伙睡不睡。
若他实在盯得紧,我再用些法术手段应个急吧,至少不能白来。
“喂!!”
谁知下一秒,我正打算回自己岗位的时候。
那闷葫芦突然叫住了我,待我疑惑回头,他说了一句让我十分纳闷且不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