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纯纯是过来找虐的！”李天锡有些不能理解，但也没过多纠结，毕竟神经大条的人总是喜欢做一些，出人意料的决定。


    “疾风，你呢？”接着，李天锡又把目光望向楚疾风。


    此时，楚疾风的眼睛还在盯着厂区的地下入口，听到李天锡的问话，也没回头，只是淡淡说道：“为了一个人！”


    这话一出，直接把刚喝了口酒的姜流云给笑喷了。


    “噗！呵呵，为了一个人？谁啊？是我们一届的吗？韩小莹吗？或者林萧，要不就是小周教员？哦，对了，叶灵也不错，你究竟看上谁了？”姜流云擦了擦嘴上的酒水问道。


    “只有你这种人才会为女人卖命，我不是！”楚疾风回过头来，稍显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少装正经，再多喝几瓶，早晚把你小子的实话给套出来！”姜流云坏笑着，嘟囔道。


    嘟囔完，又招呼服务员，送来两箱啤酒。


    楚疾风也没和他纠缠，说完又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监视着那个地下入口。


    虽然天黑了，但好在路灯足够明亮，地下入口又距离马路不远，借着路灯的光亮，还是可以勉强看清入口处的场景的。


    此时，整个厂区仿佛一座空楼，没有一丝光亮，这对于大部分产量至上的工厂来说，是极不合理的。


    大部分工厂的理念是员工多做一个产品，公司就多一份利润，所以通常都变着法的让员工加班，要么就是实行倒班制。


    尤其这种百十来人的小厂，做的多是贴牌代工的产品，在他们眼里，产量比质量重要。


    像奥美这样，一下班就人走楼空的，要么就是订单不多，濒临破产，要么就是有别的动作，不为人知了。


    随着夜色渐深，二楼也多了几桌客人，中间一排，东边靠墙的是两个妹子，可能是过来消磨时间的，只点了少许的串串，边刷手机，边吃，偶尔也聊两句，但明显不是那种很开朗的人。


    李天锡他们旁边，同样靠窗的是两对小情侣，可能是因为有男生的原因，他们点了不少东西，同样也要了啤酒，只是酒量上酒就要逊色很多了。


    不过，这一桌的气氛倒是很活跃，说说笑笑的，正商讨着一会儿吃完去哪儿嗨呢！


    这时，楼梯口上走上来了，几个头发染的花花绿绿，衣着另类，手背和脖颈都可以看出有明显纹身的“瘦弱”青年。


    统一手揣裤兜，走路哆哆嗦嗦的，在楼梯口扫了几眼，最后目光落在那两个妹子身上，为首的青年咧嘴一笑，将那似乎多年未刷的黄褐色，加强版黄板牙露了出来。


    接着他伸手把耳朵上夹的一颗拿下来叼在嘴里，又哆哆嗦嗦的走到那两个妹子旁边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


    一块来的其他人，紧随其后，各自找了座椅，五六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


    “我去，来了几个奇葩，看来那两个小姑娘要危险了！”姜流云用余光扫了一眼几人，似乎看出了什么，给李天锡使了个眼色，喝了口酒，悠悠然说道。


    “看样子，你是等着看热闹呢？”李天锡也瞥了一眼，略感诧异的问道。


    “不不不，这种情况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是看有没有机会英雄救美啊！”姜流云连连摇头，带着一脸坏笑，说道。


    “只要他们不伤害那两个姑娘，咱们不能出手！”李天锡提醒道。


    他们是带着任务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出手。


    “放心！规矩我懂，咱有分寸！来干一个！”姜流云轻轻点头，说着举起酒杯又和李天锡碰了一个。


    “服务员，点菜！坐这么久了，md人都不来一个，开什么饭店啊？”黄板牙似乎觉得自己被怠慢了，有些气急败坏，咋咋呼呼的叫嚷着。


    “来了，来了！”之前在门口迎接的那个老板闻言，连忙从楼梯口跑上来，带着满脸的笑意，走到几人身边招呼道。


    “啪！”


    黄板牙直接掏出二百块钱拍在桌子上说道：“照这个标准，看着弄！”


    “这…”


    老板稍显尴尬的看了看桌上的钱，又看了看，黄板牙那嚣张的表情，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真会说笑，我哪儿知道您各位爱吃什么，您还是点点吧，省的我上的饭菜不合您的口味，扫了您各位的兴！”


    “真费事！”黄板牙瞪了老板一眼，一脸不悦的摸过桌上的菜单，看了一会，便指着菜单上的名称，点了不少串和菜。


    “多余的钱，就上酒就行了！”点完了，黄板牙将菜单向旁边一推，看着老板，说道。


    “您这哪儿还有多余的钱啊？您点的这些东西，您这二百块钱都不够，哪还有钱给您上酒啊！”老板面露难色，缓缓说道。


    “就这么点串儿，这些钱不够？你这是开的黑店吗？卖这么贵？”黄板牙面色微怒，厉声质问。


    “啪！老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我们板牙哥的名头你没听说过吗？今天给你钱，是给你面子了，你去问问，这条街的其他饭店，我们板牙哥吃饭掏过钱吗？”


    坐黄板牙对面的一个染着一头绿发的，青年见黄板牙发火，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干的架势。


    “听过，听过！可我这是小本买卖，没什么利润，比不得几位都是不差钱的人，不在乎这一顿饭钱，我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呢，要不各位在掏点，好歹让我回个本嘛！”


    老板像是见惯了这架势，也不害怕，只是露出一副可怜相，唯唯诺诺的说道。


    “哎，我说，你这老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板牙哥的名头，顶不了一顿饭钱吗？”另一边一个染着红毛，鼻孔穿着耳钉，黑瘦黑瘦的青年也跟着叫嚣道。


    “顶的了，顶得了！我知道各位都是不差钱的人，没必要为了这点钱，难为我这个穷苦人吧！”老板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啪！”


    黄板牙又从兜里掏出二百拍在桌子上，说道：“这下够了吧！就看不得你们这副可怜相！”


    “哎，够了，够了！”老板见到板牙掏钱，眼放精光，连忙点头，随后把钱收了起来。


    “快滚，别在这里碍眼！”黄板牙连连摆手，示意其走开，然后目光再次望向那两个妹子。


    “我去，这个老板真是好脾气，这都能忍得住？”姜流云看着灰溜溜下楼的老板，不禁感慨。


    “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虽然面子上吃了些亏，但钱赚到手了…”


    李天锡说着突然神情一滞，他在眼角余光中瞥见，那个板牙已经站起身来，得得瑟瑟的向着妹子那一桌走去。


    “两个人吃饭不无聊吗？哥哥陪你一起吃怎么样？”黄板牙坐到一个长发妹子旁边，伸手便搭在了妹子肩膀上，说道。


    “拿开你的脏手！”长发妹子身材娇小，看着文静柔弱，却没有丝毫惧怕，直接出言呵斥。


    在其对面的另一位稍显高挑的妹子，见黄板牙过来，也露出了一脸厌恶的表情，但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