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虚惊一场，赵显威解释清楚后就兀自离开了，此地空余赵殊一人。


    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心想幸亏赵显威提前告诉了他，不然自己在大街上被击毙了都没处喊冤。


    他打开手机，发现曲晴在他离开后，给他发了不少消息。


    消息大部分都在问他在干嘛，每条间隔了十几分钟。


    他看了暖心不已，拿起手机简单致歉，接着发语音，说自己需要出去一趟。


    他关掉软件，进入了地图导航页面，他跟谁都没有说，今天他想回自己家附近看看。


    在页面找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固明这个小县城。


    打开浏览器搜索才知道，固明县竟在这三百年间改名多次，现在叫青岩县。


    “青岩县，路程3小时吗。”


    他点击了前往青岩县的路线，软件为他计算出了几种方案，其中最快的单程也要3小时。


    “3小时就3小时吧。”


    他举着导航，根据路线提示离开了学校大门。


    他回头看了看这所大学的门牌石，上面用红漆书写着四个大字“杉树学院”。


    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这所大学的名字，他默默记住，以备回来找不到地方。


    他继续顺着导航前行，在步行了五百米后，手机投影出了一段动画，示意骑上眼前的摩托车。


    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摩托车，它很像旋转木马上的装饰，塑料机身，踏板宽大，赵殊琢磨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启动。


    在他准备拿出手机搜索怎么使用摩托车时，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一屁股坐了上去，他的手掌按在了仪表盘处，接着摩托车内部有了轰鸣声，他一转油门就骑着飞上了天。


    看着一溜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学生，赵殊有些发怵：


    “随便飞吗，操作不当掉下来怎么办？”


    没人为他解惑，最终他咬牙坐在了摩托车上：


    “既然是公共交通工具，应该危险不到哪儿去。”


    他有样学样，也在摩托车仪表盘的位置按了一下，可惜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是没有绑定指纹之类的。


    他寻思了一下，开口道：


    “刷卡支付。”


    摩托车上面果然出现了一个数字表盘，将银行卡号输入后，按了确定，便提示转动油门开启飞行。


    右手的手腕轻轻转动油门，果然摩托车机身发出了轰鸣声，接着便载着他飘向了天空。


    “请选择驾驶方式，手动驾驶或自动驾驶。”


    一段电子音播放了出来。


    虽然赵殊很希望体验一下空中摩托驾驶起来是什么感觉，但安全起见，他还是选择了自动驾驶。


    点击确认后，提示他输入目的地。


    一切准备就绪，电子音响起：


    “请您坐稳扶好，行驶途中可能有些颠簸，飞行期间气温略低，请注意保暖。”


    暖心的提示后，飞行摩托自己飞行了起来，前方的透明挡板自动升起，高度维持在了十米左右。


    一开始赵殊感觉十分新鲜，但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若不是在空中飞着，他都想躺下睡一觉。


    他看了看手机的导航，飞行十分钟后将换乘常温超导列车，届时环境会舒适一些。


    ……


    在赵殊正在赶路的时候，张主任正坐在办公室内。


    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早就甩掉了一身疲惫，他的大脑活跃，想再做点什么，可又提不起什么兴趣，只能无聊的扣着桌子上的灰尘。


    “叮铃铃……”


    忽然手机响起，张主任看了一眼来电人，是联合科研会的王俊。


    看见这个人张主任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选择挂断了电话。


    就是这几个人在初审的时候从中作梗，才让他的成果付诸东流。


    王俊不知道有何要事，在电话挂断之后又打了过来，张主任继续选择挂断。


    王俊的电话一连打了多个，张主任都是秒挂，他心想，反正我以后不发表成果，我不受你管辖了，可去你的吧。


    这下终于清净了，过了会儿，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张主任烦躁异常，拿起手机想直接关机，可拿起电话才发现是关珊珊。


    这是他的大学同学，现在也在联合科研会任职。


    犹豫了几秒，最终张主任接了起来：


    “喂。”


    “怎么了，生气呢？”


    电话那头带着几分调笑，声音柔媚好听，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


    张主任知道这个老同学的脾性，说正事前总要撩拨一下他，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好，便没有与她过招：


    “开会呢，说事。”


    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知道你是个忙人，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的成果今天过了。”


    “李主席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在今天下午紧急召开会议，讨论的就是你的技术，最终是他自己拍板的，明天就把你的成果送到终审。”


    张主任死死捏住手机，用力之下指节都有些发白，他的声音却出奇的沉静：


    “不是开玩笑吧，李宏杰这家伙自从五年前我抢了他的发布名额就一直记恨着我，去年他当上主席，更是处处针对我。”


    “这次是见鬼了吗，他居然松口了？”


    张主任万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在李宏杰在任的时候通过初审。


    关珊珊爆出了个猛料：


    “比见鬼还可怕，李宏杰悄悄绕过道德自律会的事情被委员会知道了，据说过几天就要来查，不过我猜应该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理由嘛，你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


    ……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关珊珊刚刚所说的委员会是众议委员会，众议委员会行使监察权力，负责管辖国内科研会在内的多个部门。


    “众议委员会，我不记得有拜托过他们啊……”


    张主任按了按太阳穴，心中这团疑云始终化解不开。


    这件事是好是坏还不一定，毕竟有些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不知为何，张主任突然想到了那个有很长时间泡在营养箱内的年轻人。


    他总感觉赵殊这个人并不像浑浑噩噩度日子的人，甚至恰恰相反，他与自己同样充满了野心。


    这是自然界中同类辨别同类的特殊感应，甚至不需要用大脑分析。


    思虑再三，他还是编辑了短信给刚刚外出没有回来的赵显威：


    “显威，课题通过初审了，把材料准备齐全。”


    “另外，问一下赵殊知不知道众议委员会的事情。”


    发送完短信，张主任关掉手机打开了窗户，窗外微风习习，风儿吹过，他心中的阴霾也悄然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