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生面对这左右夹攻,面色平静,心中却冷笑一声。两个炼气顶峰的守卫,也敢在他面前放肆?若是两个月前,或许还要费一番手脚,但现在……
他左肩微沉,右脚如同钉子般楔入地面,不闪不避。那杆势如毒龙的长枪带着尖啸刺到近前,陈文生肩上那柄看似笨重的“不问”巨剑却如灵蛇出洞,剑脊后发先至,“当”的一声轻响,精准无误地磕在枪杆之上。
持枪那守卫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从枪杆反震而回,虎口剧痛,长枪险些脱手,身形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数步,眼中满是骇然。这黑厮瞧着不过二十出头,怎地有如此恐怖的力道与眼力?
与此同时,另一名守卫那挟着风雷之声的掌风已拍向陈文生右肩。陈文生左脚为轴,身形如鬼魅般一转,间不容发之际避过掌风,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快如闪电,在那守卫的手腕“太渊”、“神门”两处穴道上轻轻一点。
那守卫只觉手腕一麻,半边身子都酥了,拍出的掌力顿时消散无踪,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你是何人?”持枪守卫稳住身形,色厉内荏地喝道,却不敢再轻易上前。
陈文生懒得与他们废话,一步踏出,身形已如幻影般欺近持枪守卫。那守卫大骇,急忙收枪回防,却哪里还来得及?陈文生左手探出,五指如钩,在那守卫的“肩井穴”上一按一拿。
“呃!”持枪守卫闷哼一声,只觉肩头一麻,半边身子都动弹不得,手中长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说,柳如烟被关在何处?”陈文生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如同两柄利剑,刺入那守卫眼中。
另一名手腕被点的守卫见同伴瞬间被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反抗,哆哆嗦嗦地开口:“在……在锁麟渊中心区域的……静心小楼……”
“静心小楼?”陈文生眉头微蹙。
“是……是墨沧长老亲自下令,将她……将她囚禁在那里的。”那守卫生怕陈文生不信,急忙补充道,“而且……而且墨沧长老今日特意加强了锁麟渊的巡逻,命我等严加看守,似乎……似乎在等什么人……”
“等我么?”陈文生心中冷笑,手上微微用力,那两名守卫便哼也未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已然被他封了穴道,陷入昏迷。他并非嗜杀之人,这两人不过是奉命行事,罪不至死。
问明了方向,陈文生不再停留,身形一晃,便朝着锁麟渊深处掠去。
锁麟渊果然名不虚传,越往里走,妖兽的气息便越发浓烈暴戾。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陈文生仗着元婴期的神识,避过几处明显有强大妖兽盘踞的区域,很快便来到了一道巨大的精铁栅栏之前。
这栅栏高达十数丈,通体黝黑,每一根铁柱都有碗口粗细,其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闪烁着幽幽的灵光,显然是一道极为强大的禁制。栅栏之后,隐约可见一座孤零零的小楼,想必就是那“静心小楼”了。
陈文生凝神感知,这禁制之力果然非同小可,若是硬闯,恐怕会引发极大的动静。他想起方才那守卫所说,墨沧老狗似乎早有准备。
他并未急于动手,而是耐心观察起来。元婴期的神识何其敏锐,很快,他便发现在栅栏左侧一处角落,禁制的灵力流转似乎存在一个极其短暂的间隙,大约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会出现一次,每次持续不过两三息。这多半是巡逻妖兽换防或者禁制自身能量循环的节点。
“就是这里了。”陈文生眼中精光一闪。
他耐心等待,当那熟悉的灵力波动再次出现微弱的凝滞时,他动了!
只见他手腕一翻,“不问”巨剑已然在手。他并未以剑身劈砍,而是以剑尖对准那禁制符文流转的某一处节点,体内元婴之力瞬间爆发,透过剑尖,精准无比地刺了进去!
“嗤——”一声轻微的异响。
那禁制光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起一圈涟漪,原本坚不可摧的防御,竟真的出现了一丝松动!
陈文生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如游鱼般一闪,已然穿过了那精铁栅栏,潜入了锁麟渊内部!
刚一落地,一股腥风便扑面而来!
“嗷呜——!”
数声凶戾的狼嚎几乎同时响起!
只见阴影之中,猛地窜出七八头体型壮硕的妖狼!这些妖狼通体覆盖着铁青色的鳞甲,双目赤红,獠牙外露,正是锁麟渊中颇为有名的铁甲妖狼,每一头都有着堪比筑基后期的实力!
它们显然是被陈文生穿过禁制时的轻微灵力波动所惊动,此刻正将他团团围住,目露凶光。
“来得正好,拿你们试试剑!”陈文生不惊反喜。
他手持“不问”重剑,不退反进,直接迎上了当先扑来的一头铁甲妖狼!
“不问剑法”第一式,当头棒喝!
那柄漆黑的重剑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划出一道简单而直接的轨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霸道气势,狠狠砸向那妖狼的头颅!
“嘭!”
一声闷响!
那头铁甲妖狼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坚硬的头颅便如同被重锤砸烂的西瓜一般,红的白的四下飞溅,庞大的身躯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其余几头妖狼见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激起了凶性,嚎叫着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
陈文生夷然不惧,手中“不问”重剑舞动如风,剑招大开大合,每一剑都蕴含着元婴期磅礴的灵力。
“铿锵!”“噗嗤!”
金铁交鸣之声与利刃入肉之声不绝于耳!
那些铁甲妖狼引以为傲的坚硬鳞甲,在“不问”重剑面前,便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
不过片刻功夫,七八头铁甲妖狼便尽数毙命于陈文生的剑下。
他站在狼尸之间,微微喘息,脸上却露出一丝讶异之色。他发现,手中那柄“不问”重剑的剑身之上,竟隐隐有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流转,仿佛被剑身吸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