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向天问道剑龙吟
海面上。
笑天子愣住了，随后露出苦笑。
“果然是你！听说你被北离出名，化身魔尊，没想到你竟然跑到南诀来了！就连这个挑战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墨千殇随意踢了一脚，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将身后冲来的浪打翻。
微微有些惬意，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都听说了，这是她的最后一战，所以还是交给我吧。”
“你的境界不过金刚凡境，你确定交给你？”
墨千殇走在海面上，海面波浪起伏就像爬过一座又一座山峰，这让他觉得很像他的人生。
跌跌撞撞，大起大落。
应了那句话，半生风雨半身伤，苍天不解人间暖。
自远处走来，从海面前行，声音也越来越近。
“境界是判断人实力的一部分，但并不是全部。若以境界论胜负，那哪里来的以弱胜强，哪里来的绝地反击，大家都站在那里，谁最高，谁赢不就可以了吗？还需要比什么？”
笑天子点头，深有同感，以弱胜强同样是江湖的魅力所在。
就像他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弱者。
“我要出剑了！”
这时，身后一股巨浪拍来，墨千殇向后一个空翻，踏在浪尖。
“出吧！快点结束，我还要去会会烟凌霞。”
“月引剑·潮起潮落风龙卷！”
面对大敌，笑天子这一剑，已然是毕生的最高水准。
一道海上风暴从他的剑下出现。
海水更加不平静，波浪更加的汹涌。
海龙卷带着无尽风暴，朝着墨千殇席卷而来。
强劲的风力，引得观战的众人大惊失色。
墨千殇此刻还在浪尖上，浪不知死活，所以把他带着冲向了海龙卷。
那强烈的风，刮的墨千殇的丝带滋滋作响。
“剑来”
铁马冰河在手。
“剑起！铁马冰河！”
以剑为名，是剑，也是招！
墨千殇的声音喊的很大，浓浓的雷音阵阵传到了四方。
然后，他又大喊了一句。
“冲锋！”
剑，刺出！
马儿的嘶鸣声从他的剑中出现，一群奔驰的铁马在骑士的带领下快速冲向海龙卷。
一路蓝色冲过，一路化水为冰，一路冰天雪地。
冰川世界就这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出现了。
海龙卷被冻结成一道巨大的擎天冰柱，像一个大蘑菇。
那咆哮的风暴戛然而止。
天空中的乌云骤然破开一道曙光，照耀在那海龙卷的上方，发出璀璨的霞光。
寒气，吹过。
“好冷！”
这是所有人的感觉。
但更冷的是心！
太可怕了。
笑天子之前的战斗，已经非人了。
结果和墨千殇的比起来，似乎还是小儿科！
崩碎，崩裂，崩塌。
海龙卷发出一丝丝的龟裂声，从顶部开始，一块块碎屑掉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随后整体崩塌，天崩地裂，碎屑落下，霞光万千，伴随着巨大的轰鸣，海龙卷最终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墨千殇从身下已然成冰雕的浪尖上一跃而下，朝着笑天子缓缓走去，手中的铁马冰河散发出更森冷的寒意。
“还需要比吗？”
摇头苦笑，笑天子看了看手中的月引剑，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长剑。
“那就是铁马冰河吗？”
“是的！如你所见！”
“不愧是剑谱名剑，你身上另外的一柄就是上古春秋名剑干将？”
“是。”
“好剑！”
墨千殇微微皱眉，收剑入鞘。
“你觉得我是占了剑的优势？”
笑天子没有说话，他不甘心，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剑来！”
墨千殇一声轻语，左手朝着岸边一招手，岸边所有人都发出惊呼，因为他们的剑开始发出剑吟。
剑吟声此起彼伏，层次不齐，惊呆众人。
光这一手，就令笑天子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万剑朝宗，这是剑道的无上领域。
墨千殇左手成爪，一吸，一柄最普通的铁剑从一名剑客的手上飞出，跨越数千米的距离飞来。
握住，轻轻一挥，撒出一道寒光，墨千殇已然知道这是一柄制式的长剑。
“现在可以了吗？”
笑天子望着墨千殇，握紧了拳头，他想博最后一个机会。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他就是想！
“月引剑·月光！”
全力发动，内力若流水倾注，月引剑发出白色的月华之色，强大的引力引起阵阵颤抖。
笑天子深呼吸，竟在浪尖剑舞。
这是一种神秘的舞蹈，或者说，这是一种古老的祭祀之舞。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一股祭祀之音，从笑天子的口中发出，悠远深沉，畏而威严。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剑起于天，引月华于尘世。
“冥昭瞢闇，谁能极之？”
剑划苍穹，毫光绽放。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天骤暗，巨大的明月为背景，浪尖上，笑天子独立为舞。
.......
“何试上自予，忠名弥彰”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跳了多久。
随着最后一句发出，笑天子的势终于凝聚完成。
月夜星辉，星辰暗淡，月光绽放出无限的光芒照射到月引剑之上，月引剑发出一道光柱，冲向墨千殇。
墨千殇感受他的那道剑意，被其影响，陷入沉思。
他想起来了。
九歌，东皇太一，自己的母亲小时候经常给他说的歌谣。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似乎她很喜欢屈原的这首九歌。
她说，那是她的回忆。
墨千殇全身发丝飘起，舞动着制式长剑，口中同样发出悠远的祭祀之音！
“这一剑：东皇太一！”
莫名而浩荡的光粒子在墨千殇的剑上凝聚。
剑挥出，
一道同样的混沌光柱迎向了笑天子的剑。
一道极光在相遇的地方绽放，伴随着一阵刺眼白光。
所有人瞬间失明。
过了许久。
终于有人眼睛恢复正常。
睁眼望去，却见海面上恢复了平静。
墨千殇已然消失，唯有那冰川世界还停留在原地，等待时间的消弭。
笑天子黯然回头，朝着远方而去。
“什么情况？谁赢了？”
“有谁知道最后什么情况？”
所有人都在问，所有人都好奇结果是什么？
最后，终于有一些有见识的人，告诉了他们，是墨千殇赢了。
所以，挑战烟凌霞的人是墨千殇。
有人不满竟然是北离人来挑战，但所有人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毕竟墨千殇还有一个外号叫魔尊，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碧海阁中，墨千殇原先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重新拿来一壶酒，澹台破给两人倒了一杯。
“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南诀！”
墨千殇拿起酒轻轻的摇了摇，
“路过这里，顺便看看！”
澹台破略一思索，正色道。
“打算去烈风之海？”
墨千殇点头，
“嗯，打算去看看。”
“你今天闹的有点大，说实话，你这一路可未必会舒服。”
“哦，怎么说？”
“你被北离出名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如今你是孤家寡人，杀了那五千鬼嵬军的事情，也早就被南诀人知晓，现在南诀的武林都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之所以没人打扰你，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你来南诀了，也没见过你。但你今天暴露了，他们无论是为了名声，还是为了所谓的面子，都会出手对付你！你要小心了。”
墨千殇将摇了许久的酒一饮而尽，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杀了便是！”
澹台破一脸苦笑，因为他发现墨千殇还真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也真能做到。
“哎，南诀的武道本就弱于北离，如果可以，能否对一些不是很过分的人手下留情？”
“可以，看在曾经帮我的份上，我可以绕一部分人的性命！不过若是有邪派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那些人你随意处置。南诀不像北离，北离的邪派全部被李先生当年肃清了。而南诀却依旧存在很多的古老门派，这些门派手段非常残忍，亦正亦邪，但都实力高强。所以南诀的邪道并不弱，甚至可以和正道分庭抗衡！若是你能灭了他们，也许南诀还要谢谢你。”
“那就好，还有什么要问吗？若是没有，我就走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挑战烟凌霞？”
墨千殇起身，将酒杯放在桌上。
“现在就去！”
说罢走下了碧海阁。
玥卿翻了个白眼，只好紧随其后。
澹台破将口中的一饮而尽，微微叹息，
“可惜我看不到这场比武，真乃人生的遗憾啊！”
烟波湖。
一座小木房。
一名拿着鬼头权杖的男子激动道。
“小姐，我可终于找到你了！”
三个披着黑袍的男子单膝跪倒在一名青衣女子的面前。
女子面容绝美，姿色惊为天人，一身青衫难掩盖国色天香。
肌肤洁白如玉，正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听到男子的话，女子缓缓睁开青绿色眼眸，叹道。
“吕鹰，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小姐，南境的时机已经到来了，他们都希望你能回去争取这个机会。”
“天道没有再次选中吕家，你们何必强求呢！”
“家主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所以我们吕家还有一丝机会。”
“你们可知道南境选中的是谁？”
“墨千殇！他已经来了。”
女子微微一愣，叹道。
“姓墨？是那个家族的人吗？”
背着长弓的男子犹豫了一下，点头。
“应该是！他和我们部落中的那个传说的雕像长的很像。不知道是不是返祖！但大概率就是那个家族的。”
“既然是那个家族的人，你们应该知道，天道选中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腿上绑着铁环的男子低头。
“我们知道。我们部落的人都知道。所以我们只是给吕家一个机会，并不会帮吕家！南境的十万大山之主已经空缺很久了，是时候出现了。阴阳并蒂莲也已经快要成熟，将进入最后的角逐。巫主告诉我们，一切顺其自然。”
说到这里，男子心中说出了后面的几个字。
‘命运已经在指引他走向南境，他将承担起他的使命。’
女子站了起来，看向远方的天空。
淡然道。
“有人来了，应该是我在南诀的最后一战，这一战过后，我会跟你们走！你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遵命！”
不管啦，就这样吧。
向天问道，初心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