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番外篇：与商鞅坐席长谈


    韩辰瞥视一眼，转头直言：


    “假若秦国的变法，是为了适应现今的乱世局面，那么大秦一统六国，若想守成进行长久治理。”


    “问题来了，该建立什么样的制度？统治如此大的疆域。”


    韩辰发问。


    商鞅闭目，笑了笑，被这人请教，的确有趣，“大秦真如你所言，统一六国且需要守成来管理如此大的疆域，那么，必然需要实行一次修养生息的政策。”


    “乱世结束，君王就当与民休养生息。”


    “至于制度，我就不太清楚。但，当大秦统一六国，必然会做出任何有关统一的举措和政策，巩固统一。”


    想到秦始皇统一六国所做的措施，韩辰脱口而出：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


    商鞅一听，颔首道：“正是这些。做到这几样，就能巩固现有的一统疆域，必然所有人都会向大秦靠拢，凝聚为一个整体，彼此不分什么国的人，都是大秦子民。”


    韩辰又问：


    “虽然是巩固统一的措施，商鞅先生是否能够说一下？假若大秦历经几代君主的努力而统一天下，最后被一个君主完成东出函谷一统六国的目标，结果那位君主死后，第二代君主无能，吃喝玩乐，大权旁落他人且朝堂被弄的乌烟瘴气，直至二世而亡。”


    “你说，君主专制，集一身的权力，这样对一个王朝来说，是好还是坏？决策权与建议权、执行权都被君主一人掌握，即便英明的君主死后，后世的君主昏聩无能，很有可能随意颁布不符合国情的政策，把大秦帝国搞的乌烟瘴气。”


    面对他说的举例，商鞅思索片刻：


    “这很有可能，想要改变这一情况，不让王朝衰落，可能需要做的是地方统治，需要做的是军政分离。地方行政权力，可以下放到各个郡县官府手中进行自治，军权则收归朝堂所有，这一措施，可以遏制君主，不会胡乱颁布于不符合国情的政策。”


    韩辰淡然一笑：“治标不治本，军政分离固然是好，可君主高度集权的问题，尤其在行政权力下放，又把军权收回，军权不就掌握在了君主一人手中。”


    “商鞅先生，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军权被君主掌握，没有官员对君主进行一种限制，胡乱使用大军，那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局面？”


    被他说的，商鞅思索几分钟，没有任何头绪。


    “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商鞅认真地问。


    “是无休止的对外扩张，给治下百姓带来很沉重的赋税担子。造成的困扰，会打乱原有的秩序，君主一人作死的行为，直接会给大秦治下的一切，带来衰败的迹象，从而国势由盛转衰。”


    韩辰告诉他这样的情况，到时候定局一旦形成，再有英明的君主做出改变，也是无济于事。


    衰败的还是衰败，无法挽回。


    “如此，大秦统一后的天下，不适宜天下权力尽归君主一人之手？”


    商鞅说他想说的，顺带确认一下？


    “不错。权力操于君主一人之手，乃至旁落他人，对王朝的运势都会造成衰败，所以想要大秦帝国保持长期的正常运转，不走向衰落。”


    “首先是整顿内部，根据实际情况，再进行新一轮的革新变法。”


    “商鞅先生，假若百姓思想上统一，律法的权威高于君权，那会怎么样？”韩辰借这个问题，向他发问。


    “律法高于君权！？这么做，岂不是王室就会衰落，真正朝政大权，归于百姓，不止是百姓，而是所有人。”


    “到时候王室依然是名义上的王室，君主则会有名无实，不再握有任何大权！律法高于君权，君主不再享有特殊待遇，律法面前则会与百姓一样，人人平等。”


    商鞅立马意识到这样的情况，分析出来就是大受震惊；


    那样的话，王室无实权，只享有名誉上的待遇。


    “想的很清楚么。看样子，商君，并不是不会想到那样的未来，人人平等，百姓不会成为特殊阶层的奴隶，劳动力的解放，必然释放百姓的无穷潜力。”


    “你说，假如世界又尽归大秦治下，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韩辰嘴角张开，得意的笑，不停地说。


    商鞅扶额，思绪十分混乱；


    人人平等，律法面前君权不在，世界尽归大秦统一治下。


    这些都是什么？根本无法想象。


    “别想了，律法权威高于君权，再给每个人公平的待遇，可能就是一句话，没有所谓的种族歧视，世界会被百姓造出不一样且全新的局面，至少，人人不会挨饿，人人都有致富的机会。”


    韩辰简单地告诉他。


    “人人都不会挨饿，岂不是仙境？”


    商鞅仔细地思索。


    “不是仙境，而是全新的局面。”


    韩辰拿出黑板，粉笔在黑板间，写下了几行字：


    法治社会，律法最高。


    工匠创造，格物改变世界。


    “法治社会，工匠创造。”


    商鞅从塌上起身，赤脚走来，看了这俩样新的词句组成：


    “法治，我懂，为何加上社会，组成一体我就不懂了？”


    韩辰讲解社会的含义：“社会，即是由生物与环境形成的关系总和，由百姓以及不同阶层，跟随统治阶级而构成。所有人生活在同一个统治阶级治下圈内，便是社会，每个阶层之间的关系，构成十分复杂。”


    “加上法治，就是依法治理社会，不至于社会秩序出现混乱。”


    “工匠创造，你应该知道有关墨家机关术的事情。机关术，创造有利于百姓从事于生产的造物，就可以创造世界，若以格物理念为核心思想，以创造实物为主，让百姓的智慧不断进步、闯荡。”


    “世界不会再那么平静，而会因为机关术的存在变得更加不同。”


    商鞅对待他说的这些，闻所未闻；


    让百姓的智慧不断进步，由机关术创造的世界，均与机关术相关；


    已经能够想象到，机关术在未来存在的美好愿景。


    “格物创造世界，你若是大秦帝国一代赫赫有名的掌权者，难道你会采用墨家的兼爱非攻学说，作为治国理念？利用机关术来创造这个世界。”


    商鞅想到治国理念，认真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