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经年
神秘空间，昔日古城巍峨耸立。
寇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身形如电直扑那不夜城头，远远扔下一句话带上十一。
昂宿不敢怠慢，连忙双手一拖，沉浸在心魔劫中的十一被高高举起，追随勿忘而去。
眨眼之间万里之遥近在咫尺，可数个呼吸过后，那清晰可见的城池方才真正的显露出阵容。
“最是讨厌这种空间折叠的技术。”
寇滋心中腹诽，不管怎么说，这空间力量被运用起来确实让人头疼不已。
又是数个呼吸过后，寇滋凌空而立，背负双手，双眼微眯打量着身下这座只有记忆中大概摸样的城池。
眼前这座城池的规模依稀间和印象中极为相似，可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整个城池徒有其表，不过是力量缔造的虚幻之物。
“以灵力本源和魔气本源来构造幻想中的世界，这是闹鬼了还是真不把力量当回事？”
看着城墙之下那道模糊的身影，寇滋露出些许疑惑。
无疑，这些力量不会凭空子自己组建成如此真实的模样，看着城池的样子，十有八九是来自于记忆之中。
而灵力本源和魔气本源都是极为精纯的力量，若是被修者吸纳，对于境界大有裨益，可在这里却成了砖头一样的东西。
身形一晃，寇滋凌空落下，来到那身影之前。
“是个女人？”
寇滋微微一怔，眼前女子容貌大约三十上下，看摸样应该已然是死亡许久，却仍旧保留着生前的墨样子。
荆钗布裙，似乎只是寻常普时间的村妇可是举手投足间却又有着一股颇为不凡的气度。
“寻常农家女子能够在十余万年后重建不夜城？”寇滋心中冷笑一声缓步上前。
与他看来，这座城池多半是亡灵作祟，能够形成如此规模，首领必然是一等一的鬼物。
或许，这里是另外一处冥府吧。
既然不是同道中人，那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葬天大墓之侧岂容这等存在。
不臣服唯有死。
此刻的寇滋倒是理解了巫王的信条。
哪曾想，寇滋刚来到那人影面前，对方竟然抬起头来，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道：“巫王果然守信。”
我？
守信？
搞笑呢吧？
瞬时间，寇滋刚才积累好的气势，想要的言辞，准备的对策悉数土崩瓦解，这是什么情况？
那女子看到寇滋迟疑的墨阳似乎并无意外笑道：“山中无甲子，南柯一梦不知年，想来巫王是沉睡过，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寇滋面色阴沉，一语不发。
直到走近观察方才看出这人影并不简单，若单纯以境界而论，距离至尊仅差一线，不过很可惜，也只是在这里而已。
沉吟片刻，寇滋道：“你就是这里？”
说完之后，寇滋似乎也觉得不对，可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表达。
这女子人影便是这一方世界的化身，她便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是她，在这里她几乎是主宰一样的存在，可是却无法离开这里。
更主要的是，寇滋已经感觉到，这一方世界即将消失。
“巫王不必为我感到悲哀。”女子嫣然一笑道，“陈瑾此生能够守住这座城池使命已经完成，当年之约定也未辜负，无憾了。”
寇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感觉就好像是对牛弹琴一样，明明自己应该什么都知道，可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巫王到底有多少秘密，他就不能写个日记什么的？”
寇滋腹诽一句又道：“既然如此，当年的约定是什么？”
自称陈瑾的女子摇摇头道：“我不清楚，我与巫王当年所言便是等到今日，至于之后如何那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一瞬间，寇滋差点跳起来骂娘，“那当年吾又给你了什么？”
“记忆。”陈瑾的目光陡然间变得冰冷，旋即又恢复如常，“当日不夜城破，城内冤魂无数，强者身躯多如牛毛，为解除后顾之忧，巫王连同其他至尊以无尽业火焚烧，将整个区域丢入空间缝隙，还有城内的活人。”
这一段话，陈瑾的声音异常平静，就仿佛是一个旁观者般，冷漠的没有丝毫感情。
寇滋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记忆中，焚城等事他都清楚，可唯独城内还有活人一事他并不知晓，即便是已经和巫王融为一体，他还是无法接受，一股莫名的恶心感觉涌上心头。
陈瑾继续说道：“此事也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虽然城内所剩者老弱妇孺居多，可不夜城子民哪一个不是天纵之才，若是不除日后必成大患，能够与不夜城共存亡总好过落入敌人手中。”
轻笑一声，陈瑾又说道：“当时我尚且年幼，也不懂什么生死荣辱，印象中只有那漫天焚烧的红色火焰，源源不断，美丽的让人心痛。”
寇滋背负在身后的双手颤抖不停，陈瑾的声音平淡，可是他却仿佛看到了那一日满城大火，城内的活人同死人一起绽放着最后的光芒。
就仿佛他亲眼看到一样。
是呀，他应该亲眼见到。
陈瑾似乎也想起了那日的场景，微微侧目做出沉思状。
“后来，整个城池都被火焰包围，可奇怪的是，那火焰却无法伤害到我们，等到我回过神来整个不夜城便出现在这里，除了那些族人之外，还有你，巫王。”
听到这话，寇滋一怔，努力试图从巫王的记忆中找寻一点点印象，踪迹却最终以失败告终。
关于这一切他都没有任何印象。
沉默片刻，寇滋问道：“我为何要这么做？”
陈瑾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自愿留下来守着这座孤城的，当时和你交谈的人已经死掉，我不过是从你们的言谈之中听到了一些内容，实话说，我也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瞒着你的人手救下我们，将不夜城的遗孤送到普世间。”
“什么？”寇滋脸色一变，“吾将不夜城遗孤送到了普世间？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