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所求不得圆
“正魔同修，做救世主，成为天下无敌的存在？”
寇滋不断否定着自己。
“我最初，只想要逍遥快活，随心所欲呀，可为什么，渐渐地，那些看似我做出的选择却让我如此的纠结。”
无疑，今夜墨青云的到来算是一个起点，让寇滋想起了当日的墨羽，想起了当日的自己。
“初心为何？”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何不能够顺心意。”
“是我的力量不足么，不，是我的心不够坚定，忘记了很多本应该记住的事情。”
仿佛是发泄一样，寇滋猛的挥动戮天剑，动作缓慢。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早学会的剑术。
浮光掠影。
当初选择这套剑术，不是因为它多么厉害，多么有潜力，第一感觉就是用起来很威风。
其他的不过都是借口理由罢了。
“对了，就是这样。”
“这才是我，按照我的心意活着。”
“我为什么要去迎合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改变我自己？”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什么灭世，什么大劫难，什么天道，想要改变我，去他大爷的。”
猛然间，寇滋只觉得身上仿佛有了无限的力量，那剧烈的疼痛似乎不再重要。
戮天剑急转，并不算高明的浮光掠影剑诀此刻却迸发出了巨大的威力。
剑意浩然，犹如长虹贯日。
虽然没有力量加持，可是随着寇滋的动作，周身十余米内，无数剑影闪过，竟然让周围的防御阵法微微变形。
水冥等人见状惊骇不已。
这周围的禁制可不是大街上的货色，便是正常情况下，元婴境界高手攻击也能够承受得住。
可是此刻主人分明没有任何力量，怎么会造成这种效果呢。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更加令人震惊。
寇滋仿佛有了无限力量一样，动作越来越快，眨眼间，一道道空间缝隙竟然凭空出现，随着戮天剑的变化不断改变着形状。
水冥等人虽然身为器灵却也不得不后后退，看着眼睛的一切震惊万分。
“怎么会这样，主人难道恢复力量了么，邪神气息消失了？”水冥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昨天主人可还是疼痛难耐，这段时间就连修炼都无法静下心来。”
虽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水冥等人还是乖乖的站在一旁，他们都看得出来，这可能是一场难得的大造化。
他们和寇滋本身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乐见如此。
……
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减轻，甚至每一次动作他都无法思考。
可好在，现在的寇滋并不需要思考，他在发泄，用属于他的方式发泄。
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快乐，忘记了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在一个个波诡云谲的阴谋算计中行走。
每一步都要思考，早已经偏离了最初的目的。
即便是现在正魔同修，也不过是因为种种原因，走上了一条他从未想过的道路。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呀。”
寇滋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他如何学习了浮光掠影剑诀，如何彻夜苦读，翻阅着一本本典籍，做着一个个实验，哪怕只有一点微弱的进步也可以高兴一整天。
可现在，似乎正魔同修的方向已经清晰，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原因无他，那不是他想要的道路。
“管他什么对与错，管他什么前车之鉴。”寇滋猛的剑招一变，如羚羊拐角，没有道理，只是他想要这么施展。
瞬时间，仿佛天地被一分为二。
这突如起来的变化，在外人看来显得十分生涩，可寇滋却觉得通体舒畅。
一招一招又一招。
戮天剑翻转飞舞，如同蛟龙出海，凤凰还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动作才由于身体的疼痛慢下来，最终停住。
“呼！呼！呼！”
尽管浑身上下被汗水湿透，可是寇滋的脸上却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恭喜主人，剑术更上层楼。”水冥急忙上前啊，接过戮天剑笑着说道。
“你呀，都快赶上昂宿那老狐狸了。”寇滋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却更甚。
不得不说，刚才一番激烈的内心争斗让他想通了许多事情。
“早就应该达到这个程度了，是吾走错了道路。”
“主人这是何意，奴婢不懂。”
寇滋微微一笑说道：“刚才吾所领悟的东西，其实都是早年间在书本上看到的，也都是早年间就应该明白的，只是后来，越来越多的规则道理束缚，吾竟然忘记了要遵循本心才是最好的选择。”
水冥闻言一脸迷茫。
寇滋也不解释，这种事情怕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明白。
正是因为后来见多识广，巫王觉醒的记忆越来越多，正魔同修失败的例子越看越多，寇滋才会畏首畏尾，失去了最开始那种按照自己构想行事的冲劲。
今夜墨青云来访，寇滋想起墨羽穷尽一生，不在乎其他，只是做想做的事情，并且做的很好，这才心中天人交战，终于看破了自身的矛盾所在。
心情大好的寇滋服下丹药，优哉游哉的去楼上睡觉。
水冥和星骓等器灵互相看了一眼，虽然说不出来，但总感觉寇滋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寇滋笑嘻嘻的来到了云天月的药铺。
药铺中的小斯侍女自然知道这位和自家老板关系匪浅的客人，也不阻拦。
寇滋笑呵呵的溜到后堂，却见云天月竟然早就已经煮茶等候不由得一阵无语。
“还想着看看美人酣睡的景象呢，看来是没戏喽，你是不是每天都不睡觉的呀。”
“哼，巫王还能看不到美人酣睡的景象，咦……”云天月放下茶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分明看到，寇滋体内原本互相冲突，根本不可能够融合的几股力量竟然十分稳定，似乎是有融合的迹象。
看到云天月惊异，寇滋嘿嘿一笑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也算是运气好，昨天晚上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云天月有些急切地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完美么？”寇滋反问道。
云天月哼了一声说道：“不想说就算了。”
寇滋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嗯，这么说吧。”
“所求不得圆就是完美，你能理解么？”
云天月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