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天水阁离得恶魔
一声声悲鸣声闻于天。
断剑没有声音，剑气更加没有声音。
可是慕容清羽能够听到的。
剑修，修的是剑道，却更加是剑心。
唯有将一切奉献给剑道的生灵才能够真正透过外表，看到本质，看到那一把把剑之中蕴含的意义。
正如世间万物都有灵性一般，草木岩石只要有足够的年月便可以获得灵智，拥有生命，甚至改变命运。
自古以来，古灵精怪成为一方魁首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而被强者佩戴的随身之物产生灵智的几率自然更大，而被剑修灌注毕生心血的剑更是如此。
剑不同于其他宝物，灵器，武器。
往往一名剑客只会拥有一柄佩剑，日夜祭炼，剑不离身，直到心神相通。
往往剑断人剑修也就不复存在了。
只是，那断掉的剑上，多少会留下一些东西，或许是剑客临死前的不甘，懊恼，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可是此刻，慕容清羽感受到的却只有一种情绪。
绝望。
究竟是什么样的战斗才会造成如此景象，慕容清羽不知道，但至强剑修，挥手之间招揽万剑对敌是常有的事情。
若是没有记错，当年天水阁那位强者是进入九幽冥府之中唯一有资格的那个。
那辟邪剑呢？
慕容清羽猛的反应过来，她的目光不断搜索着剑种之中残破的碎片，试图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身为剑修，这种长江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地狱一般，可是她却不能够转头。
运气天水阁祖传功法，慕容清羽试图激活吊坠吸引辟邪剑。
可是，她还是失败了。
偌大的剑冢之中，只有那一丝微弱的联系，更笨无从判断位置。
最初，慕容清羽想过无数种可能。
或许是辟邪剑被封印，或许是辟邪剑的灵性受损，或许……
可眼前的景象让她不得不去思考另外一种可能性。
辟邪剑不在了。
不，绝不可能。
慕容清羽极力的否认着，可是，她的心底知道，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就在这时，面前无数断剑同时颤抖起来，如果说之前它们表达的意思是悲凉，现在他们表达的意思则是恐惧。
那是一个让它们发自心底感到恐惧的存在。
慕容清羽没有回头，可是她按在剑柄上的手臂已经微微颤抖起来，她可以感受到，背后有人出现。
那个人身上带着强大的剑意，生平仅见。
更诡异的是，对方身上的力量她甚至有些熟悉，自身剑气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着，而这同根同源。
恍惚间，慕容清羽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一个在天水阁永远都无法被提及，一个被当做生平死敌的存在。
“陈日立。”
慕容清羽缓缓转身，一双眼眸中如熊熊烈火在燃烧。
她的面前，是一名恶魔族，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年纪很大的书生，素衣长袍，面容和煦，但是他身上恶魔族的特征却一样不少，只是仿佛刻意被隐藏起来而已。
一直以来，恶魔族对于自身的名字都很看重。
恶魔之中都是依靠名字来分辨家族，势力的，可以说名字就是他们的象征，代表，荣誉。
陈日立，这绝对不是一个恶魔族的名字。
但是这个恶魔族却点了点头道：“是我。”
一时间，慕容清羽睚眦欲裂。
当年那位那位手持辟邪剑的前辈之所以会失败，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眼前这个恶魔族。
那一段恩怨慕容清羽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恶魔族曾经在天水阁呆过，甚至拜在了那位前辈的门下。
教导一名恶魔族剑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那位祖师却还是那样做了。
可最终换来的结果就是背叛，据说，当年恶魔族正是根据他的消息，布置下了针对那位祖师的阵法，这才导致了那位祖师身死，天水阁沉寂无数岁月。
面对慕容清羽的目光，陈日立似乎并不在乎，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洛水之滨可还是四季如春。”
天水阁因为座落在洛水之滨而得名，景色宜人可谓是人间仙境，只是，原本偌大的星域仅剩下一片水域，也不知道万幸还是不幸。
慕容清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切如故，多谢前辈挂心。”
前辈二字，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当年那位祖师破例将他收为弟子，这个恶魔族说起来确实是天水阁的一员，是她的长辈。
只是，恶魔族哪里会懂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更不要说什么仁义道德，有所不为了。
“你知道的还挺多，天水阁还是如往常一样，所有故事都有记载么？”陈日立笑道。
“血海深仇，口口相传。”
慕容清羽的声音嘶哑，怒火满腔。
如果说两族交战，死伤那是天命，是技不如人，可是背叛又当别论，那才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一时间，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陈日立缓缓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应该清楚，这次九幽冥府发生的一切都在圣主的掌握之中。”
“星辰阁和白马院复活的那匹上古英灵早已经被做了手脚，此刻都已经入魔，他们两个为了隐藏身份，能够在这里发挥出来的实力有限，就算是能够活下来也是重伤，你们无路可逃。”
对此，慕容清羽恍若未闻，只是按住了腰间的长剑。
陈日立却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来寻辟邪剑的，可你也看到了，剑不在了。”
慕容清羽冷冷开口道：“杀了你也可以。”
陈日立点点头道：“作为即将执掌天水阁的人，做事如此冲动，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
“用不着你这个叛徒来说教。”慕容清羽一声怒喝，几乎要拔剑出鞘，可最后一刻却生生停住。
陈日立见状却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点点头说道：“说起来你是我的晚辈，既然如此的话，我就用这幅人类的样子和你交手吧。”
说着，陈日立伸手虚空一抓，一柄修长的细剑缓缓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