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趁现在我来和你讲讲我调查文档后的结果”
稍微闹腾了一会后，x交代了西芙几句让她看住那小女孩，然后就拉着佩尔到了小房间里讨论了起来。
之前也说过，x在写书的时候，他的电脑文档里会随着剧情的推进莫名其妙多出许多文档。
其中大部分是关于登场人物的设定，还有一些是世界上发生了哪些大事，偶尔也会有一些隐藏的情报在里面。
x这两天已经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推断出了一些关于克洛可与黑克洛可两者之间的猜测。
“首先，有一点很奇怪，黑克洛可算是神吗？”
这是非常奇妙的一点。
按照目前的情报推断，黑克洛可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大boss，是大量穿越者的背后神。
但反向思考一下，神明召唤穿越者是为了什么？没错，是信仰。说得更直白点，其实就是割韭菜。
把穿越者养肥了之后自己再吃掉变成养分。
但黑克洛可作为克洛可在漫长岁月中演变出来的分身，能被算作是神吗？
再说白了，一个分身要那么多信仰有什么用？因为她好像并没有神格。
“我记得她先前说过，召唤穿越者不是为了信仰，而是为了排解克洛可的孤独”
佩尔在x的对面坐下，这样面对面坐着安静聊天，两人还是第一次。
“不是，我有个问题。”
x举手提问，继续说道：
“没有神格，也能召唤穿越者吗？”
“只要掌握了召唤魔法，再有一些材料的辅助，是可以完成的。事实上黑克洛可就是那么做的吧，还记得灵剑宗的山门阵法吗？那应该就是她召唤穿越者的辅助材料之一。”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我研究了资料后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x从口袋里 拿出一个笔记本，从中撕下一张纸，将其中一面展示给佩尔看，说道：
“还记得你第一次遇到克洛可时的情况吗？”
“记得，那兔子附身到陆凡身上，我差点就把她干掉了”
“仔细想想，克洛可当时是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确认是谁杀死了穿越者？”
“不，她还做了一件事”
x将手上拿着的一张纸翻转过来，将完全涂黑的反面朝向佩尔，
“她吸收了陆凡的尸体，说得再简单点，她吸收了穿越者的尸体。”
“……所以？”
“再想一下，你后续又接连打倒过数个穿越者，其中甚至有被称为地仙的大乘境，但克洛可都没有再出现吸收过他们的尸体。”
“我记得她好像出现过一次”
“没错，但也仅仅只是一次”
“我不理解，这说明了什么？”
佩尔有些跟不上x的思路了。
“那我反问你，陆凡和那几个穿越者有什么区别？”
“他……比较菜？”
“不，他触发了系统的补偿机制，而且是最大程度的触发了那个机制，把系统榨的一干二净”
“…………！”
佩尔猛地张大瞳孔，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x。
陆凡当初确实触发了系统的保护机制，而且也最大限度的利用了那个机制，想去反杀佩尔，结果当然是徒劳的。
“神是自私且贪婪的。当一个无知的人类借了你的力量却没有让你获得相应的回报，选择去现场回收掉自己残余的力量，是不是很正常？”
“我彻底明白你的意思了”
佩尔深吸一口气，她被x的推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答案很明显，克洛可与穿越者之间有某种联系，至少，她也是他们的赞助者之一。
但她却伪装了自己接近佩尔，将自己描述成受害者，在这里骗吃骗喝。
“然后是第二点，我想你也注意到了。”
x把那张有半面涂黑的纸张抛向空中，佩尔的视线随着纸张的下落而移动，与此同时x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黑克洛可出现之后，克洛可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甚至连感知都感知不到她了，是不是？”
“没错”
佩尔点头，这一点她确实已经发现了。
“先前黑克洛可曾说自己是克洛可的分身。我想她并没有说谎，但那说法其实是一个误区，结合黑克洛可召唤穿越者以来克洛可并没有主动介入这一点来看……”
x接住自己扔起来的纸张，把它揉成一团攒在手中：
“我觉得，黑克洛可不是分身，而是克洛可的第二个人格。”
“…………”
佩尔沉默了。
x说的非常有道理。
一个神的分身并不具备神格，所以应该不能那么自在的召唤穿越者。
“那么，实际上黑克洛可就是克洛可，这个说法就成立了。”
“但，这就很搞笑了。”
x挠了挠脑袋，笑了笑。
正常形态的克洛可分出自己的力量给与天道之子，让他们成长。
而另一个形态的自己则召唤穿越者，让那些穿越者去掠夺天道之子的气运，用来反哺自己。
“这是一个死循环，因为收入与付出是不成正比的，毕竟力量的回收总是会有损耗，克洛可投入了100的神力给天道之子，接着天道之子反哺世界，世界提供信仰给克洛可，理想情况下，大概能回收110的神力回来。”
“可是，黑克洛可这时候介入了，她又额外花了100神力召唤穿越者，在天道之子未成长之前收割神力，这时候天道之子的神力一分也回收不回来，她只能依靠与穿越者签订的契约维持神力，但契约的效用期很长，中间还要不停投资。”
“也就是说，克洛可投入200神力，在短时间内一分也拿不回来。”
x越说，脸色越黑。
他在仔细研究了这些资料后，连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哪有人自己被自己的第二人格吸血的？
“活的时间越长，克洛可的力量就越弱，她的神格也会越来越低，这是在变相的自杀啊？”
佩尔也是露出了庄重的表情。
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西芙敲响房间的门，说小坦想要出去走走。
“小坦？”
“就是她”
西芙用下巴指了指金发碧眼的可爱小女孩，说道：
“刚刚她说的，叫她小坦就好了”
“小坦，这名字还挺可爱的”
佩尔和x相视一笑，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些缓解。
“小坦，哥哥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好~”
“真乖”
x两只手托着小坦的两个胳肢窝将她抱了起来。
小小的，轻轻的。
x的心情瞬间好多了，刚要抱着小可爱往外走，怀里的小可爱就发出了糯糯的声音：
“爸比，刚刚你和阿姨在里面说什么？”
爸比？？
“咳！”
x差点被萌出鼻血，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
“在聊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比起这个，不如我带你去荡秋千吧？”
“荡秋千？”
小坦那呆萌萌的蓝色大眼睛顿时闪烁了一下，显然是被勾起了兴趣。
“走咯”
x出门前朝佩尔别别嘴，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声，
“记得随时看好夏若雪和苏周涵的状态，他们两个是这个世界唯二的天道之子”
“切，你才是阿姨呢”
佩尔嘟嘟嘴，稍稍吐槽了一下小坦刚刚的话，然后就钻进了屋里，休息去了。
“那我也一起去吧”
西芙没什么事干，呆在这也尴尬，就跟着x一起出去了。
主要是她太久太久没有去过地球以外的地方了，现在的她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兴奋的。
这时，窝在x怀里的小可爱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爸比，我觉得神明大人是不会有两个人格的哦？”
“嗯？什么东西？”
x正好在脑中总结先前和佩尔交流的东西，没有听清小坦的话。
“没什么~荡秋千荡秋千！”
她别别嘴，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但是就在刚刚，西芙看到了，小坦那本来就深邃的蓝色瞳孔在那一瞬间，发出了耀眼的蓝色光芒，但那光芒转瞬即逝，速度快到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u003d\\u003d\\u003d正午时分\\u003d\\u003d\\u003d
距离整个世界的灵力溃散结束，还有30小时。
苏周涵带着一大队人，正在进行午休。
他们这次出来没有带上所有人马，有很大一部分人留在帝都进行新兵的培训，因为夏若雪，这次的新兵非常非常多，他甚至不得不扩大了新兵队的教官规模才好不容易将所有新兵的指导都提上日程。
因此，他这次带出来的人只有平时的6成，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要拉马车，才不得不带的人手。
按照苏周涵和佩尔的计划，这次行动是带的人越少越好的。
“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苏周涵咽下最后一口干粮，把视线投到队伍中间的几辆囚车上。
那上面押送的是各大宗门里的领军人物，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修仙界的领军人物，其中大部分人他都认识。
一面安惊叹于佩尔的实力，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把这些大人物制服，苏周涵在脑内又过了一遍佩尔给自己交代的事情。
离开帝都后，不要往任何一座城市前进。
将神识全面打开，感受一下天地间的气息，不用担心，你可以做到。
到时候你肯定会感知到一股很熟悉但又稍微有些不同的气息，朝着那股气息全速前进就可以了。
以上三句话就是佩尔对苏周涵交代的全部了。
苏周涵当然照做了，还真如佩尔所说，的确有一股让他感觉十分熟悉的气息在远处吸引着自己。
这股气息如果不静下心来根本察觉不到，它好似与自己有股共鸣一般，苏周涵能感觉到，那东西仿佛是在呼唤着自己。
更奇妙的是，那东西仿佛也感知到了苏周涵一般，从刚刚开始就朝着这边在高速移动。
不安的情绪在苏周涵内心蔓延，但他还是强装淡定，一一吩咐着手下的工作。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心情随着那东西的接近越来越忐忑，仿佛是天生惧怕那力量一般。
“轰！！”
直到，一声巨响袭来。
苏周涵转过头，方发现一双彻黑的瞳孔正盯着自己。
黑色的兔耳。
和佩尔描述的一模一样，她真的来了。
“这是陷阱？还是巧合？不管怎样，那女人不在，是个好机会”
黑克洛可打量着苏周涵，思索着。
她感觉这可能是个陷阱，但她又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夏若雪与佩尔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她是清楚的，也正因此她没有对夏若雪下手。
而苏周涵作为第二个天道之子，是最合适的下手目标，而现在，他落单了。
想到这里，黑克洛可决定接下这茬。
不管是不是陷阱，先碰碰再说。
当即她大手一挥，顿时世界上所有的穿越者脑海里响起一阵提示。
【发布系统任务：击杀天道之子，苏周涵】
【只带有少量护卫的苏周涵出现了，系统现发布限时任务，击杀苏周涵，届时可获取至尊豪华礼包】
【请问是否要立刻传送至苏周涵所在区域？】
【是\/否】
这是一次豪赌。
既然佩尔没有破坏约定主动对穿越者出手，那她克洛可肯定也不会下场对苏周涵和夏若雪下手，这是最基础的礼仪。
黑克洛可没有上当，她有意识到，佩尔想让自己亲自出手，到时候她就有理由下场对黑克洛可下手了，因为她有了大义，有了理由。
【你破坏了约定，所以我就出手来灭了你，有问题吗？】
至于佩尔为什么明明在一开始的时候对穿越者下手了，却不算破坏约定？
因为那些都他们主动去招惹了佩尔，黑克洛可的穿越者属于是闯进去送了。
再有几个是被佩尔的分身骗进去了，属于私闯个人领域。
因此，现在召唤穿越者是去对付苏周涵必然的结果。
黑克洛可其实有些无奈，因为自己的实力远远不如佩尔，因此只能处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直接被灭了。
而这，显然也在佩尔，或是说在x的预料之中。
因为佩尔这些很高大上的计策都是x出的。
绝大多数穿越者此时正苦于躲避夏若雪，一听到系统通知，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此时应该点【是】。
为什么？
因为点了【是】，大家会被传送到一起抱团，而人多了，自然就安全。
只要人多了，别说一个夏若雪了，就算她再来十个，又有何可怕的？
想到这里，他们没有犹豫就点下了【是】的按钮，伴随着一阵眩晕感和炫目的白光，他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野岭。
周围确实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车队，很明显，苏周涵就在里面。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系统提示音突兀地响起了。
【检测到天道之子夏若雪就在宿主附近，请宿主务必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