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点了点头,问道:“朝廷如何,比上个朝代如何?”
“爷啊,上个朝代距此都百余年了吧?我哪能分得清呢?”
“我想知道你对上个朝代和这个朝代的比较。”
“我爷爷说上个朝代好,因为上个朝代的皇帝是我们民族建立的,这个朝代并不是我们民族建立的,所以就对我们民族有所打压。”
殇点头道:“理应如此,皇帝轮流做嘛。”
天问道:“开国百余年,应当是盛世吧?”
“不知道,听我爷爷说,他爷爷那辈虽然苦,但也能吃饱饭,这个朝代人人都称盛世,可是忙碌一年来,饭吃不饱,还得欠下三两银子。”
“丰年也如此吗?”
老板点了点头。
“大人,船来了。”殇看着湖面的船帆飘荡,兴奋的叫喊着。
天又扔了一块一两的银子,道:“不用找了,都不容易。”
那老板心中高兴,但样子还是得做做,还是做出找银子的动作。
良久也不见天有动静,这老板还以为天真的要等他找银子呢,不由得在心里唾道:“娘的,还没走吗?”
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去找钱,结果发现天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天交了银子,坐在单独的包间上闭目养神。
殇开口道:“总觉得这里的人死气沉沉的。”
天睁开眼睛,道:“政策使然。不过我们在这里终究是一个过客罢了,他们的死活与我们无关。”
“老爷,您有拯救他们的办法了?”
天摇头,道:“莫要做一些无端的臆想了,凡间的发展由他们的规律,我身负气运,如果为了更改王朝的气运,自身的气运会大幅削弱的,到了那时殇可就拉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大黄听了这话,只得安安静静的团坐在天的旁边。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殇迈着小短腿想要看热闹,天借口放心不下,其实他也很想看热闹,便与大黄和殇一同出去了。
“为何不救?”天看到船两侧站满看落水人在水中挣扎的人,不由得问道。
“我倒是想救,船家不停啊!”
天看向专心驾船的船夫,问道:“那人即将溺死,为何不救?”
“来不及。”
“来不及?”天反问道,“就一个人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而且船上不乏善水之人,也不需要船家下水,为何就没了善心呢?”
船家冷笑道:“这位公子雅兴,不如您去救,反正也是一刻钟的时间,您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在水里赶上我们。到了您上船那时,自有知晓医理之人来救人。”
天懂了船家的意思,拱手道:“为何停不得船,请船家解惑。”
船家见面前这人态度还算良好,并且吃了自己几句难听的话也不恼,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抱拳:“如果时间充沛,我倒是愿意去救,可是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小民一年累死累活还要负债几两银子,税交不上去,大牢就是我们的住处了。”
天问道:“为何总是差些银子?”
“不知道,不知不觉到了年末,就发现根本存不下多少银子,负债倒是常有的事。”
天将船舵扶正,对出神的船家说道:“难道天灾频繁?粮价高涨?”
“这几年风调雨顺,听说前朝末年,南方都下雪了,现在倒也是个盛世。”
天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是统治层的民族数量多,还是你们这些民族数量多?”
船家道:“自然是我们了,我们这些人得占九成人口。”
天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于是返回包间,在床上躺了起来。
“大人,我听得云里雾里。”殇挠着脑袋,对天说道。
天点了点头,道:“并不是神在作祟,是人在作祟。”
“什么意思?”殇问道。
“低等文明统治高等文明需要做很多事,要么将自己的文明在短时间内提升到高等文明那个层面上,要么把高等文明拉下马来,让高等文明沦为低等文明。”
“不懂。”
“统治层的民族占少数,为了统治人数更多的民族就要愚民,限制思想,让人成日奔波在劳作中也就没了心思想别的事情了,那么他的统治才会稳固。”
大黄点了点头,道:“太有道理了,我心里一直觉得是这么回事,就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语。”
天在心里不屑道:“一个刚说话的哑巴驴,指望你不把瓦片震下来就算好的了,你倒想把枯树说出花来。”
但是天还是拍了拍大黄的脖子,道:“好大黄,有上进心就值得表扬。”
“老爷,那么我以后要多练习说话了。”
天停留在大黄脖子上的手,高高抬起,一拳打在了大黄的脑袋上道:“我觉得应该让你先看看星星!”
大黄眼冒金星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所以,老爷我可以练习说话了吗?”
“让你两眼一抹黑才是最好的选择!”天的手敲在大黄的脖颈上,大黄软软的倒了下去。
殇大惊,问道:“大人,为什么要打死他?”
天淡淡道:“我怕他那哑巴驴嗓子吵死我。”
殇大喜,道:“我去烧水。”
“干嘛?”天不解的问道。
“不拔了他的毛吗?要不然多难吃啊!”
“我记得你前些天不是这个态度啊!”
“哦。”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饿了……”
天扔过去了一个丹药,问道:“能饱吗?”
“能,可是大人,大黄都死了,不吃了他怪可惜的……”
天一脚踩在大黄的尾巴上,大黄疼的迅速惊醒,揉着尾巴道:“老爷,怎么踩我啊?”
天温和道:“我怕你再也醒不来了。”
大黄迅速惊慌的看了看低头吃丹药的殇,又看了笑眯眯的天。
笑眯眯的天,带给狗的永远是危机感。
包间沉寂了三两秒,便传来杀狗般的嚎叫。
大黄一边往殇那边凑,一边捂着心口哀痛道:“老爷,我……我就知道你垂涎我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