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珠的威力不容小觑。
当土行珠出现的一刹那,给人一股内敛的感觉,灰暗土黄的珠子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重视。
天面色凝重,土行珠的灰暗表面里面却隐藏着气境的波动。
“庆云,拿出自己最强的防具出来。”
话音刚落,慕容白已经开始催动土行珠了,一股令清境心悸的气息传来,空间扭曲,内敛的土行珠蕴含的能量开始发散开来,灰暗的珠子表面变的异常明亮,似乎有着滔滔不绝的能量要从里面散发出来。
不过彻底催动土行珠的需要十息的时间,趁着慕容白催动土灵珠这个空档,天在说完后迅速向前冲去,要打断慕容白的施法。
夏子航怒吼一声,迅速冲上前去干扰战局,双手凝聚力量狠狠的朝着天的脑袋砸去。
天将清境的实力提到最大,只想破掉慕容白的施法,所以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应四周的法力波动,于是天贴着擂台擦出去了数十丈。
天在翻滚了十几圈后,迅速控制好身子,继续冲上前去,打算趁着这最后这一段时间来干扰慕容白的蓄力。
夏子航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天的面前,一脚踢在了天的脸上,天直接飞了出去。
此时已经大势已去了,慕容白的蓄力结束了。
夏子航看着还未落地的天对着慕容白道:“收点力,别把他打死了。”
胡庆云见到此景哪能不警醒,早在天说完话后就迅速将一个闪着寒光的玉镯带在手上,又拿出了一副耳环戴在耳朵上,一套皮袍闪着金光套在了胡庆云的身上。
最后一个距离玄武纯正血脉不知多少的王八遗蜕也被拿出来。
似乎还不嫌够,胡庆云又往储物袋里拿出了皮帽皮手套,以及一件蚕丝做成的布。
看着胡庆云四周散落一地的防具慕容白更加不屑了,甚至已经开始轻视面前这个贪生怕死的人了。
夏子航带着三人已经开始围攻起了天,凌厉的拳法打得天找不到任何还手的机会。
鸡蛋大小的土行珠带着流影环绕在慕容白的身旁,慕容白大吼一声:“授首吧!”
胡庆云面前的符篆浮空而起,环绕在最外围,一层淡黄色的屏障出现在胡庆云与慕容白之间。
土行珠飞速的冲向胡庆云,“轰”的一声,擂台晃荡不止。
以时和辰为首的三人面色略微凝重的看向了这里。
宋以朗道:“实力不弱,宝贝不错,就是人太弱。”
叶江雪点了点头:“好的法宝得看在谁的手上,废物手中的宝贝依旧是废物。”
时和辰淡淡道:“切莫大意,夏子航此人也是有实力的他可是血境大圆满。”
“我等越境杀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血境大圆满虽然看起来可怕,不过在我们面前却是不入流。”叶江雪傲气道。
“小心些就是了。”时和辰淡淡道,“现在我已经到突破的临界点了,就希望在此一战能给我些许感悟吧!”
宋以朗微笑道:“到达气境后那我们不得横着走?镇守圣矿,镇守黑暗,监视异域的那群人也不过是气境。”
“莫要张狂,怕的就是有人眼热毁掉我们的进步。”时和辰有些担忧道。
“无妨,师傅在上空看着呢,有什么不妥师傅会出手的。”
“欠的人情越少越好。”时和辰反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他想把我们都送到黑暗边界去镇压黑暗去。早我们二十年的师兄哪一个不是天资聪颖之辈?现在呢?死的死疯的疯。”
“我同意师兄的看法。”宋以朗道,“求的越多,到了后面主动权就不在我们手里了,真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了。”
叶江雪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就在他们轻声说话时,比之前更加剧烈的响动在擂台的另一侧传来。
时和辰抬起头,看向交战的双方。
土行珠在将数百张的符篆形成的光屏击碎后又受到了阻碍。
胡庆云的耳环化作齑粉随风飘散,土行珠又向前冲了数米就被另一道光幕挡住。
慕容白面色难看,本来以为面前的人是一个贪生怕死没有实力的废物,却不曾想这人真是贪生怕死到了极致,身上所带的防具竟多的出奇。
而自己却被面前的杂碎给拖慢了脚步,甚至自己在这个清境小子手里耗费了三分之一的圣力。
慕容白大怒,至于夏子航所说不要伤及性命一说彻底被猩红的双眼掩盖在了脑海中。
最为混厚的法力凝聚在慕容白的双手之上,疯狂暴戾的气息竟引得本是金黄色的法力波动变成了赤黄色。
土行珠也跟着变成了赤黄色,内敛的气息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就是侵犯暴躁的气息。
胡庆云默默的将舍利放在胸前,用手轻微抚摸,楠楠道:“能死在他手里的应该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哗啦”一声,玉镯碎裂,裂帛声也传来,胡庆云只剩下了一个王八壳子。
“嗡”的一声,土灵珠被弹开,恼羞成怒的慕容白迅速往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气息暴涨,双手掐着法印控制土行珠继续向着前方冲去。
胡庆云根本挡不住慕容白这全力一击,向着后方滑出去了数百丈后才勉强稳住身子。
皲裂的龟壳裂缝不断散发着蓝色的气息,胡庆云知道这是龟壳已经将要承受不住了,便加大法力来控制龟壳,不让龟壳迅速崩裂。
熟料,这支小队的其余的队员看到慕容白吃力的表情后,又得到慕容白肯定,迅速加入战场。
一个身影出现在胡庆云的右侧,一个鞭腿向着胡庆云狠狠抽来,胡庆云的法力一滞,龟壳迅速崩裂,早就没留手的慕容白抓紧这个空档控制土行珠向着胡庆云击打过来。
蓝泽在台下怒骂道:“无耻!”
洛子轩冷笑道:“正常。”
“慕容……哼哼”萧冰岚冷笑两声,淡淡道,“别忘了,前往异域追击逃跑凶兽的慕容行又是什么样的人。”
面色阴沉的左明恩将手中的杯子一把捏碎,恶狠狠的说道:“不要让我遇到他,我会杀了他的。”
左明恩的发妻因为肉体为天阴肉体引来不少贪婪的目光,在左明恩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终究受到了毒手。
左明恩的发妻丁沁纯只剩下了魂魄,至于肉体早早的被练了药,而罪魁祸首就是慕容家的慕容行。
左明恩逢此变故大怒,誓要杀掉慕容行,而慕容行在吃掉由天阴肉体为主的丹药后实力修为大增,鬼道一行更是到达了气境巅峰。而彼时的左明恩不过是血境初阶,自然是有败无胜。
碍于宗门禁止弟子相残的门规,慕容行最终还是放过了左明恩,不过代价就是一切家当和躺在床上三年。
左明恩继续道:“包庇慕容行的长老我也不会放过!”
左明恩沉默片刻,轻轻抚摸着手上的戒指,里面钻出一个女人的身影,目光呆滞,只会傻笑。
左明恩强忍着泪水,笑着对丁沁纯的魂魄喃喃道:“我现在跟了一个很有能力的大人,他的学术理论以及修为深不可测,他一定能治好你身上灭魂钉的伤……”
“明恩。”丁沁纯的目光不知何时变得清晰了起来,这也是难有的清晰,“还是放我早入轮回吧,我终究是个拖累。”
萧冰岚,蓝泽,洛子轩一众起身,在左明恩的位置上设立了一个屏障,能有效隔绝外人的视线与听觉。
“不!我不要!”左明恩大声怒吼道,“我要你活过来,我要你亲眼看到我杀掉慕容行为你报仇,我要你给我生个儿子……我要你……呜呜呜……”
“仇恨终究会迷失双眼,我累了,也倦了,戒指很大能放很多的东西,可是它又很小,只能让活物有半尺的活动范围……”
“不能再忍一忍了吗?”左明恩哭道。
“来世吧,来世的我应该是没有灵根的凡人,我会穿漂亮的马面裙,带着翡翠的步摇,对了,我的胸间会有一枚红痣……”
左明恩又哭又笑:“我怎么能好意思去翻人家的胸口……”
“缘分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相信我们的缘分还未尽……”
左明恩不答。
“明恩,你说句话。”
“凡人终究会化作一捧黄土……”
“修士不也是吗?我的肉体现在应该入了粪坑化作黄泥了吧……”
“不要说了……再坚持一天。”左明恩哀求道,“我求大人,让他拿个主意。”
“你变了”丁沁纯微笑道,“不是那个有主见的人了,不过这样也好,你之前太累了,这样就不会太累……我再坚持一天。”
左明恩看着丁沁纯钻入戒指,调整好呼吸,走出了屏障……
天怒吼一声,一拳砸飞一个冲到自己面前的修士,向着胡庆云飞去。
时和辰看了看台上的人数,道:“我们加入战场,先扫掉夏子航为首的十人队。”
土行珠径直飞向胡庆云的眉心,以摧枯拉朽之势将胡庆云周遭法力击散。
胡庆云紧闭双眼,似乎已经认命,被土行珠击中,土元素所包含的厚重之感会彻底迟滞自己的心神,到那时就算自己意识清醒,思维也要慢上好几倍,与痴人无异。
时和辰一拳打向夏子航,对着天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还是与你结盟比较好一些。”
天冷笑道:“我不过清境,你一个血境大圆满为何要与我这类人结盟呢?”
时和辰指着被宋以朗救下的胡庆云道:“你的气息提升了不少,是因为他刚才所处的困境吗?”
“那气息可不是清境所能爆发出来的,所以你在隐藏实力。”时和辰笑道,“我喜欢和有神秘感的人合作。”
“就不怕我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吗?”
“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时和辰淡淡道,“所以还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吗?”
天笑了笑,不做回答。
被救下来的胡庆云喘着粗气,对宋以朗叶江雪报了抱拳。
宋以朗不作回答,叶江雪只不屑道:“别拖后腿。”
胡庆云只得点头,谁让自己实力最弱呢?
夏子航怒吼道:“时和辰!”
时和辰微笑道:“在呢,有什么吩咐啊子航兄。”
“你不要在此惺惺作态!”夏子航怒吼道。
本来自己以为拿下这两个清境的人易如反掌,谁料,却硬是被面前这个男子拖住了自己四人,而且自己脸上还挨了一巴掌。
气急败坏的夏子航怒道:“时和辰,你不要逼我!”
时和辰冷笑道:“我早就想揍你了。”
说罢时和辰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夏子航冲去。
夏子航挡都不敢挡,慌忙闪避。
天手中握住一枚妖丹,狠狠的向着夏子航投掷过去。
“砰”的一声,夏子航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在了地上。
时和辰一拳揍在夏子航的脸上,骑在他的身上左右开弓,一面打一面骂到:“让你跟我抢女人,让你之前使坏坏我修为,让你……”
拳头巴掌左右开弓,夏子航的脸很快就变成了猪头,一旁的队员正要救援却被天死死的拖住。
良久,夏子航从嘴里吐出一个带血的牙齿,大吼道:“时和辰!我和你拼了!”
滔天的圣气向着夏子航汇聚而来,在夏子航身上形成一道光屏,将时和辰弹开。
此时战局已经完全被时和辰打乱,慕容白那里的五人已经与胡庆云、宋以朗、叶江雪展开了战斗。
夏子航为首的十人战队被分割开来,首位不得相顾,就连十人的阵法也用不出。
夏子航弹开时和辰后,遥遥向着天打出一道光波,天迅速抵挡,以至于被天拖住的四人脱离战局。
“拦住他们”时和辰对着天说道。
“用不着你来命令我。”天淡淡的说道,并迅速向前追赶而去。
夏子航与慕容白在战斗中越隔越远,以至于夏子航脱战后要飞行两分钟才能抵达慕容白那里去。
“那个家伙是谁啊,清境修为却能抵挡我们这么长时间。”一人不解道。
夏子航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烦躁道:“不管他是谁,一会我们汇合后有他受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