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靠在苏青身上,一直迷迷糊糊,只隐隐约约知道与苏青在一起。
她与意中人相偎相倚,混沌不清的意识中正在享受二人世界,原本是很惬意的,不想却三番两次被人打搅。
对方一会儿说苏青小色狼,一会儿又说他是流氓的,还口口声声要把他俩拆散,言行好不过分,后来又有人出声尖叫,惊扰了她,更是有个恶女人直到现在还喋喋不休,不肯放过他俩。
她也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觉得对方很讨厌,故意破坏她跟小石头亲热,打扰他俩的甜蜜时光。
“你们羡慕吗?还是嫉妒呢?为什么要让小石头离开我?真不要脸!我是他女朋友,他是我男朋友,谁也管不着,你们这些烦人的家伙统统快滚开!”
何倩喝的醉醺醺,小手一挥,从刘芒等人身上挨个点过,上来就是一通乱骂,往日的乖乖女这会儿直接变成了泼妇。
酒店的大厅中不知何时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刘建军,待他看清要抓的人是谁后,心头一紧,赶忙跑过来做和事老。
“你们两边是误会了吧?有话慢慢说,都别冲动,都别冲动。”
正不知所措的刘芒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躲到刘建军身后叫道:“大伯快救我!”
“又是你这个败家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刘建军一巴掌把侄子甩了个趔趄。现在的他头疼不已,一早结识唐婧和苏青时他便猜到两人与侄子有矛盾,这才过了多久,双方居然又碰上了。
刘瑶冲过去扶住差点跌倒的刘芒,眉头轻蹙,不满地道:“爸,你怎么乱打人啊!今天的事跟弟弟一点关系都没有,是钱震多让人欺负了。”
“你给我闭嘴!”刘建军见女儿维护家族败类,不由怒火中烧,“练了两天功夫就不是你了?学会护犊子了?连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了?”
“学武功不是就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么?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受欺辱吗?”刘瑶不服气,大声反驳。
“还学会顶嘴了?今天晚宴中的人哪个你能比得了?这个败家子要是惹了那种人,你护得起吗?”
刘建军嘴上说的严厉,心中暗叹,他在市局任职,由常人看来是风光无限,可跟那些大人物一比,他简直就是无足轻重的小虾米。
女儿涉世未深,阅历尚浅,不知世俗间的利害关系,偏偏从小又是个急性子,极爱护短,任由她一味乱闯早晚要闹出大乱子。他也是爱女心切,才允许女儿放弃学业去隐世门派修行,谁想她技艺未成,今次竟让那个家族逆子喊了回来。
刘建军瞪视刘芒,恨不得将这个惹事精找个地方永远关起来。
“你好刘队长。”苏青微笑着与刘建军打招呼。
后者再叹,硬着头皮走过来说道:“刚才……”
“刚才的事已经解决了。”苏青打断了老狐狸的说辞。
刘建军心下一喜,对方这是不打算追究了?他见何倩醉眼朦胧,意识不清,便又上前凑近了两步,悄声道:“我之前接到消息,工大校园出了命案,死者是七个地痞流氓,现场还有一个学生,他是唯一的幸存者,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等你来就是为此。”苏青笑笑,不管老狐狸对自己说那些是提醒还是试探,当下坦言道:“人是我杀的,他们均有取死之道,你们查查那些人过往的劣迹就知道了。另外,此事还牵扯到一个实习女教师,她是受害者,完全不知情,希望你们不要为难她。找线索的话,现场那个学生会给你们提供的。”
刘建军震惊归震惊,却是任何多余的话也没说,苏青能让女儿吃瘪,便说明他也不是寻常人。
他干刑警多年,见多识广,知道这类人无法用世俗法度来约束,他们一旦意气上来,以武犯禁是常有的事。
更何况苏青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唐婧的亲密伙伴。就冲这一点,他也不会拿苏青怎么样,即便真要追究对方的责任,也轮不到他。
“行,我知道该咋办了……”刘建军信誓旦旦地保证。
“告辞。”
苏青不等老狐狸说明白,扶住何倩,赶着一台电梯上楼了。
刘建军目送他二人离去,待电梯的大门合上,他换上一脸肃容,转身叮嘱女儿道:“这人很危险,以后不要招惹他!”老狐狸今晚的任务是负责华阳大厦附近的警戒,交代完也带着属下撤了。
“徇私枉法,趋炎附势,还警察呢!”刘瑶从父亲的态度中看出点门道来,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完了完了,他一定知道我找人报复他了,等他搞完那个妞儿,回头肯定要来搞我了!”刘芒哭丧着脸,惶惶不安。
“瞧你那点出息!有啥好怕的?”刘瑶在堂弟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信心满满地道:“放心吧,这件事不管你俩谁对谁错,都有老姐替你做主,相信师父和师叔们很快就会出关了,届时定要那小子给你个说法。”
“关键是他们还没出关啊!”
“最近你就住在华阳,哪里也别去。这里是我师门在世俗的产业,暗中护卫的高手无数,只要你不出门,保准没人能够伤害你。”
“刘姐,你看我的嘴咋办啊?”
刘瑶正在安慰堂弟,却见钱震多可怜兮兮地走了过来,他下颌骨严重错位,一张嘴就是呜呜囔囔,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还不简单。”刘瑶掰住对方下颌。
咔!
钱震多的下巴当即从左边歪到右边。
“刘姐,您下手轻,轻点呀!”钱震多痛哼出声,舌头在嘴里直打转。
“咦?”刘瑶大感意外,自己的接骨手法来自师门秘传,百试不爽,向来灵验,今天这是咋回事,居然失手了?
真见鬼,再来!
咯啪!
钱震多的下巴又从右边歪到左边。
“刘姐,您别来了,我没事了……”钱震多痛叫着,口水横流。
刘瑶现在已经不是意外,而是惊奇了,心想难道是刚才那小子暗中动了手脚?
不行,再试试!
“不要哇刘姐!啊……”
钱震多杀猪般的惨叫传遍了大堂的每一个角落。只是,无论他怎么叫,无论刘瑶如何努力,他这张嘴此生是别想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