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新娘子入洞房——”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陶理呆滞。
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你们抓了个男的!
她和廖月悦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队伍减员倒是没什么,恐怖屋经典操作,但是队伍里唯一的男性被当做新娘让鬼给抓了去,这有点……
就离谱!
为了游戏体验,岑知鱼还算配合跟着扮鬼的工作人员。
不过对方好像没发现自己抓错性别了?
出于好心,他提醒了下,“哈喽?”
那“鬼”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念着台词,通过npc通道带走岑知鱼,本来也没多注意他。
在这工作久了不知道抓了多少新娘子,最多就是奇怪今天这个怎么那么安静。
不过胆子大的也不是没有,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完成游戏流程就行。
此刻耳边出现的男声却是给他吓了一大跳,瞳孔地震。
这是个……男的?!
他,扮鬼许久,出入恐怖屋如自己家,今天第一次,被吓到了。
不过作为一名专业的扮鬼npc,他还是保持住自己的心态继续工作。
“姐夫被抓了。”小麦坐在对她来说还很高的椅子上。
面前是恐怖屋内的监控。
再旁边是恐怖屋的工作人员。
因为放一个小孩在外边等,他们也怕发生点什么,干脆带着一起等了。
监控画面里,陶理和廖月悦在经过最开始的呆滞后,很快又继续游戏。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抢婚?”廖月悦指了指刚才打开的大门。
……
岑知鱼没话说了。
目之所及皆是红色,有种为了喜庆而喜庆的感觉,一间被布置成了婚礼现场的客厅。
最前面的主厅一左一右摆放两张遗照似的照片,里面的人看不清面容。
而岑知鱼……正被绑上小红花。
就那种古装电视剧里结婚会戴的小红花。
为了游戏体验,他还算配合,没有反抗。
配合到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这不会也是npc吧?
有些鬼屋为了“游戏体验”会往玩家里偷偷塞npc,也就是工作人员,负责捣乱,或是在解不开谜题的时候提示一下。
但那边也没说要安排npc啊。
“你都不反抗的吗?”他忍不住好奇,问了问。
“难道还有逃婚路线?”岑知鱼扯了扯小红花,问道。
“可以逃的,不过那样我就要继续抓了。”工作人员说。
……还挺实诚。
不过他也没打算逃。
赶紧玩完。
扮鬼的工作人员又打算给他头上套头纱。
看那红色的头纱就要盖下来,岑知鱼头一次有了大的情绪波动,“不好吧。
“我一个男的戴这个,怎么说都很奇怪吧。”
“你男的?”“鬼”暂停下来,认真说:“不,你是新娘子。”
最后还是盖上了大红盖头。
毕竟是中式婚礼,总是要意思意思一下的。
……
……
“终于……”陶理喘了好几口气,这破解谜,实在是累死她了。
到底是什么人设计的这些纯折磨人的谜题。
还时不时来个跳脸杀。
“仔细想想,这个岑知鱼也不是非救不可。”
看着眼前新的一道门,她忽然不是很想推开了。
廖月悦试探性摸了摸门,紧绷起精神,生怕又跳出来个什么。
不过还好,门没锁,也没有隐藏机关,轻轻一推就开了。
只见,推开门后的大厅内有个岑知鱼。
朦胧不太清晰的大厅里,布置成了结婚现场的大堂内。
岑知鱼正和“鬼”相谈甚欢。
主要是大家也都没事做,不如聊聊天。
“有些玩家被吓一跳她第一反应不是跑,她是先给你一拳,所以我现在抓人都不太敢抓太猛。”
“喔——”岑知鱼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才没抓住陶理。
反而是把他这个还算配合的给抓走了。
“所以我等下就要装成被蛊惑的样子是不?”岑知鱼和他确认了下流程。
“嗯嗯。”脑袋上红的白的缠了乱七八糟一堆东西的“鬼”点点头。
“剧本是这样的。”
“有点像包办婚婚哈。”
“是有点。”
陶理:“……”
廖月悦:“……”
被抓的跟鬼聊起来了。
那还要救吗?
哒——
大堂内忽然亮起红色朦胧光芒。
二人这才注意到来抢婚的人已经到了。
众人耳边都出现了同一首曲子。
由唢呐吹奏,改了调,阴森恐怖的婚礼进行曲。
岑知鱼刚歪了歪头,好奇怎么会是这首曲子,这年头的鬼也挺与时俱进的?
结果……
“一拜天地!”高昂又尖锐的男声。
扮鬼的工作人员立马朝岑知鱼使了个眼色。
一边心里吐槽这怎么还要玩家配合的,岑知鱼一边自己把掀起来的盖头盖下,就要配合。
所谓“拜”,就是随便鞠个躬,对这些没什么避讳,想着反正就是玩个游戏的岑知鱼毫无心理负担地拜了拜。
配合bgm,还真有些惊悚诡异。
他们拜的很慢,进行的很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在给外面的玩家留时间。
廖月悦大着胆子叫了声。
没应。
但好像触发了机关,一道“铁”门落下来,挡住了去路。
又要解谜。
“根据我们前面得到的线索,这是新娘子被迷了神。”陶理摸了摸那掉下来的门。
感觉不是很重。
廖月悦:“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先看完吧。”陶理带着笑意道。
按照正常流程来说这是一对情侣作死进入古宅后女方被抓去结阴亲。
陶理嘴角扬起。
要是有手机的话真的好想拍下来。
岑知鱼的高清黑历史呀这是。
鬼:“……”
岑知鱼:“……”
行吧。
他们能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走游戏流程。
“二拜高堂!”
廖月悦:“这边有个线索!”
“啥?”陶理一边看岑知鱼拜高堂一边问。
“说是婚礼是必须要完成的,想要救出被蛊惑的新娘子,只能替代她。”廖月悦借着迷糊的灯光,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
合理了?
她们这两个女的,不管哪个代替过去新娘的性别都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