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妙相，低眉垂目，身后功德宝轮绽放光明，手持玉净瓶，瓶中柳枝微晃，一袭净衣，衣摆轻扬，玉手轻按，恶龙伏首。
陈言看着面前的画像，却是没有类似戚修几个师傅的那种投入的感觉，什么降龙势，什么甘霖普度，一点感应也是没有。
“莫非！”
陈言尝试探出一丝真元，由飘渺御气诀所修真元触摸画像的瞬间，只觉面前画像的质地竟然如同活了过来。
暗道果然如此，然而却是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变化。
“笨蛋，把精神力探过去！”
乐乐的提醒让陈言恍然大悟，一丝精神力从眉心探出，落在画像之上。
如同落下拼图的最后一块缺口，面前画像彻底活了过来，恍惚之间，陈言看的面前无相观音面色柔和，出现一丝慈悲之意。
眼神转动，目视降龙之手，便是降龙之势，目视净瓶杨柳，便是甘霖之润，目视功德宝轮，便是功德之势，瞥见低眉眼角，便是低眉观心之法。
“集中精神，不要被片面角度占据你的心神！”
闻言，陈言放空心神，努力想要看清整个图像，却是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无法转移，无论看到哪一处，都好似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放松，放松，不行就把刚刚看到的全部忘却！”
忘却！说起来简单，但是谈何容易！
煤气罐之中，乐乐和伊碧丝的幻影正在看着陈言，到了这个时候，乐乐虽然说出提示，却还在看着面前电视。
“怎么，你不紧张吗！”
“又不是只能看一次，这次不行就下次！”
“忘却吗？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伊碧丝看着陈言，眼中蓝色如同宝石的眸子之中，光华闪过。
同时，陈言只觉得脑中那些无意义的知识开始快速组合，如同孩童学会写字之后的随意组合，每动一下都会出现新的道路，新的方向，信息量呈现几何倍数增长。
“卧槽，什么玩意！”
搞不明白的陈言在下一秒，大脑宕机cpu当场爆炸，直接翻了白眼，随后大脑的保护机制开始启动，让他忘却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等到清空，无神的眼睛睁开，面前画像之全貌如同烙印，已然无意识的刻在了脑子里面。
下一秒，陈言直接倒地，昏迷了过去！
只是从他额头的高温，似乎表现了刚刚的不正常。
“这就是你让他忘却的方法！”
乐乐看着陈言，目瞪口呆，看向身后的伊碧丝，太残暴了！
若是普通人，只怕是直接变成白痴，也就陈言体质特殊，才能扛得住。
“怎么，你就说忘没忘了吧！”
“额！”
想到伊碧丝和寻常人类的思维方式完全不一样，乐乐只能默默接受，同时为陈言祈祷。
“好了好了，正事解决，我们接着打！”
“帮了陈言这么大的忙，回头让他给我们再买一台！我们双排！”
…………………………………………
“哥！哥！”
倒地的声音响起，李新月先是敲了两下房门，心中有些担忧，手掌微微用力，一把扯下把手，却见浑身散发高温的陈言，连忙抱起陈言，掌中真元渡入，等到发现没事，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什么东西，就是因为这个哥哥才昏迷的吗！”
拿起面前的画像，李新月却是一愣，一张空白的卷画。
放下卷画，李新月捞起陈言的身子欲要放在床上，却是瞥到了一丝纹身的图案。
“奇怪，哥什么时候搞纹身了！”
看着昏迷的陈言，李新月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动两圈，一把抹过嘴角的口水，缓缓摸上陈言的衣服。
“嘿嘿，让我康康！”
“新月，小言他怎么样！”
“啊！”
如意做贼心虚的小偷，李新月连忙收回手掌，给陈言盖起被子。
“妈，没事，哥他累了，休息休息！”
“累了？让你们节制一点，你看看你，大白天都累晕了，年轻人身体不要亏空，要好好保养！”
“唉呀，妈你说什么呀！”
随着房门关闭，陈言一个翻身露出后背的观音纹身，纹身缓缓消失，如同融入体内，片刻之后，已然不露半分踪迹，后背平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这是哪里！”
虚无的精神空间之中，陈言漂浮于一片星空之中，仿佛置身于星辰大海。
看着一望无际深不见底的空间，不知过了多久，陈言甚至产生一丝虚无主义。
就在此时，一个庄严宏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闻名及见身，心念不空过，能灭诸有苦。”
陈言心中似有所感，心念一动，精神空间之内，神识不似现实难以具现，虚空之中，如同一只无形画笔，于虚空作画。
无相降龙观音之相不知何时，已然深入脑中，一笔一画，皆如神来之手，更胜纸卷书画，勾勒几笔净衣，已是如同巧夺天工的天衣似乎随风飘动。
又不知过了许久。
陈言沉眉凝思，看着面前的无相观音，却是不再动笔。
一尊观音之相，如同菩萨真身降临，伫立于前。
这真的是自己画出来的吗！
法相庄严，却是缺了一丝神韵。
此时陈言凝思，却是因为一件事，自己画不出眼睛。
心中思索不断回想脑中画像，明明就在眼前，再三确认，却是在动笔的前一刻，不知如何动手。
菩萨低眉，却不是无目。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画不出眼睛！
稳定心神，陈言意念一动，想要强行刻上双眼。
然而！
识海翻腾，面前菩萨之相竟然当场崩坏，眨眼融入虚空。
陈言再试，脑中细细回忆曾经见过的诸佛雕像，寻找合适的双眼，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却是一次次的崩坏！
“倒地该怎么画？”
盘膝于虚空，陈言冥想自己脑中的无相御龙观音图，一遍又一遍，不放过每一丝角落，揣摩其中意味。
感悟其中真意！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名及见身，心念不空过，能灭诸有苦这几句话出现在脑中。
如同一道惊雷从陈言脑中回响！
“菩萨无相，无所不相！”
“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
“观世音之名，在于累劫宏愿，寻声救苦而得！”
“佛本无相，以众生为相！”
参的是自身佛性，是以人人皆可为佛。
为外物所修佛者，反为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