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没晕，酒馆里的其他男宾客倒是先晕了。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怎么能从一个绝色美女的口中当众说了出来。


    程风不敢相信，酒馆里的其他宾客更是不敢相信。


    只有白头老翁旁边倒酒的童子，听到欧阳思羽的话后，一脸不解地对白头老翁问道：“师父？什么是不轨之心？是这漂亮的小姐姐，要害少城主吗？”


    白头老翁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说是吧，感觉不太对，说不是吧，又好像解释不通。


    他微微沉吟了一会，轻轻摸了摸身旁童子的脑袋，悠悠开口道：“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现在还小，不需要知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白头老翁便带着童子起身准备离开。


    欧阳思羽仍是直勾勾地盯着程风，在等程风开口回应。


    程风没有开口，但已经走到门口的白头老翁却悠悠叹道：“唉！真是世风日下！”


    白头老翁的话说得很轻，却是清晰地传入小酒馆里的每一个人的耳中。


    自然也包括欧阳思羽。


    欧阳思羽猛地抬头，瞪着快要出门的白头老翁，厉声喝道：“慢着！你个死老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给本姑娘把话说清楚。”


    白头老翁原本就受了一肚子气，一直憋着，这时逮到机会，又岂会放过，转身望着欧阳思羽冷冷地说道：“姑娘，刚刚是在叫我吗？”


    “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欧阳思羽丝毫不惧，冷冷地朝白头老翁瞪了回去，一双美目仿佛要喷出火来。


    “老朽只是说了实话，有什么过错吗？”白头老翁面不改色，依旧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


    “什么是实话？本姑娘敢爱敢恨，不像你们这群虚伪之辈。心中龌龊至极，表面还要装出道貌岸然。难道你们一直偷瞄着我，不是眼馋我身子？”


    “.........”


    此言一出，不光是白头老翁无言以对，小酒馆的所有酒客，包括小酒馆的老板都是沉默不语。


    “欧阳姑娘，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程风起身快步走到欧阳思羽身边，柔声劝道。


    欧阳思羽笑着看了一眼程风，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她圆睁双目，继续瞪着站在门口的白头老翁，又开口说道：“怎么？没话可说了吧！你们这一群虚伪的臭男人，别用你们那一套道德标准来约束欺负我们女人。我告诉你，把本姑娘惹急了，有你们好看的。滚！赶紧给本姑娘滚！”


    白头老翁“哼！”地一声，转身推门扬长而去.


    程风看不到他的脸色，不用看，也能猜到绝对难看至极。因为此刻他自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欧阳思羽的一番话，可不仅只骂了白头老翁一人，而是把在这小酒馆里所有的男人都骂了个遍。自然也包括他程风。


    程风自认为他不是虚伪的男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敢爱敢恨之人。


    这世上真正敢爱敢恨的又能有几人呢？


    大多都是戴着面具在这世间逢场作戏。


    程风这时想到了清音，那个陪在他身边十年的女子。


    他突然发觉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她，却在这一刻恍如分别了三年之久。他似乎快要忘记她的模样。


    也不知是小酒馆的酒客在这一刻都已经喝尽兴了，还是受了欧阳思羽言语的刺激。


    在白头老翁负气转身离开之后，酒馆的其他酒客也都陆陆续续起身离开。


    整个小酒馆，转眼间只剩下了程风与欧阳思羽二人，甚至连酒馆的老板，也不知躲到了哪去。


    程风又坐回到欧阳思羽对面，轻声问道：“欧阳姑娘，这酒？我们还喝吗？”


    “喝？为什么不喝？我说了今晚要和你分个高下，这才喝了几碗？你是认输了吗？”欧阳思羽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程风，连酒馆其他人全部离开，她都没有去瞟一眼。


    但程风此时却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他现在心中只想着一个人。


    她这几天为什么没有露面，一直在李教授那边做什么呢？


    紫衣阿姨说与艾丽丝有关系，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很想知道，或者说他在这一刻很想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不说话也好。


    欧阳思羽看到程风怔怔地出神，久久没有回话。她端起酒碗，仰头将最后一口酒喝完，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程风，我喝醉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程风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欧阳思羽已经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小酒馆的门口走了出去。


    程风见欧阳思羽神色黯然，猜想她也因为刚刚酒馆的事乱了心神。他还想宽慰几句，欧阳思羽已摇摇晃晃出了门。


    他快步上前，伸手扶住欧阳思羽。


    这时已是深秋，凉风吹来，只穿着一件长裙的欧阳思羽不禁抱紧了膀子。


    程风松开扶着欧阳思羽的双手，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件长袍，小心翼翼地披在欧阳思羽肩上。


    “欧阳姑娘，外面凉，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没有喝好，是我的错。改天一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喝个痛快。”


    欧阳思羽扯了扯程风披在她身上的长袍，将自己整个曼妙的身躯紧紧包裹住。用力摇了摇头，好似从这凉风中清醒了些，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喝好了。都快醉了。”


    程风听出了她心中的苦涩。暗道：外表再坚强，再泼辣的女人，在心底的深处，终究还是脆弱的。在这个男人主宰的社会，仿佛女人便天生要低上一等。但主宰社会的男人们却忘了，他们都是女人生的。


    “欧阳姑娘，你不用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勇敢地做你自己就好！”程风轻声安慰道。


    欧阳思羽慢慢地走着，程风这时也没有再扶，只是紧紧跟在后面。 欧阳思羽，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悬挂的明月，悠悠说道：“程风，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那种放荡的女子？”


    程风道：“我相信你不是！”


    欧阳思羽道：“我们才相识不到一天，你为什么会这么肯定？”


    程风道：“欧阳姑娘是胸襟坦荡之人，自然不会是放荡之人。”


    欧阳思羽停下了脚步，回头轻轻拨弄了一下额头的秀发，望着程风，又道：“你觉得我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