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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战无不胜(终)

    利姆堡西北要道有一小城,小城坐落于林间空地中央,唯有一条通路贯穿林间。在将军帕拉塞尔的命令之下,伊斯特兰伯爵于秋分历1651年热月山柑日率皇帝军六千军队围攻此城。


    小城被密林环绕,仅有城周开阔。伊斯特兰伯爵于城西布阵,将小城东北泥潭与北部溪流亦囊括入阵线。数日前,伊斯特兰伯爵接到侦察斥候的报告,发现前来解围的教廷军。因真知教廷尚未顾及此地,城中守军较少。然而小城易守难攻,攻取不易。故伊斯特兰伯爵并不急于攻城,而是在此修整,将重心放在阻击援军上。


    「教廷军人数四千左右,论数量不及皇帝军。」伊斯特兰伯爵如是思考,「且皇帝军六千军队尽是精锐,重装骑士与火炮的数量远胜对方,论质量对方亦不及皇帝军。」


    于是,伊斯特兰伯爵做好全歼对方的准备,并在阵地西方的密林中布置了弓弩手,作伏击对方之用。


    热月水獭日,教廷军穿过林中小径,在小城溪流之北与伊斯特兰伯爵对峙。双方布阵类似,皆是步兵坐镇中央,骑士分列左右两翼,而火炮排于阵前。


    翌日凌晨,溪北炮声轰鸣,教廷军展开攻势。教廷军按照传统战术,左右翼骑士包抄皇帝军,随后步兵跟上。


    然而,教廷军左翼冲锋之际,未顾虑城北泥潭,径直冲入其中,竟阵型大乱。伊斯特兰伯爵见时机正好,立刻指挥右翼突进,将教廷军左翼骑士冲垮。


    皇帝军右翼骑士随后趁胜追击,突入教廷军左翼阵线,与对方第二线骑士交锋。结果那第二线骑士竟也不堪一击,直接被冲得四散奔逃。


    「于是我军士气大振,我军左翼也向前与敌军接战……」


    利姆堡北方的皇帝军主营地之中,伊斯特兰伯爵正与将军帕拉塞尔汇报。这位面带刀疤、身形魁梧的伯爵见帕拉塞尔埋头书写,声量也渐渐弱下来。


    「继续,我在听……」


    而皇帝军的左翼与教廷军右翼势均力敌,双方鏖战许久。伊斯特兰伯爵事先安排的伏击部队此时终于起用,然而箭矢却向自己这边射来。


    「怎么回事?」


    「呃,估计是教廷军前天夜里侦察到了我军的伏兵,连夜将之解决,并以自己的士兵替换。」


    这时,先前击溃教廷骑士的皇帝军右翼骑士成功冲散敌军步兵阵型。教廷军见势不妙,立刻后撤,甚至将火炮都尽数留给皇帝军。也许,教廷军以为伊斯特兰伯爵背靠后续部队准备全面进攻,于是有败退的打算。


    「说到此事,」帕拉塞尔抬头望向一旁的莱茵公国军务大臣,「你领着三千士兵就在南方二十公里处,怎么不北上支援?」


    「我军遇到从前方败退的士兵,他们说伊斯特兰伯爵估计已经败了……」


    「所以,你连侦察都没做,直接就逃了?」


    军务大臣无言以对,于是伊斯特兰伯爵继续讲道。


    虽然教廷军中军后撤,但其右翼骑士依靠林中伏兵的弓弩支援将皇帝军左翼击溃,即便伊斯特兰伯爵命令部分中军士兵支援,但依旧无济于事,士兵们四散奔逃,致使皇帝军左翼暴露在教廷骑士面前。


    教廷右翼骑士一部分冲击皇帝军中军暴露的左翼,一部分绕后冲击伊斯特兰伯爵亲卫队。恰逢此时,先前溃逃的教廷左翼骑士竟又折返回来,成功配合教廷军中军将皇帝军突进的右翼骑士三面包围。


    皇帝军此时已然陷入劣势,伊斯特兰伯爵与对方交战自顾不暇。绕后的教廷右翼骑士又立刻自南方绕回溪流北方,将皇帝军的骑士全部击溃。


    此时,皇帝军仅剩伊斯特兰坐镇的中军,伊斯特兰伯爵见大势已去,命令持有火器的亲卫队将教廷军骑士暂时逼退,而后立刻朝南撤退。


    然而,由于小城处于密林环绕之中,周围树墙将皇帝军残兵围困其中,故伊斯特兰伯爵不得不断尾求生,只领着亲卫队沿着林中小径撤退。


    此次会战皇帝军共折损五千,三千死亡,两千被俘,火炮全失,火器亦折损严重,伊斯特兰伯爵自己则身负轻伤。


    听着皇帝军在会战中的惨重损失,帕拉塞尔不由得一阵胃痛,但她仍旧提出了一个令她无比困惑的问题。


    「这林中小径的地形如此适合伏击,你为什么不在教廷军的必经之路上设一支伏军?」


    「我以为我军优势极大,势必全歼敌军。不伏击教廷军,是想将对方放进树墙之内,这样就可以瓮中捉鳖。」


    「你就没考虑自己会败?最后反而几乎让对方把你全歼了!」帕拉塞尔实在不知如何谴责这位伊斯特兰伯爵,最后只得将火气吞入腹中。


    「真是要我亲命!伍莱堡伯爵在西边被教廷军伏击,大败而归。东边正在回赶的克罗斯兰伯爵突遭瘟疫,军中减员严重,连意外遭遇的教廷军小股部队都没敌过。而你,伊斯特兰伯爵,竟也给我送上了一个大礼……」


    「三战三败……难不成这教廷军真是战无不胜的神兵?」


    伊斯特兰伯爵面如土色,一旁的军务大臣也不敢多言。


    「行了,就这样罢……」帕拉塞尔停下手中的笔,「这才与教廷军接触了多久,我军就折损了这么多……」


    「……」


    「教廷军的战斗力如此高?」


    「实际上应当差不多,只是对方的指挥系统更强一些。」


    道恩宫内,欧若拉又穿过银镜来到公子房间。道恩宫此时已经接到了莱茵公国前线传来的详细战报,当然还有将军帕拉塞尔的亲笔文书。


    「我们这边各自为战,各怀鬼胎,但真知教廷那边可不一样。科尔与帕夏两邦完全是伊佩弗尼的傀儡,说成真知教廷的两个教区也不为过。」


    「各怀鬼胎,呵呵……谁料想艾贝德公子竟也不愿见到皇帝军大捷……」


    「若是皇帝军大捷,那洛斯里克的白狼军不就无用武之地了?」多罗提欧微笑,「不过,估计这次的确是用不上了。」


    「莱茵公国的瘟疫一旦爆发,各军就会自行溃败。等其扩散至全帝国,就算双方想打也打不下去。」


    「『花尘病』这般厉害?」


    「你且看着罢……理法的作为可不是简单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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