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塔尔满脸无奈，看来必须硬着头皮上了。


    总不能哭着喊着跑出去，说自己有点怕怕吧？


    他堂堂一名未来的精神科主治医生，怕精神病患那像什么话？


    “算了，一天而已，不去接触那家伙应该就没事了。”赤塔尔自我安慰一声，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emmmm.......


    走廊布置一目了然，笔直的水泥通道，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左边是零号病房，右边是看守室。


    病房使用20mm加厚版铁门，属于监狱里关那些穷凶极恶罪犯才用的防护门。


    看守室是普通的木门，左下角有个虫蛀的小洞，漏风。


    走廊墙壁刷了整整齐齐的洁白涂漆，典型的精神病院式风格。


    普通人可能会觉得这里阴森，诡异，而赤塔尔作为一名实习医生，早对这种环境习以为然。


    “嘘嘘嘘。”


    他故作轻松吹了两声口哨，双手插兜的撞开木门，进入看守室。


    室内没有保安，显然今天值班看守的工作得由他完成。


    “我一个精神病医生，做保安的工作算是什么事儿啊。”轻叹一声，他看见桌下满箱的零食和啤酒饮料。


    得，一天的午餐、晚餐、外加明天的早餐都准备好了。


    你们贴心的地方是不是搞错了？


    吐槽归吐槽，他毫不客气地撕开一包薯片开吃，顺势坐上宽厚的软椅。


    看守室不大，绝大部分空间被大铁柜，桌案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占去。


    主桌上摆了三台电脑，播放内容是监控画面，监视器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监控走廊，病房，包括看守室内情景。


    “零号原来是一名少年郎吗？”赤塔尔透过监控画面观察病房里的零号。


    画面里，一名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少年，安静坐在一把摇椅上看书。


    他的房间很大，大到能放下一台跑步机，一座迷你型高尔夫球场，一袭沙发加大屏幕电视.......卧室和厕所还是独立间，卧室内有两排布满各种书籍的木头书架。


    “这货可真会享受.......”赤塔尔眼角抽了抽，不愧是享有独立精神病症的男人，待遇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看那家伙安静文雅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怀特描述的那般危险。


    ‘当然，坏人又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我可不能犯以貌取人的低级错误。’


    “这样相安无事挺好的，你干你的，我干我的。”赤塔尔拿起手机，搜索游戏开始专心玩耍。


    秒针转过一圈又一圈。


    五个小时后，手机没电了，赤塔尔这才想起他可没带充电器，所以下面要怎么打发时间？


    “该死的，距离一天过去还有好长时间，难道要我睡觉吗？”他低声抱怨，看了眼监控视频，零号仍然在看书，姿势都没变过。


    “这小子耐性挺高的，还是什么书让他看得如此入迷？”


    “然而关我屁事。”


    收回视线，赤塔尔直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试着做几个健美操动作。


    闲来无事，锻炼身体吧。


    生命在于运动，想做克萨特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没有一副健壮身体板子可不行。


    事实上，要不是看他壮实，招募人员是不会把一个三流野鸡大学毕业的医学生招进来的。


    毕竟经验什么的可以慢慢积累，命却只有一条。


    真当聚集全国各地最危险精神病人的名头是开玩笑吗？


    .......


    “如果你有了超能力，想做什么？”


    “吓？！”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赤塔尔一跳，他凑近会自己说话的扩音器，取下话麦回道：“你哪位啊，怀特？”


    “不，他们叫我零号。”扩音器里的人如此说道。


    赤塔尔大吃一惊，赶忙抬起头看向监控画面。


    只见少年对着摄像头向他点头示意，仿佛能看见自己一样。


    “什么鬼？”赤塔尔头皮发麻，不由问：“你是怎么说话的？”


    “哦，你说这个双向通讯器吗，阿比科尔院长给我的，他说有什么要求可以向看守室保安说，会尽量满足我。”少年亮了亮手里类似录音笔的东西。


    ‘干，怀特可没有告诉我还有这种设定！’赤塔尔心头暗骂，硬着头皮道：“行吧，你直接说有什么要求，别提太过分的，不然我可做不到。”


    “放心，一点都不过分，我只是闲得无聊，想找个人聊聊。”零号悠哉悠哉道。


    “抱歉，我拒绝！”赤塔尔果断拒绝，他可是牢记着怀特的忠告，千万不要试图和零号交流！


    “为什么？”零号的嘴角掀起一抹浅笑：“因为他们告诉你不要和我交流？”


    “只是你对自己的意志那么没有信心吗？”


    “如果意志坚定，谁能动摇你的内心？”


    ‘闭嘴，你这妖孽，低级的激将法休想激我上当！’赤塔尔心中大吼，紧闭起嘴巴，打算拔掉扩声器的电源，来个耳不听为净。


    “等一下，至少......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完，我保证之后不再骚扰你，让你平安度过一日试炼如何？”零号说道。


    ‘他是怎么发现我要拔电源的？’别看赤塔尔人长得高高大大，实则心细如发，瞬间注意到那家伙可能具有什么反监控的手段。


    犹豫再三，他答应了零号的请求：“可以，你问吧，但是问题如果超出我的回答范围，我有权拒绝回答。”


    “当然。”零号语气顿了顿，笑问道：“还是刚刚那个问题，如果有了超能力，你想做什么？”


    “是用来谋取私利，还是当一个正义的小伙伴？”


    “看情况吧，能帮的帮一下，帮不了的爱莫能助。仲夏帝国有句老话说得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大概就是这样。”赤塔尔老实回答道。


    “呵呵，那如果我能赐予你超能力，你想要吗？”零号又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我希望你能遵守约定！”赤塔尔选择不回答。


    “如你所愿。”


    零号闭嘴了。


    剩下的时间里，他遵守信用，没有再打扰赤塔尔。


    一天平静度过。


    平静到赤塔尔总感觉不踏实。


    一名单独被压到一层楼看守的精神病患，怎么可能如此乖巧无害？


    他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而我没注意到？


    刚刚的问题，真的是一个简单的假设问题？


    ‘搞什么，整得老子神经兮兮的！’赤塔尔摇摇头，甩掉满脑子疑云。


    不管怎样，他第一天顺利上班了，好像也没有怀特描述的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