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们不说那个怪物。”卡贝点点头，一手一个，提着两个昏倒的精神病人进入禁闭室。


    这儿属于克萨特精神病院人气最旺的地方，每天人满为患，病情严重者会被套上束身衣，固定于某个角落，一动不能动。


    “小赤塔尔，你好好熟悉一下这里，以后每天都要来的，我保证。”卡贝开了个玩笑：“不过你放心，能被关进禁闭室的家伙大部分是小角色，真正可怕的家伙永远走不出特地为他打造的牢笼.......除了每个月一次的放风时间。”


    “等等，今天是几号？”似乎想起什么不妙的事情，他神色一变：“呼，差点忘记了，今天可是‘怪物出笼’的时间！”


    “什么？”赤塔尔听得一头雾水。


    “啧，小赤塔尔，你运气不错，才刚入职就有幸看见克萨特每月一次的盛大场面。”卡贝边说着，边扯着他往看守室跑。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鬼？”赤塔尔表示脑壳疼：“说话说一半，听的人很难受啊你晓不晓得？！”


    两人比肩齐跑，回到了看守室。


    卡贝打开衣柜，露出一柜子的防刺服套装和钢铁头盔。


    “穿上它们，这是为了你好。”卡贝说道，自顾自着手穿戴套装。


    期间，陆陆续续有其他护工和保安到来，井然有序地穿上防刺服。


    那架势，好比一队精英士兵准备上阵对付持有杀伤武器的暴徒，庄严无比。


    见状，赤塔尔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随同大众穿好防刺服套装，顺便戴上钢铁头盔。


    “别乱跑，跟我来。”卡贝面色凝重地叮嘱一句，行色匆匆。


    没多久，克萨特精神病院原本松散的运转模式切换为军事化模式。


    外壁高墙上不知何时起，轮番值守着十几名持枪士兵。


    “知道25号是什么日子吗？”卡贝突然问。


    “什么日子？”赤塔尔顺着他的话头反问。


    “是巴尔斯将军逝去，成为赤色僵尸的日子！”


    “这和我们的行为有什么关联，难道老将军每月的25号都故地重游一次？”


    “不，我们的院长把这天列为重度危险精神病犯放风的日子，可以在克萨特楼栋以外自由活动的那种！”


    “你确定院长他老人家认真的，不是脑糊涂了？”赤塔尔惊了：“为什么不集中起来放风？”


    “唉，我们当初也是这样问的。”卡贝惆怅的叹息一声：“但是院长说要给病人宾至如归的感觉，毕竟是一个月才一次的放风时间，理应额外给点优待。”


    “........”赤塔尔无话可说，心中开始怀疑院长究竟是怎么做到那个位置。


    “好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堵住各个楼栋的出入口，防止那些怪胎们因为好奇而乱跑进来。”


    “我知道了。”赤塔尔木然点头。


    他觉得在克萨特呆久了，未来就不会看哪位仁兄像奇葩了，因为再怎么奇葩也奇葩不过克萨特的人。


    当当当——


    警铃适时敲响。


    是在警示员工们怪物出笼了。


    从高处往下看，以中心楼栋为中心，一个个黑点涌出，袭向四面八方。


    不需片刻，赤塔尔看见路过的重度危险精神病人。


    他们的手，脚，脖子分别拷着一条粗粗的铁链，每个人身后配置两名牵拉铁链的壮汉，像牵着恶犬一样牵人。


    “院长先生管这个叫宾至如归？”赤塔尔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种画面，活脱脱就是黑心财主放出饲养的恶犬，给它们一点肆意妄为的发泄时间吧？！


    “你知道的，从进入这栋病院起，自由就离他们而去。”卡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作出限制，万一他们发疯咬人呢？


    “如果换做是我，我宁愿不要这放风的机会。”赤塔尔眼角抽搐。


    “不，事实上没人能拒绝仰望天空的诱惑，即便为此作出一点儿牺牲。”卡贝发表不同的看法。


    好在这些病人放风出来的次数多了，知道楼栋是禁区，便自觉遵守规则，在院里楼栋的地方玩耍。


    牵拉铁链的人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聚集一块，所以大家各玩各的。


    时间平静的度过一小段后，赤塔尔看见他不想见到的人.......零号。


    “卡贝大哥，那家伙是不是在朝我走来？”赤塔尔转头跟小老哥说点悄悄话，却发现卡贝魁梧的身躯战战栗栗，犹如碰到老虎渡步而来的小羚羊，柔弱到令人怜悯。


    ‘这反应有点夸张啊.......’他无语的想。


    “你好，赤塔尔，我们又见面了。”零号微笑着打招呼道。


    这个人的气场和其他人不一样。


    尽管浑身铐着三条铁链，但是牵拉铁链的人说是看护他，不如说更像保镖。


    “嗯？”赤塔尔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诺，你的胸牌上不是挂着吗？”零号伸手指道。


    这时，牵拉铁链的人拉了拉铁链，使其失去重心后退了几步。


    这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警告。


    “嗯？”零号眯眯眼，余光扫过两名看护员。


    顿时，看护员低下了头，装起鸵鸟。


    “那个，鉴于你的危险性，我不想和你聊天，请你谅解。”赤塔尔直接了当道。


    “当然，但是我有行驶言论自由的权利，不是吗？”零号笑了笑。


    ‘你一个精神病跟我说法律？’赤塔尔听着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


    “别紧张，赤塔尔，我是说我很了解你。”零号眯着眼睛，轻声诉说道：“你是单亲家庭出身，有一位妈妈和姐姐。”


    “哦，对，你还有一个酒鬼父亲，叫做亚尔斯罕。”


    “他每次喝醉酒后总会对你，对你姐姐，甚至对你妈妈家暴，然而每次清醒又会诚恳道歉。”


    “可悲的是，你的母亲事后总会选择原谅你的父亲，越是如此，你就越恨那个人。”


    “直至有一天，亚尔斯罕获得了强大无匹的超能力，但是也因此销声匿迹。”


    “在此期间，你的妈妈不幸染上了重度风寒，急需一大笔钱来治病。”


    “你很愤怒，在你们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父亲偏偏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你需要钱，却更想要力量狠狠揍那个人一顿对不对？”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能给你超能力，你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