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口中……”顾寒山紧握着双手，哪怕渗出了鲜血，他也没有感觉。


    他狠狠咬牙，艰难从喉咙中挤出话来，“那个所谓的我的先祖，则是那个背叛者！是他！披着我先祖的皮肤！”


    听到顾寒山的嘶吼的话，牧缇一惊，而后很快恢复了正常。


    紧接着，她微微摇头，望着卓尤神情恍惚。


    而在审刑台下的地精们也是大惊失色，“原来我们生活在这里，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那个人类也太可恶了！”


    卓尤族长先是被顾寒山的话惊住，紧接着他便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人类！”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也没有好过。”


    卓尤族长似乎被顾寒山这句话气急了，他手中的手杖突然就变成锋利的宝剑，直直刺向顾寒山。


    顾寒山看着迎面而来的宝剑，毫不躲闪。


    下一刻，他便跌坐在地上，单手捂住被卓尤族长刺伤的肩膀。


    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巫月看到顾寒山受伤，也没有上前为他包扎。


    眼前的这一幕，不合适……


    看着顾寒山毫不躲闪，卓尤愣了愣。


    他的视线再移到手中的染血的宝剑上，脸上冷硬的线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变得柔和了几分。


    紧接着，卓尤族长脸色再次变得冷硬。


    他开口，“就算事实是你说的这样，那又如何？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我们被灭族的事实！”


    卓尤族长扔开宝剑，用力地捶着他的心口，“我们的先祖为了庇佑我们，将还是年幼的我们藏了起来，我们却眼睁睁看着她在我们面前被饮血！”


    “就算不是他顾朗明做的，可我们的先祖也是因为他才会被人吸血而死！”


    “我们其他的族人，也都是你们，才被活活饮血而死！”


    “牧缇阿母拼死带着我们剩下的几个族人苟活至今。而理所应当的，我是伏耳的后人，我便成了族长。”


    “而在我心中，此后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有一天能取顾家后人的性命！”


    听完卓尤族长的话，顾寒山早已经泪流满面。


    他声嘶力竭着，“我都知道！都知道的！可是……我的族人也不好过啊……”


    他的声音微微嘶哑着，“我的先祖被杀后，剩下保护我们这一脉的都死了，只剩下我的祖父一人！苟延残喘着。”


    卓尤族长冷哼一声，“那又如何？你族只剩下你一人，是你们活该！咎由自取！”


    顾寒山摇头，他看着卓尤族长神情极为认真，“在那之后，我们心底时时刻刻念着的，就是想解开我们两族之间的仇恨！”


    “解开仇恨？”卓尤族长讽刺一笑，“我们两族之间的血海深仇岂是你说化解便能化解的？你以为说这些我就可以不杀你了！”


    顾寒山立刻跪在卓尤面前，眼神诚恳，“你要杀我可以！但我顾家没有做过的事绝对不会认！”


    卓尤族长面色铁青，似乎极为不认同这样的说辞。


    他紧咬着下唇，任鲜血溢出。


    随后他讽刺一笑，“我记了整整两百年的仇恨，如今却被你轻描淡写的一句，你们也是被背叛的就想翻篇了？”


    卓尤族长弯腰拿起扔在一旁的宝剑，神色狰狞，“我告诉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