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小孩开始跑步，


    大汉一转头，看见了站在旁边的阿福，他勾勾手指：“过来。”


    大汉满脸络腮胡子，一双铜铃大眼炯炯有神，脖子上一道蜈蚣一样的伤疤，


    几乎让人疑心，他的头是被缝上去的。


    小腿不自住地发颤，阿福默念着父母的名字，走了过去。


    “新来的？”


    阿福点点头。


    “看你这身体，撑不过三天，我给你个机会。”


    大汉指着角落里一闪打开的小门：


    “从那里跑出去，就是街道，你就自由了，你看到那些小孩了吗？他们之中只能活下一个...”


    阿福脸色变幻莫测，眼睛紧盯着那道通往自由的门。


    大汉双手环胸，眼神中充满兴味。


    “不，我要留下来。”


    阿福垂下眼帘，逃出去他又能做什么呢？


    乞丐或是佣人，没用的。


    见诱惑他失败，大汉的脸一下垮掉，


    他马上换了语气：“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别怪我冷酷无情。”


    “来人，给他剃头。”


    剃头，洗澡，换衣服，一套流程下来，阿福反而觉得清爽不少。


    “今天你先跟着队伍跑步，晚上搬到宿舍来。”


    大汉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交待一句便匆匆离开。


    他跟上队伍，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像是习惯了人来人往，


    只是暗地里，总有那么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过来。


    一直跑到神经麻木，


    腿完全离开了身体，


    火辣辣的阳光烤得人发晕，


    接连几个小孩都晕倒在地，


    才有人通知他们吃饭。


    因为吃了牛肉和药，


    虽然疲劳，但阿福仍然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暗自庆幸，又心存疑惑，今天搬到宿舍，还有机会吃到罐头吗？


    吃饭的地方在一间空屋子里，


    桌上放着两个大铁盆，


    顶部一块拳头大的肉块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所有的人眼睛泛着绿光，紧盯着那两块肉，


    下面则是一盆连油星都没有的白菜，


    馒头米饭倒是管够。


    一个脸色阴郁的男孩站了出来，


    他的身边站着两个最强壮的小孩，


    他在众目睽睽下夹走了一块肉，


    剩下的人敢怒不敢言。


    阿福退到人群的边缘，


    他是新来的，只想静静观察，


    到目前为止，他对这里的规则还不熟悉，


    不贸然而动是最好的选择。


    谁想到有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阿福一头冲向餐桌，背后发出一阵哄笑。


    “没想到新人很有勇气。”


    人群中走出一个长相漂亮的男孩，


    大眼睛，双眼皮微微上挑，高鼻梁，嘴巴小巧，


    这幅样子要是长在女孩脸上，那一定是个大美女，


    长在有胡子的男人脸上，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看你长得不错，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团体，这块肉我请你吃。”


    男孩走到阿福身边，企图用手指托起他的下巴。


    阿福剧烈地一甩头，往后退了几步。


    那男孩摸了个空，嗤笑一声：“每个新人都是一样，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经过教育才懂得怎么做人。”


    他把肉夹到碗里：“今天中午不许他吃饭，不过我先说好，我先看上的他，你们谁也不许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