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在我后面，动静不对，马上往外跑。”黎璃嘱咐他道。


    “不对吧，黎总...”巴特嘀咕一句：“我是男人，明明应当我保护你。”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往后撤了一步。


    推开门，迎面扑来一股极为酸臭的气味，就像是夏天的垃圾堆，下完雨，又在太阳下暴晒了三天。


    巴特捏住鼻子，眯着眼睛，一步也不肯往里走。


    靠着从窗帘缝隙射进来的微光，能隐约的看见，地上堆满了食物的包装袋和吃剩的盒子。


    忍着心中不适，黎璃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帘，她回过头，眼神一愣。


    “妈呀！这是什么怪物。”站在门口的巴特，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房屋中间的地板上，有一座肉山，五官像被塞到了枕头里，只能看到细小的缝隙。


    一只胖手，正拿着一块蛋糕往嘴里塞，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黎总，我们快走，太不安全了。”


    “林天意。”黎璃扬声叫道。


    “这是林姐？”巴特已经迈出房门的脚步收了回来，他皱眉摇头：“不可能，这绝不是林姐。”


    肉山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放下蛋糕，转过头盯着黎璃。


    “林天意，快醒来吧！”黎璃说。


    一声低吼，肉山冲着她挪动过来，一时间，瓶子罐子，口袋纸盒，土崩瓦解，冲着黎璃就砸了下来。


    “林姐，你醒醒啊，这是虚拟世界，只要你愿意醒来，就可以离开。”巴特大声喊。


    林天意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呼喊，继续往前挪动，伸出手企图抓住黎璃，糖汁和蛋糕屑扑簌簌落下。


    “你看她离开的地方有什么？”黎璃往后闪了闪，示意巴特查看。


    “这是什么？”巴特穿过垃圾山，从林天意离开的地方，拿起一个东西：“这是....”


    一张栩栩如生的美女画皮，眉眼灵动，肤如凝脂，正是他们上次来见过的女子。


    “放...下。”林天意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她费力地转过头：“放下。”


    “你停住，我就不弄坏她。”巴特挥动一下画皮。


    “呜呜呜。”林天意哭了起来：“我想穿上那张皮，每天都在节食，皮还是越来越小....有一天我终于把皮撑破了，崩溃后我就吃个不停，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想离开这里吗？”黎璃开口问。


    “呜呜呜，想...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肉山不停震动，泪水像瀑布一样哗啦啦的流下。


    “那就走吧。”黎璃往前走了两步，伸出胳膊，握住林天意的手。


    两人的手刚刚触碰到，林天意的身体开始融化，城市震动，天空和大地出现裂缝，狂风暴雨，火山爆发，最后一切归为虚无。


    “我回来了？”巴特睁开眼睛，发现回到了别墅里，他正躺在沙发上，林天意傅敏傅悠悠都紧闭双眼，倚在他旁边。


    “喂，你们醒醒。”他撑起身体，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力气，看向窗外，还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