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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重生之女帝羲和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个人不太对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个人不太对

    赵羲和呵呵强笑了一声,她的牙齿半咬着,道:“暗狱神殿的人个个都出色,要是能够得到他们的教导,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是我还有些事情。”


    赫连风不以为意,反向她问道:“你说的事情,是不是去找容夜缺呢?”


    她心里猛然一跳。


    刚才她思考这人的意图也想了好一会儿,大致能猜到。但听见他这么直接的将容夜缺的名字说出来,仍旧是吃了一惊。


    这一惊不大不小,她很快想到,这个世界上对容夜缺穷追不舍的人显然要是画娴公主,可是画娴公主身在宫廷,就算天之骄女备受宠爱,行事也不可能那么方便,那么不留线索。


    除非……除非她是与江湖之人合谋,以一个深居幕后的身份与赫连风达成合作,让心思狠辣的赫连风去除掉容家,并且,把容夜缺逼的无路可走。这一切本来进行的十分顺利,如果不是她插手的话。那么换而言之,容夜缺离开公主府之后,画娴也会去找当时的合作者找寻容夜缺。


    赵羲和皱眉道:“如果我要去找他,之前就不会跟他分开了。”这话既是告诉赫连风两个人并不会相遇,也是要让赫连风断绝跟踪她找寻容夜缺的想法。


    她本来想问容家灭门是不是你做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他会这么直接以容夜缺的名字相问,就说明他根本不担心赵羲和看穿他。否则暗中的旁敲侧击,不是更快吗?


    她的语气算不上客气和恭谨,赫连风听了却也没有太生气,只是挑眉看了看她,道:“也许吧,但你总知道他会去哪里。”


    这话问的心机叵测,他没有任何询问的语气,而是直接断言下来,仿佛是千斤重的判词砸下,让人辩无可辩。如果赵羲和真的知道容夜缺去哪里,又没有这般的冷静,恐怕他这句话说出来,她就已经心虚了。


    其实,容夜缺本来是想要告诉赵羲和的。


    正午的太阳从高处洒落,容夜缺站在树影里,他肤色白质,在斑驳的日光中如同玉人独立。一种温润琳琅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一日本来该是告别的日子,龙隐秀早就已经离开。


    可容夜缺却问她:“既然我与龙兄的毒都已经解开了,天下本无不散的宴席,可是我倒能庆幸结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更想邀你一同去游历江湖。”


    这样的言辞恳切,这样的言谈相投,两个人未必真是什么难以割舍的男女情谊,可是一生之中,能找到几个交心之友。她想,如果这一世未曾背负无比的怨恨和复仇的渴望,或许她会同意。


    赵羲和道:“好友,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仍有我要做的事情,并不能随心所欲。若是他年再遇,一定把酒言欢,痛饮三日。”


    容夜缺眼里的光似乎落寞下来:“我也早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你有时候像个小孩子,有时候好像又很老成。罢了,要是你来柳城,记得来找我。”


    赵羲和道:“你要去柳城吗?”


    容夜缺点点头:“我祖上原籍柳城,虽然他们早已不在,我心里却时时牵念着,想要带家人的骨灰回到那里埋葬,以后或许也回到那里定居。”


    他一家惨亡,想带家人入土为安,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了。赵羲和叹了口气,却劝道:“不要回柳城。”


    容夜缺不明其意:“嗯?”


    对于他来说,家仇是他一辈子的痛,但凶手已经被绳之以法,他当然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哪里想得到这其实是画娴为了得到他的手段之一,远远没有完结。


    回柳城简直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自投罗网。


    于是赵羲和解释道:“当时容家声势如何浩荡,却也……如今你一个人回柳城,难保他们贼心不死。”


    容夜缺讶异道:“可是那些人已经死了。”


    赵羲和摇头:“你如何知道他们就已经完全覆亡了呢,容家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不管如何,你都应该为你的家人保重自身,让他们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所以,一切都应该小心为上。”


    她的话十分在理,再说,容夜缺是十分聪明的,很快就猜到她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可能会来到柳城?”


    “不见得会,也不见得不会。”其实赵羲和觉得画娴公主是一定会派人去柳城的,但这又怎么能告诉容夜缺,“但若我是他们,就绝不会放过柳城这个极有可能之地。”


    容夜缺长久的沉默起来,因为赵羲和对他出奇的了解,他一直觉得她所知道的比他还多,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几乎认定仇人未死,忍不住就想要去报仇。


    其实他生性善良,很少对人喊打喊杀,连报复人的想法也几乎从来没有,可是遭遇这种事情,天底下没有人能够不在意。


    容夜缺恨声道:“难道我就像个老鼠一样,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四处逃窜吗?至亲之人被杀不敢报仇,还要提防着他们。”


    赵羲和又道:“敌在暗我在明,如果不加以手段将自己隐藏起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等于无用。我叫你不去柳城,不是叫你放弃报仇,而是暗中查探,转换敌我之形势。”


    容夜缺倒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那我过几日便北上……”


    赵羲和打断他:“不要告知我,你去哪里都不能告知我。记住,你的行踪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要扭转敌暗我明的形式,可没有那么容易。只要容夜缺的行踪不被任何人知晓,画娴想要找他,也没那么容易。


    容夜缺的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说不明的意味:“这个任何人,也包括你吗?”


    “这个任何人里,当然包括我。”赵羲和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有主张放下仇恨慈悲为怀的人,但绝对不是赵羲和,如果她叫人放下仇恨,那她自己的仇恨又算什么。


    画娴公主金尊玉贵,可她也未必会怕,即使是知道帮助容夜缺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却也不会动摇。


    从前世到今生,赵羲和总觉得自己也算性情大变,可是为该为之事,这一点却是从未变过的。


    于是她凝视着赫连风的眼睛道:“我不知道,或许往南,或许往北,也许入西域,也许渡东海。萍水相逢而已,这谁又清楚呢。”


    这完全不算是撒谎,就算是赫连风一双冷凝的眼睛盯着她,以眼光将她剥皮抽筋,她也恶狠狠的回视,丝毫不见心虚。


    赫连风好像放弃了,他道:“就算如此,你总是知道一两分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赵羲和隐隐感觉到一股内力的流动。修为高深的人,内力自身体内迸发出来,如同烈火焚烧之感,就算不见其形,却难以忽视那种强烈的感觉。


    恐怕她再表现的一无所知,赫连风就要施展他的内力,让自己小命不保。


    赵羲和叹了口气,好像极无奈的样子:“也许他会去北方,他对北方似乎别有感念。”


    那股威压慢慢的消散了。


    她这句话说的十分巧妙,并没有直接的断言,却也暗示了他的可能去处,这番推测很合乎她之前的表现。


    如果墨云染在这里,想必会大吃一惊,在她的心里,云尊几乎是魔鬼的代名词,能够在他面前这么久还神色如常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赫连风笑了一笑,这笑容诡异莫名,赵羲和看不出其中的情绪,他道:“真是令人失望。”


    赵羲和瞧了他一眼。


    他又道:“真是令人失望的小姑娘,你的朋友没有去北边。”


    赌对了。


    赵羲和将容夜缺大致的方向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他起疑心,只要他起了疑心,他反而不会去北方找寻,而是会将北处排除,去其他地方找。


    虚虚实实,攻心之术。


    尽管赌对了,赵羲和仍然露出了一副惊慌之色,好像是偷糖吃被发现的孩子:“我……”


    赫连风摆了摆手:“撒谎的小孩可是很不讨喜的。拖下去。”


    这个“去”字还没落地,赵羲和的两条手臂已经被两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按住,粗暴的拖了下去。


    这两个人身形如电,这个比喻还不恰当,不如说更像鬼魅随形,瞬间便袭至身前。


    赫连风并没在原地站多久,他缓步走了出去,门口是一身黑衣的墨云染,背后负着一把长剑,面无表情,看起来冰冷极了。


    “他们已经出发向北了。”墨云染恭谨道,“可是云尊不是说她是在撒谎吗?”


    赫连风觉得这很值得玩味,他本来是不屑于解释,可不知为什么,今天与赵羲和的交锋让他心情大好,以至于他愿意把这场对话称之为交锋,他道:“其实不管她回答什么,我们都要向北方探查的。前几日苍鹰部来报,容夜缺往北而去。”


    墨云染心里一沉,不由得又暗笑自己的天真。她瞬间明白了,调动人马的追捕也好,折断俘虏的手脚也好,让萧闻战折寿受苦也好,根本就不是为了获得容夜缺的下落,全是这位云尊的一时兴起。


    原来如此。


    所以不管赵羲和说什么,结局都是一样的,他压根不在意她说什么,只是想要折磨她,如果她心志坚定不说出容夜缺的下落,云尊就会将她折磨至死,让她至死都去维护一个无效的消息,而如果她说了,下场最好也不过是现在这样了。


    不,应该说,正是她这种看似诚恳实则心机的说法,才会让赫连风放她一马,不然她现在绝对不是在地牢里不见天日这么简单。


    她心里的想法,赵羲和是完全体会不到的,她蹲在地牢边的角落,这里十分潮湿,她在这里待了一会儿,身上便开始作痒起来。


    坐在这里沉思了不到片刻,她脑海里仍是赫连风那句话,此时此刻她只能断定,他的心思深沉远在她预料之上,他不仅看穿了自己的虚实,还极有可能已经知道容夜缺的下落。


    真是奇怪,他如果已经知道容夜缺的下落,又何必要大费周章来抓她呢,她在画娴的眼里只是个小人物,不值得这样的算计。


    而赫连风此人更是诡异,他如果已经知道了,那刚才的审问与威逼又是为了什么,是跟她开玩笑吗?


    重重的思绪压在她心里,她平生遇到过两个难以捉摸之人,一个是龙隐秀,另一个就要属赫连风。并不是说他们的心思胜过她多少,而是这两人做事都一样的不讲章法,毫无逻辑。


    牢中阴暗湿冷,她旧伤虽然已经好了一大半,还是没有完全愈合,此刻开始隐隐作痛。而思绪渐渐清晰,她把这一切想清楚之后,心中对容夜缺担忧起来。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露了行迹,还好他就算被抓,也必是带到画娴面前,画娴别的不说,对他的感情还是很深,应该不会太为难他。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困意逐渐席卷而来,她觉得困倦,竟逐渐睡去了。


    她甚少作梦,这一世来作梦便是噩梦居多,这一夜却梦到京城繁华夜景,一盏盏灯点缀在街头,她缓步走在街上,处处人声鼎沸,她却觉得心中寂寥。


    有一双手按在她肩膀上,倒似安慰一般:“你在想什么?”


    她理所当然的回答:“盛世安康,百姓安乐,我心里想着,觉得十分欣慰。”


    于是她背后的人嗤笑道:“平时听的官腔已经够多了,现在还跟我说官腔,生怕我听不厌烦吗?”


    她回过头去,道:“或许我也厌烦了,所以说起这句话才格外熟练。”


    于是她真心实意的向对面人一笑,这种心情在最近诸多事务缠身的情况下越来越少,会心一笑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身边人也发出一声笑,于这样的万家灯火中共同执手,他大概也觉得十分惬意,忍不住将赵羲和的手握得紧了一紧。


    于是赵羲和也这般回应他,却突然觉得小腹一凉,她低头看去,那正是一把插着寒光的匕首。


    她似是惶恐,似是惊惑的看着,最后却把目光定在了对面人脸上。


    夏玉楼。


    她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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