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问一下：你会怎么惩罚他们？”


    “惩罚？哎，我刚刚不是已经惩罚过了吗？”


    “这么说，他们只是睡一阵儿？”


    “是啊，这些老家伙们，太难对付了。稍有不注意，就会把他们给打死。可是父神是禁止我们非审判杀人的。


    你说，我的工作是不是很难做？”


    赫尔墨斯无奈的摊开双手，朝着苏阳苦笑。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刚刚的一幕，苏阳全都看到了。


    虽然赫尔墨斯表面上装的很不在乎。


    但是他能感觉到：他正是因为怕自己会受到伤害，这才出手让老人们昏睡的。


    他看的分明：


    在老人们抱走他的时候，他尽管可以出手，却没有动手。


    这不是怕遭到责罚，而是怕出手太重，会伤到他们……


    “赫尔墨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不问在你，不过回不回答在我。”


    “好吧，我想问：你真觉得现在的社会好吗？或者说，你就没想过要改变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马车边。


    赫尔墨斯在马车边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了苏阳。


    “你知道那些老人们，是怎么来的吗？”


    苏阳摇摇头。


    这个时候，他当然不会出卖那些老头儿们。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是自然老的。不过这部分人，几乎是从第一代，活到现在的。他们已经老的没有思想了。


    这么说吧。如果给他们一块土，告诉他们是粮，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当然，还活着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都已经死了。


    还要有一部分，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知道吗？只要五个主神聚在一起，就可以随意的让一个人衰老。


    那种感觉……唉，不说了，上车吧。”


    他的这段话，刚刚的老人们，已经讲了。


    甚至讲的，要比他讲的细多了。


    只是苏阳并没有放弃。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太需要盟友了。


    以至于赫尔墨斯仅仅只是没露敌意，就让他有了继续说服的想法。


    却没想到，最终酿成了惨剧……


    “我知道。可是人终有一老，不是吗？想想赫淮斯托斯吧。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却遭到了那样的下场。你说，值得吗？”


    “噢，9527，我的天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对他有任何指责，苏阳的胆子大了一些。


    他跳上马车，嬉皮笑脸的说道：


    “赫尔墨斯，你也喜欢的人吗？就是看到了之后，就忍不住想和她说话的人。”


    “没有。”


    “那太可惜了。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年代，人人都有喜欢的人。有的喜欢异性，有个别的还喜欢同性。


    刚开始的时候，同性之间的爱情还被人理解。后来，大家就理解了。


    对了，远古的人们，更有多种不同的爱好。有一个叫许仙的，他喜欢上了一条蛇……”


    马车在发动着，苏阳在喋喋不休。


    刚开始的时候，赫尔墨斯还能忍住不说话。


    可是苏阳的故事，讲的太好听了。


    他也忍不住和他讨论了起来。


    直到马车驶进了伊甸园，他才注意到：


    另外的九个人，已经站到了一起，正直直的看着他……


    “根据父神定下的规则，我有权利……”


    “如果你是说带这个外人去老人院的话，那是你的自由。”


    “我们聚在这儿，并不是因为你去老人院。”


    “你们两个私自谈论了违禁的东西，理应受到处罚。”


    “你是神，应该把持自己的内心。如果神的定力也和凡人一样，那你这个神就当到期了。”


    九个人开始了对赫尔墨斯的声讨。


    苏阳愣了。


    他跳下马车，刚想说的什么，雅典娜的鞭子就抽了过来。


    鞭子在空中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向着苏阳飞去。


    可是，苏阳偏过头等了半天，也没有落到他身上。


    他睁眼看的时候才发现：


    赫尔墨斯站在了他的身前，一手抓着法杖，一手抓着那条鞭子。


    他穿的很绅士，还戴着一付白手套。


    但是此刻，那双白手套，已经被鞭子上的倒刺给刺破了。


    鲜血正顺着他的手掌，往地下掉着。


    一滴，两滴，三滴……


    “苏阳，你刚刚不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吗？实话说，我的个性你也看到了，很多人都喜欢我。不过，我并不喜欢他们。


    赫淮斯托斯曾经说过：他说，当神把火种偷给人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人类的永衡。


    我试过了，可是，我没找到火种。但我希望，有一天，有人能找到火种……”


    “住口，赫淮斯托斯已经被发配到了黑暗之堡，你想像他一样吗？”


    “不不不，我不想，那样麻烦了。我看，我的老人院就不错。”


    苏阳明白了！


    原来，他喜欢的人，竟然是赫淮斯托斯？


    要是早知道那样，他就不会说什么同性之类的话了。


    最内疚的是：那些话题明明就是他引起来的。


    可是此刻受罪的，却变成了，赫尔墨斯……


    “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那些话题是我说的，他只不过是在反驳我而已。”


    “很好人类，你已经有了牺牲的精神。”


    “没错，鉴于你这次的表现。我想，应该对你免于惩处。”


    “是的，你拥有成为神的潜质。努力下去，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不是，这……


    这个时候了，跟亿说什么免于惩处？


    他明明是想替赫尔墨斯受过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哈哈哈，没错。我看，他的确可以成为新一代的神。当然，还需要父神的任命。不过我想，父神一定会选择你的。”


    赫尔墨斯看着他，给他做了一个鬼脸。


    苏阳猛然想起来：之前的赫淮斯托斯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转过身正想分辨。却突然发现：他自己动不了了。


    一旁的赫拉，给了他一个隐晦的眼神……


    “感谢父神，让爱充满这大地。赐予我们生命，让我们自由存活在这世间……”


    那种吟唱又开始了。


    这次，苏阳感到了一股庞大的能量，从头顶上降了下来。


    九个人的吟唱，让这股力量平均分成了九等份。


    它们各自投射在了九人身上，然后又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


    当这种九种能量汇聚到了一起的时候，便朝着赫尔墨斯冲了过去……


    “快躲开，快呀！”


    苏阳喊不出声来，只能在心里尖叫着。


    可是，无论他如何着急，赫尔墨斯都一动不动。


    他缓缓的向着天空平伸双手，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那九种能量混合在一起之后的光芒……


    光芒中，赫尔墨斯变了。


    洁白如玉的脸上，渐渐有了皱纹，满头的黑发也变成了银丝……


    等到光芒散尽，他已经从一个翩翩少年，变成了耄耋老者。


    唯有那付不羁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苏阳，我要走了。记得有时间，来老人院看我。”


    他调皮的眨眨眼，带着前来的护卫走了。


    原本被静止的苏阳，也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抬头看向了天空。


    刚才的能量，就来自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