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师父。”


    虽然被尊为上尘老祖。


    但其实他看起来并不老，虽然没有魔尊模样稚嫩，却也是坚毅俊秀。


    墨色的眸子深邃有力，经历过世事沧桑，也暗藏着波澜不惊。


    可此时那双眸子里却有些痛苦。


    不知是对自己的徒弟失望至极。


    还是别的什么。


    客烹短暂的情绪失控后，蓦然冷静了下来。


    双眼空灵的望着他，伤心的说道，“所以这就是你给的答案吗。”


    似是问句，又更像是陈述句。


    “这些日子，我东躲西藏，像过街老鼠一样活着，”她指着自己的脸，“我亲手划花了自己的一张脸，又吞了碳火坏了嗓子，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师父了，可今日您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痛心疾首的望着我，失望至极的望着我，我猝不及防，却也意料之中。”


    上尘抿了抿唇，“你应该给小绾道歉，然后承受你该承受的，如果熬的过来，你还会有新的人生……”


    “新的人生？”客烹笑道，“我要这人生何用？我给她道歉，她又要这道歉何用？我一直对你有爱慕之意，你却只说是我师父，哈哈哈哈……我要这师父何用？”


    她的眼角笑出了泪花。


    越来越觉得自己可笑。


    甚至是可悲。


    “我就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好让我死了这份心，说一句话有这么难吗？”


    “你太执着了。”


    “我太执着了？是，我是执迷不悟，我罪无可恕，我对自己的师父生了非分之想，我是罪人，是师父的污点，我累了……结束吧。”


    轻飘飘的丢下最后六个字。


    客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片毫不犹豫的捅进自己的心脏，滚热的鲜血快速的流了出来。


    客烹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上尘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颤抖的发声，“师父没说要逼死你啊，你这是做什么……”


    黏稠的鲜血将上尘的白衣染红。


    他抱着她坐在地上。


    错了，他的方法从一开始就用错了。


    没想到她的执念竟然会如此深。


    他以为，让她见不到他，久而久之，小姑娘家的心思就会淡了，浅了，遗忘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客烹嘴角也流出艳红的血丝，她笑着开口，暗哑的嗓音传进他的耳中，“能死在师父怀里，我已经很开心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想要做一件从来没有机会做的事，想要摸摸他的脸。


    可最终，还是没有力气了，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猛然落到地上。


    她没有什么遗憾的闭上了眼。


    没了声息。


    “小烹……”上尘抬头望向天空的红日，瞳孔有些涣散。


    -


    “师父，不多留了吗，干嘛这么急着要走？”十潮眼巴巴的看着刚见面就说要走的上尘。


    上尘摇了摇头，“多留也没有什么意义，你们也都长大了，会过好自己的人生，我带着客煮去拜访名医，或许能找到让他重新行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