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凡发懵，林雪可清醒着呢。
她初时见到乔宇凡时，说实话，他甚至都没有孟立军来得吸引人。
不过，机缘巧合下，他们私下见过一次。
也是那一次，她觉得乔宇凡的外貌虽然不出众，但谈吐却不凡。想想也是，能考上第一理工大学的，也不会是愚笨的。
林雪还知道，乔宇凡最近都在一家健身房锻炼，听他说，那是一个退伍军人开的，所以训练力度强，专业水平也高。
第一次见面时还不明显，但今天一见，可能也是因为这会在室内，他只穿着一件黑色毛衣，所以看起来特别显瘦。
林雪承认，她是挺好奇乔宇凡这个人的。
可……目前往顶了说，最多就是有好感而已。
况且，她当前最重要的还是高考，以及进入h省的市场，其它的，她暂且还不考虑。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程锦心下暗笑。
林雪这次倒学聪明了，直接就略过称呼而去。
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她知道的呀~
“印苹说你们正在做朋友，原来是她想错了啊。”程锦恍然大悟。
众人：“……”
林雪暗暗要将一口白牙咬断。
谁会用‘处得不错’‘做朋友’来形容正常的普通朋友关系？究竟谁会？谁会？！
若是叫程锦听到，必然是要补上一句：
‘可不就是我咯~’
林伯看着不太对，又站出来和了一下稀泥，“老太爷，陈妈都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开饭？”
差点被众人遗忘的秦宏瑞轻咳了两声。
他等这早就等久了！
见已经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秦宏瑞按下心中的着急，露出最和蔼的笑容，尽量风淡云轻地说到：
“嗯，开吧。”
秦宏瑞拄着拐杖就要起身，林伯连忙过去扶他，但嘴里依旧用众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问道：“老太爷，这林小姐和乔少爷是不是也……”
程父瞬间就握起双手成拳。
早在之前他们定下今日这一行时，秦宏瑞曾亲口说过，要为程瑾摆一桌家宴！
而林伯这会的话，里外的意思都太过明显！
怎能叫他不怒呢？
可就是在这样愤怒的情况下，程锦一回头，程父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并给予回望。
程锦无声地对他笑了笑。
这笑不只是简单的嘴角上扬，连那眼睛都弯成月牙般。
程父一下子就想到以往妻子有事拜托他的时候，便会用双手托着下巴，笑得像要偷腥的猫儿一般地看着自己。
每当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他都拒绝不了。
如今对上女儿，也是一个模样。
再想到那天她同自己提前说的时候的样子，程父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散得干干净净。
秦宏瑞摆手，“吃顿饭而已，没那么多讲究，走吧。”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现下被证实了，绕是程父这般好修养的人也不禁冷哼一声。
秦宏瑞只当听不见。
林伯一扶着秦宏瑞走过去，程锦立刻拉着程父跟在后边。
这一顿不管名头是什么，还不是吃饭嘛，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程父对于程锦今天的表现，其实是很吃惊的，但现下再想想，却觉得极好。
因为只有不在乎了，才不会受伤。
亦不会像妻子那般。
想明白的程父，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松许多。
对于这顿午餐，林雪觉得它是个机会，所以不会错过。而乔宇凡则因为程瑾，不想轻易放弃。
如此，秦宅迎来了久违的多人共餐的场面。
人多却不代表热闹。
程锦和程父两人只专注在眼前的食物上；乔宇凡这会拘谨得很，只是偶尔偷看程锦几眼，其余时间则秉承着食不言；林雪有意活跃气氛，却只有秦宏瑞或者林伯偶尔回应，几句下来便也收了声。
吃完饭后，陈妈上了些饭后甜点和水果。
秦宏瑞上了年纪后，便对这些忌了口。他让几个小辈继续坐着吃着聊聊天，而他自己则邀了程父到小花园里走一圈。
程父不太放心程锦。
倒不是怕她被人欺负了，而是怕她没人制止，吃太多了o(╯□╰)o……
程锦可不知道。
反倒是见他有些担忧的样子，还给了他个安心的眼神。
结果当然是这三人一走，程锦便马上准备开吃。
这个时节的草莓，真的不要太难得了，程锦想，等离开了这个世界的以后，她肯定会怀念这里的草莓的。
水果被安放在一个小餐桌上，虽然这会三人围在一起，但林雪却不轻易同程锦搭话，只是偶尔向乔宇凡提问几句。
也不知道是哪个话题牵扯到过年的事情，乔宇凡按了按心神，终于再次同程锦问上话。
酸甜可口的草莓很好地慰藉了程锦的心。
也让她心平气和地想了想乔宇凡的提问，不过……还真的是“不知道！”
起初程父的想法是难得在g市，就在这边度过新年。可是看他那天的神情，又是很想回去的样子。
没能得到确定回复的乔宇凡有些失落。
但他马上又追问道：“那，明天l欢乐世界有提前迎春活动，你有空吗？”
程锦将最后一个草莓解决掉后，才抬起眼来正视乔宇凡：
“我没空，也不喜欢。”
正眼对视中，程锦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瞳孔猛然一缩的瞬间。
这样最好。
程锦便当他听明白了。
“我去洗手了。”程锦说完便起身离开。
只留下乔宇凡仍旧呆呆地往前看。
林雪从孟立军那大概猜到乔宇凡对程瑾的心思。她刚刚也听明白了程锦的话。只是别看她上辈子已经嫁人差点生子，但她自己对待感情也是一知半解。
唯一能确认的，是乔宇凡不是林少鹏那等渣男，而且撇开男女关系，乔宇凡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所以，林雪还是坐在原位沉默地陪着他。
这种时候，任何人的语言安慰都是最无济于事的。
“你说，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小半会儿后，乔宇凡才幽幽地开了口。
当然，就像林雪想得那样，其实这个时候别人的劝说一般都很难奏效，因为经事的本人已经冲动地做好决定。
“不，我一定能变得更好的！”
“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