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涵到了此刻，情绪也终于镇定下来，开始一起帮着想问题。


    但这种事除非是有铁一般的证据，否则在这一行是很难讨得公道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抄款出来。


    可好在什么呢？


    它需要真实的铁证，但却又不需要太真的证据。


    为什么这么说呢？


    好比在今天之前的明氏和柳氏两家，只要有一方咬定另一方抄袭，那不管最终结果怎么样，两方或者是说，话题中心的那一款衣服就会进入到大众的视线中。


    那，他们最想要达到的目的就已经实现了。


    可是今天之后呢？


    程锦更想做的，是将对方彻底地击垮。


    原本是柳氏挖了明氏的角，不仅将丁设计师拉拢过去，甚至将即将发布的款占为己有，提前公布了出来。


    按照之前的策略，自然要焦点放在丁设计师将在职期间的设计款带走上，模糊掉设计图安在谁头上的这一点。


    这样，才能对明氏有利。


    可是谁知道？


    现在事情却有了反转！


    设计图根本就不是丁曼清设计的。


    在程锦看来，柳氏不过是带走了明氏本就不要的设计师，而且是抄袭了明氏的图和款！那么，不管是柳氏还是丁曼清，必然是要为此事负上法律责任才是。


    这样，这事才能算完。


    可惜，如今证据不足，那程锦便只好将目光放在不太真的证据上……虽然效果会大打折扣，但也不会让柳氏得了好去。


    凌雪涵听着想着，突然喃喃道：“可能也不是没有证据……”


    “什么意思？”


    凌雪涵的素描本向来是不离‘身’，不是跟着她在公司里就是在出租屋里。


    丁曼清想要拿到她的原稿，就必然是在她在公司的时候拿的。


    而凌雪涵没记错的话，她的位置靠近二十八楼同二十九楼的楼梯处……按照明氏的规划，每个出入口可都是有摄像头的！


    凌雪涵提出的可能给程锦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程锦也不迟疑，马上就找人去调视频。而后，又找了王秘书、法务部、策划部的人过来。


    有凌雪涵这个设计图的真正主人在，对可能的时间段也就更清楚，虽然找起来不轻松，但也只是多耗费了点时间而已。


    当天晚上七点多，在怎么处理丁曼清这事以及接下来的发布会事宜，也重新换换了一套方案。确定下来后，法务部和策划部都要回去重新布置，而王秘书也要跟着协调……会议也就散了，各自回去准备接下来的硬仗。


    而凌雪涵这时候也提出来要回去了。


    本来以一个已经离了职的身份回来，却还参加了这么重要的会议，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是，这事毕竟同她有关……


    眼下已经有了解决方案，那她也该走了。


    凌雪涵也相信明一菲肯定能处理好的。


    程锦没有理会凌雪涵说要回家的话，而是转而问道：“玩也玩过了，准备开始工作了吗？”


    凌雪涵点了点头。


    本来她就是打算今天见完人后，从明天就开始找工作的。


    “那么，你有兴趣再进明氏吗？”


    “……啊？！”


    凌雪涵完全没想到明一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以前，在知道明一菲身份后，她或许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在同明一菲来往。但自从她辞职以后，从她仍旧想维持两人的关系之后，她是真正地以朋友的目光，不去思考任何的背景，来看待明一菲的。


    辞职后，明一菲来看自己，那时候她们便已经坦诚相待。


    可是，凌雪涵万万没想到，那会没说的挽留的话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程锦见凌雪涵一直怔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珠子转了一圈后便试探地问道：“是不想吃回头草？”


    “当然不是！”


    凌雪涵马上就否认。


    在凌雪涵看来，有适合自己发挥的平台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是不是曾经待过的，她一点都不在意。


    而且再次回来，她肯定也会以设计师的身份入职，讨人厌的丁设计师也离开了，只是……


    只是她不知道，不知道这样子的她们，是不是在彼此的往来中，再次掺杂进这些利益关系？……因为经过以前经过今天，对上明一菲——她想要，纯粹一点。


    程锦听到凌雪涵的回答后却是独自点了点头。


    对于明氏在这个行业的吸引能力，她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只要不是这个‘回头’问题就可以了。


    “嗯，那就回来吧。……然后，把这款的设计图也交上来！……”


    凌雪涵看着明一菲指了指她自己，下意识就偏了思绪，转而想说那张设计图不出款的，这是专门给她的！只是抬眼却瞧见明一菲略带警告的眼神，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因为，就刚刚对视的瞬间，她便想明白明一菲的用意。


    当然，如果她不是应下后马上转头去偷笑的话，程锦也宁愿相信她，也不想这会去瞪她。


    但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当时便知道那衣服不适宜，可偏偏不知道是脑抽了，还是被凌雪涵给影响了，竟连衣服都没换就跑回公司。


    好啦？！


    穿着那衣服，几乎半个公司、整个设计部的人都看见了！


    尤其是程锦一想到，开会时那几个高层奇异的眼神，就恨不得时光能倒退回去。


    真多亏她经历得多，要不当时这面色还真不一定能绷住。


    凌雪涵不再出声反对，程锦便当她是应了的，转而便要赶紧回明宅换衣服去，不过快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她不由还是补了一句：


    “快点出名吧，凌雪涵。”


    暂且不提程锦回明宅后又惹得一番注目，这头凌雪涵在会议室里听到最后这话时，整个人却是被震住。


    她没想到，明一菲竟然这样看好她。


    不是希望，不是期待，而是让她快点。


    那便是说，她是认为自己肯定是能出名的不是吗？


    凌雪涵也常常这样鼓励自己。


    但那效果，却完全没有明一菲此刻说来的有分量跟够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