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都还是黑暗，只是鼻子下是属于被子的香气，熟悉的味道让她重新闭上了眼。


    只是一秒都不到，程锦便又挺起身来。


    下一瞬间，她翻被下床，找了套衣服出来，就进了洗手间。


    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原来身上的那套衣服，程锦直接将其留在了洗手间的垃圾桶了，出来后，也不顾桌子上那杯水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一把抓了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一股凉意一路从嘴巴到喉咙再到胸口，总算让程锦平静了几分。


    走回床边，再次将手机插上充电线。


    这一次，程锦不再等，直接就开了机，一边充着电一边进入了【前程】app中。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进不去！


    【系统升级中，请12个小时后，再使用本软件。】


    程锦：“……”


    这更新，也来得太及时了吧。


    暂时还弄不清楚这一次任务的前因后果，加上这软件又卸载不了，程锦开始考虑要不直接换台手机用？


    一边想，程锦一边将主页划了过去。


    因为心里想着事，划过去后，拇指一直摁着屏幕，结果就进入到了【信息】中。


    等程锦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了。


    程锦的短信箱，很是简单，只同三个号码有往来，分别是通信服务商的号码——y动，银行账号变动的通知号码——华元，以及房东的号码。


    此时排在第一的便是华元银行。


    点击进去的第一条，是昨晚因为转账给房东，银行来的变动通知短信。


    再上一条，是别人转账进来的信息。


    嗯，别人转账进来的。


    其实就是她在【前程】app兑换的。


    程锦进来本就是无意，当下便要退了出去，只是手指还没点下去，脑中一道光一闪而过。


    程锦连忙退了出去，找到华元自家的银行app。


    原来，程锦是不下载的，毕竟有w信和支某宝，后来这两个软件都要收费了，程锦便转移阵地——改用银行app。


    毕竟，羊毛虽然少，但该省的还是得省，该薅的还是得薅。


    登录后，程锦找到了最近的交易记录。


    【g市大前程小前程科技有限公司】


    是这个公司向她转的账？


    名字这样连带两个‘前程’，想不知道是【前程】app都难，只不过g市的话，不就是她现在所在的城市？


    程锦将这名字复制下来，黏贴到浏览器去搜索。


    果然！


    如她想的一般，这家公司注册的办公地址就在g市的远古路404号！


    现在是早上的六点半。


    【前程】app要进去，至少得等到晚上的六点。


    作为无业游民，要不，去看看？


    程锦起身又换了一套衣服，然后便准备出门。


    本来，她是想在出租屋里吃完饭再出去，但是这两次任务回来，因为不饿她也就都没吃，结果就是冰箱已经空荡荡了一个月。看来，回来的时候要买点屯粮才行。


    出门的时候，程锦带上了卫衣的帽子，面上也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


    这并非是程锦装模作样。


    而是她现在居住的这个不安全。


    这栋大楼，叫‘宜居公寓’。


    它有多大呢？


    整栋建筑从上方向下看，是一个‘口’型，一共是58层楼高，每一层有32间房，两两对立的一侧，是相同的房型，所以是每一层是有20间大单间房，和12间一房一厅。


    如此多的房间，却几乎没有空房。


    因为这里相对g市的中心围来说，要便宜太多了，而且在这里，它的登记并不严，一般人都能租得起。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这里人员的流动很是厉害，而且什么样的人都有。


    程锦的大学就在g市读的。


    所以，她毕业后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


    但……也没法生活是市中心就是了。


    毕业后，她便在这里租了房，因为一个人住，所以她很是小心。


    原想着等她找到工作，再积累多一点点储蓄，便换个安全的地方住。谁知道，她找了一个多月，仍旧没能找到，反而因为离校后猛地升高的生活费以及租房费用，将自己小小的积蓄都给花光了。


    唉。


    程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一出门，接触到新鲜空气后，也让她重归现实。


    如果没了【前程】app，她真的能很快就找到工作吗？


    ‘嘀！’


    电梯来了。


    程锦压下心中的思绪。


    打算去看看，去看看这个叫【g市大前程小前程科技有限公司】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公司先。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程锦没想到，一开门，里头四个角落会站着四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这四个男人的粗胳膊粗腿的，即便穿着衣服也看得分明，四张脸都是国字脸，一副苟不言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但除了这四人之外，还有一个瘦瘦的男人站在中间。这幅场景咋一看，倒挺像是大哥带着小弟出行一般。


    要是平常，程锦可能不会上这趟电梯。


    但是‘宜居公寓’因为租金便宜，所以，所有的地方能划进房间里，能出租的就出租，以至于这诺大的楼里只有前后两架电梯。


    如果这会不上的话，那程锦再等下一趟，还不知道得多久，而且还不一定下一趟就能上，毕竟这里人这么多。


    但最关键的还是在最近的这次任务上。


    这一次的任务，让程锦的手上沾上了鲜血，即便是app内，但也让程锦的心态有了变化。


    程锦这会还不能很清晰地认识到。


    但至少，她此刻看到这几个人的第一感觉，绝对不是害怕。


    “进吗？”


    中间的男人看着程锦问道。


    程锦点头。


    踏进电梯后，程锦并没有站在最前面，而是往右边走了去，站在右边两个大汉的中间，靠着电梯内壁而站着。


    电梯缓缓地合上门。


    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一小会的安静，因为电梯在16楼又停了。


    只不过这一层等电梯的人，看到电梯里的情形后，没有像程锦一般的勇气，耸着肩让他们先下。


    靠近电梯按钮的大个子，显然已经熟悉了这光景，也没多话，直接就按下‘关闭’的按钮。


    接下来的电梯停留，也大多都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