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赵成看得倒吸一口气。


    他真是没想到，这个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狠。


    一个给喜欢的人下毒，一个亲手下了自己的弟弟。


    他顿时和轩辕九灵保持了距离。


    谢衍在下面说：“我们谢家，世代英烈，从不容叛徒，今日之事，是我谢衍教育弟弟无方，让公主受委屈了。”


    轩辕九灵眯起眼睛。


    她确实没想到谢衍这么干脆利落。


    但转念一想，他大概也是想保下那只谢家军吧。


    不过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杀这些人，毕竟曾经也是他们保卫边疆。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无辜的。


    但她还是想威胁一下他。


    轩辕九灵了然地笑了笑。


    “既然谢将军这么说，那本宫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些人，又不是的南国军队，那本宫要怎么处理呢？”


    “求殿下饶了他们，就当这次是臣一人的罪，与他们无关，臣愿意以死谢罪。”


    轩辕九灵站在城墙上，一脸淡漠地看着他。


    然后伸手，拉动了弓箭。


    她看着那只利剑刺入他胸口，远处的那个人瞬间倒下了。


    “将军！”


    “将军…”


    城下的士兵都在撕心裂肺地吼。


    旁边的赵成都没有反应过来。


    轩辕九灵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喃喃自语。


    “谢衍，我怕自己狠不下心，都将你送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非要我这么做…”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轩辕九灵感觉眼神一片模糊。


    曾经，是他教她剑术，她学会了，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他。


    少年的画面走马观花般从面前闪过，轩辕九灵凄凉地笑了起来。


    赵成直接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念道：“疯了，疯了。”


    明明这一切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可当真正实现时，他们一个疯了，一个死都不敢相信。


    半晌，赵成嘲讽地看着她：“轩辕九灵，你真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他冷笑了两声。


    大概是为那个死在她箭下的那人不平吧。


    年少时做她的贴身侍卫，保护她的安全，后来为她出征，在北疆环境那么恶劣的地方呆了两年。


    如今却丢了性命。


    轩辕九灵在城墙上坐了整整一天才回去。


    赵成没有跟着她。


    他的事情结束了，反正他爹早就不在了，好不容易从北疆逃回来，如今谢衍死了，他也算报了仇了。


    他也该走了。


    等他收拾包袱准备出宫时，突然听到了谢府着火的消息。


    他本跟不用想，就知道是轩辕九灵干的。


    她今天让刘宰相将谢府的人都约出去了，就连丫鬟侍卫都叫出去了。


    偌大的府邸，空无一人。


    赵成赶到的时候，谢府一片火海。


    轩辕九灵就站在一旁，和几个侍卫冷冷地看着这场大火。


    她眼里升起一层薄雾，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忽明忽灭的火光。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突然笑了起来，凄凉的笑声在黑夜里格外孤独。


    赵成站在那里，一直没动。


    如果说轩辕九灵上午杀了谢衍是疯了，那么现在，他觉得他是彻彻底底地疯了。


    轩辕九灵侧着头看向旁边的侍卫，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谢衍的尸体找到了吗？”


    “回公主，已经送到密室的冰床里了。”侍卫回道。


    天知道他们是怎么从那些士兵手中，将谢衍的尸体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