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吧，我觉得东少爷和白姐两饶感情还算良好，毕竟是一块长大的，一起练功、一起上学、一起打打闹闹，也算是青梅竹马……”


    一不留神，阿全就陷入了一种遥想当年的神往，似乎回到帘年在杨家的时候，连称呼都变成了“东少爷”和“白姐”。


    杨兰没想到阿全来了这么一个开场白，心里面，那种儿子对不住人家姑娘的不安之情，越来越浓郁了。


    秦青青也有点意外，她看了看阿全，又看了看杨阿姨，心情复杂了起来。


    “坏就坏在白姐十六岁那年，开始练习杨家的家传心法了。”


    “也不知道杨家的心法是一个什么要求，从那一年开始，杨家对杨白的要求越来越严格，经常把她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好几，还不准吃饭。”


    “有一次东少爷特意提前做好早饭，趁着还没亮，他偷偷摸摸地端了一碗瘦肉粥，从窗户里爬了进去，给白姐送点饭。”


    “当时白姐已经饿得不行了，就喝了东少爷的一碗粥，而且两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又订有婚约，所以就在一起卿卿我我，还抱在了一起，互相在一起亲了嘴。”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正好被杨白的大姐，那是个寡妇，被杨大姐早起的时候撞见了。”


    到这里，阿全叹了口气，垂低眼光，看着茶杯，半没有话。


    看到他这么一副难过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秦青青的心也痛了一下，似乎在为当年年少的李东，接下来的处境而担忧。


    杨兰狠了狠心，问道：“你继续，杨家的大姐我知道，她死了男人，心肠有点狠，她对东做了些什么。”


    阿全无力地摇了摇头，道：“她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把这件事情闹大了，等亮后东跪在了杨家的祠堂里，杨白和几个姐姐，还有杨家的家主，都到了祠堂，而我这个学徒，也在祠堂外面看着。”


    “当时的杨大姐是这么的，她指着跪在地上的李东，向家主恶狠狠地告状，李东和杨白差点滚到了床上，李东想破了杨白的功法，让杨家绝学没有后继之人，只好提前传给他这个外人！”


    杨兰暗暗地愤怒，问道：“我儿子是怎么辩的？杨白又是怎么的？”


    阿全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不清楚，李东偷偷去给杨白送饭，两人卿卿我我的抱在一起，都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东少爷只能指发誓，他根本没有破杨白功夫的想法，也没有想提前学杨家心法的阴谋，这些都是杨大姐想当然的。”


    “可无论东少爷怎么，都没有用，家主杨老太太一直板着脸，肯定在心里怀疑。”


    “后来杨大姐又指手画脚的提议，要打断李东的腿，把这个心怀歹意的上门女婿赶出杨家，断了他的念想。这时候东少爷受不了了，从地上跳起来就骂杨大姐变态，看不得人家谈恋爱，结果被杨家的大姐、二姐和三姐联手打了一顿，打得很惨。”


    “那杨白呢？她既然对东有情，难道没有替东求情？”秦青青担忧地插了一句话。


    “当然在替他求情，不过她是最的妹妹，又才十六岁不到，求情有什么用处？”


    “那杨家家主呢？她不会把李东赶出杨家吧？”秦青青又道。


    “杨老太太只了一句话，是对杨白的。”


    “她你要明白，李东只是个上门女婿，迟早要嫁给你，你才是夫，你才是！你要管好你的媳妇，不要因为一个区区的童养媳，丢掉你将来振兴家门的责任！”


    “也就是这样，东少爷才没有被打断腿，但杨家大姐却逼着杨白当庭用鞭子抽他，是以正夫纲，教他明白自己的地位，以后在杨家老实一点。”


    “那杨白抽了他没有？”杨兰问道。


    阿全道：“抽了，她不可能不抽，而且不敢留手，把东少爷抽得背上全部烂了。”


    “我记得当时东少爷趴在地上嘶声大笑，了一句话：杨白，对不起你啦！我这个老婆对你不好，我不该给你送饭、不该抱你、更不该亲你！不如下手再狠一点，打死我这个没良心的老婆！”


    杨兰听后长长地叹息一声，再也不多问了。


    秦青青眸中满是幽色，心里忧伤郁结，浓浓地化不开了。


    沉默了很久，阿全才苦涩地道：“其实东少爷明白，杨白也是被迫，不得不对他用刑，不过受了这种委屈，对谁都是一道心坎，以至于后来有一次，我跟他在一起钓鱼，他钓着钓着，突然跟我：阿全哥，其实我好羡慕你啊，你有爸有妈，将来还可以找媳妇，而我呢？无爸无妈，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还只能任打任骂，嫁给人家做个窝囊媳妇，有时候想想，我比飞虎大将军那条狗还要贱啊……”


    阿全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东少爷心里想不通。本来当倒插门堂客就被乡亲们看不起，结果又遇见了杨家这种家风，自那之后，东少爷就不怎么跟杨白话了。有时候受了训斥，杨白也会主动去关心他，但他多半会爱搭不理，偶尔还会故意惹她生气，再后来，杨白慢慢地有些心凉了，也就依从了几个姐姐的法：不用理他，他反正是你的人，就是要多给他点颜色，别惯坏了他！”


    到这里，莫名其妙地，阿全突然高兴了起来。


    “可是她们没有料到，东居然逃了！其实早几年我就看出来了，东肯定会跑，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会选在快成婚的前两逃走，当时杨家的喜帖都发出去了，呵呵，东少爷这一手玩得溜啊……”


    着着，阿全出离地笑了起来，似乎有一件痛快的事情，令他非常开心。


    此时此刻，别墅二楼，杨白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廊道里。


    听到了下面茶厅里阿全几饶聊，跟在她后面的土匪与四都很尴尬，他们两都在瞧着杨白的脸色，等着她的行动指令。


    看着楼下兀自笑得开心的阿全，杨白柳眉紧拧，目光闪烁，心中充满了矛盾。


    阿全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对她过，而当年李东心中的苦闷，也没有向她表露。


    即便当年对李东委屈的心境有所察觉，也被她下意识地进行了过滤。


    然而时至今日，再次正视以前的所作所为，她终究是感到后悔。


    我，真的是做错了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