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宝瓶空间里，李牧睁开眼睛。
连续多日炼化宝瓶，李牧有些疲惫，精神倒还算抖擞。
毕竟不是第一次炼化，如今李牧对宝瓶很熟悉，调动真元和神识都游刃有余，不像刚开始时，耗尽全身真元神识炼化，每次都搞得虚脱一样。
并且在炼化时，神识需要高度凝聚，维系着真元运转和感受宝瓶空间细微的变化，这个过程中，对魂魄的磨练丝毫不亚于观想神魂。
因此这几日以来，李牧的魂魄得到极大锻炼，神识进一步凝聚。
心神微动，神识内视识海，漆黑空荡的识海空间上空，赫然漂浮着四道虚化的圆轮印记！
那圆轮，似一朵淡淡乌云遮掩皎月，在黑沉沉的识海空间里，散发莹白光辉。
如夜晚海面升起的明月，月辉清冷，海潮声阵阵。
“这便是四印虚魂之境了......”
李牧喃喃自语，神识放出，足以覆盖方圆四十丈的范围。
宝瓶空间如今不过拓展到五丈见方大小，和小号芥子袋的空间一般大，神识外放之下，远超宝瓶空间。
李牧的念头轻易覆盖宝瓶每一寸土地，但超出宝瓶空间的神识，则被那茫茫黑暗虚空无情吞噬。
神识触碰到黑暗虚空，李牧得不到任何反馈。
“这无尽黑暗，莫非真是混沌？”李牧凝视着空间以外的黑暗，皱眉自语，炼化宝瓶的过程，犹如在黑暗虚空中开天辟地，造就一方天地。
宝瓶的神秘之处，李牧只觉自己只是窥见冰山一角，离彻底掌控宝瓶还遥远得很。
想了想，李牧抬手招下一滴紫水，稀释成一整瓶灵液，离开了宝瓶空间。
青眉派各女都喝过稀释紫水，对锻造根骨仙资，铺垫修仙路都极有好处。
姮娥入门较晚，但也不能厚此薄彼，再加上姮娥体质特殊，李牧准备给她单独用一滴紫水。
刚回到草庐中，李牧神识便感应到南宫清月上山，推开草庐门走了出去。
“师弟，你可是好久没这么认真闭关修炼了！”南宫清月笑着打量他一眼，师弟勤奋修行，她感到很欣慰。
李牧嬉笑道：“有师姐珠玉在前，小弟怎敢不勤快一点？免得丢了师姐的脸面。”
“又贫嘴！”南宫清月抿唇轻笑，“对了，这是泉掌柜派人送来的，说是你要的东西。”
南宫清月拿出一块玉简递给李牧。
李牧接过，运起一点真元打开，玉简射出一道白光，钻进李牧脑海里。
“嗯，不错，是有关嘉州和云山宗的一些消息......”李牧满意点点头，泉掌柜能把这份信息送来，肯定是得了百晓忻然的嘱托，说明她和李牧合作还是挺有诚意的。
南宫清月蹙眉道：“你是想开始着手调查云山宗？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原辰逸那里还没消息，周太守虽说要调往锦官府，但一时半会也帮不上我们的忙。”
李牧道：“师姐放心，我不会打草惊蛇，只是先准备着，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
南宫清月见李牧神色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想说什么？是有什么担心的吗？”
李牧叹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有种预感，云山宗或许会提前提防我们！朱见识的残破金丹逃回平岭山，一路上的声音怕是会给我们惹来大麻烦！”
南宫清月沉思了会，也凝重道：“你说的不错，泉掌柜那边派人传话，说是剑南道修仙界都在打听青眉派和你的消息。你斩杀朱见识，不光会激怒平岭山，也引得其他宗门和高手对青眉派侧目。如今青眉派的名声算是传出去了，可就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牧无奈道：“也是我当初大意了，没想到朱见识那家伙还留了这么一手！他这么一路大喊大叫逃回平岭山，火猿妖王定会视青眉派为眼中钉，其他宗门也会幸灾乐祸，等着看青眉派的笑话！师姐，老实说，现在青眉派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
南宫清月沉默了会，淡淡笑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需做好万全准备，不怕应付不了！当初师弟你初来眉山，青眉派陷入困局死境之时，可又曾想过，青眉派有一日会到如今地步？”
李牧愣了愣，挠头想了想，笑道：“师姐说的是，当初几乎无解的困局，还不是被我们一路冲破至此！青眉派的崛起正在当下，绝不应被眼前一点困难束缚手脚！”
李牧和南宫清月相视而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心里的一丝释然。
“好了，你继续修炼吧，我先走了。姮娥最近正在畅通第八条正经，我得回去帮她护法。”
南宫清月笑道。
“这瓶灵液师姐你带回去，让姮娥分三次服下，每日一次。”李牧忙拿出稀释紫水交给南宫清月。
南宫清月接过，想了想又似笑非笑地道：“听说那日忻然小姐来找你，和你谈了许久！看样子，忻然小姐对你印象不错......”
李牧眨眼有些懵，师姐笑意盎然的俏脸上，不知为何似乎透露一股寒气，李牧打了个寒颤，忙解释道：“师姐有所不知，百晓忻然强要培元养灵丹的处置权，我被她烦得不行，只好答应她了！不过她答应从此以后与我同享百晓家的情报，小弟觉得这笔买卖还不错，便擅自做主答应了......”
“哦？是吗？”南宫清月笑眯眯地点头，“这些事师弟你做主就可以，不用问我。只是下次若她还让你去做百晓堂的供奉丹师，师弟你不妨答应！毕竟百晓堂家大业大，有不少条件好的女修，说不定能让你碰到合适的......”
李牧浑身大汗唰地一下流出，面皮微微发颤，却强作镇定，义正言辞地摇头道：“师姐说的哪里话！小弟此生只为青眉，怎肯屈居他人门下？此事不用再说，小弟绝不会答应！”
“呵呵~”南宫清月笑声有些让李牧毛骨悚然，饶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拿着稀释紫水不紧不慢地朝山下走去。
李牧恭恭敬敬送师姐离开白首峰，这才喘了口气，坐在大枣树下喝了口茶。
“一定是符玥那个臭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听！”李牧咬牙一想，就知道肯定是符玥捣鬼，要不然师姐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独自生了会闷气，李牧拿出玉简，神识进入其中，查看玉简内记载的消息。
“唔~云山宗宗主上官奕......达玛国高手桑耶......散修文翰......这三个来历不同的家伙，怎么会凑在一个宗门里？云山宗果然有古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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