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语气中无不轻蔑，她看着宝塔中的忘语：


    “我想要你的命。”


    “呵呵，小姑娘，别开玩笑了。你我本是同根而生，我好言相劝，为的都是你好。你看看你身边的那妖物，莫要被他的皮囊蒙骗了，他对你的是欺骗，是利用！”


    陈清秋又喝了一口水，白茅的房间里东西并不多，空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人住过。忘语又急声道：


    “别以为他是真的对你好，妖族怎么会接近人族？是另有所图，你听我的，将我放出来，我替你拿捏他，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


    “真是蛊惑人心的说辞啊，难怪你都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还是有人给你卖命。”陈清秋眯起眼睛，“你能给我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忘语脚下的二层宝塔地面已经开始碎裂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肯定会掉下去的。


    “只要，只要你帮我放出来。我可以让你和那小妖物呆在一起，让他臣服于你！”


    陈清秋大笑了一声，抬起宝塔仔细看忘语惊慌的神态。对方在二层宝塔上焦虑地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朝下面看去，难道她在害怕下面的东西？


    “就算他骗我，利用我，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陈清秋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的眼神直视忘语。说出这句话，一直以来心底的重压也消失了，为什么白茅对她好，她真的不太想知道了……但是他的确对她好了。


    外面的风猛地刮大了，宝塔里的忘语哈哈哈地疯笑了起来。陈清秋从自己房间搬来了被子，不去听忘语的嘲笑，戴上耳机。歌里有人深情地唱：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她会有机会看见白茅老去的那一刻吗？陈清秋看了眼几欲疯狂的忘语，自嘲地笑笑。


    ……


    白茅直到第二天白天才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去浴室里泡了个澡。让小鬼妖去房间里守着忘语，陈清秋把熬好的糯米粥端上来，她也不问别的，开口把昨天的发现说了。


    “我怀疑这个忘语不是完整的。还记得上一次见她，她说你出来了，这一次她又说你出来了。”


    白茅昨天怒火冲天，根本没注意这些小细节。这一下，经过陈清秋的提醒，又喝着甜甜的粥，终于压下心中报仇的冲动思考起来。


    “确实如此。”


    “还有，这个七层宝塔下面是什么东西，我感觉她很怕下去。说不定是她的克星呢。”


    白茅一愣，他只知道这七层神源玲珑塔有能捕捉神识之用，里面的业火会将神识燃烧殆尽。但对于忘语这种特殊情况，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尝试着用玲珑塔把她抓住了。


    “业火？说不定她害怕业火！”


    陈清秋亲自尝过被业火灼烧的滋味，这么一想，业火能烧尽世间万物，这种形态的忘语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能进塔里去，逼问她吗？用业火试试，说不定得到更多的信息。”


    白茅喝了一口粥，有点没反应过来，平日里总是对妖物心软的陈清秋，一时变得比他还要狡诈心狠。不过这正合他意！


    “可以。能进去一个时辰。”


    “太好了，我们商量一下该问些什么。”


    陈清秋想到失踪的母亲，又想到被囚禁的白茅和敖荣，心中也是怒火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