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来到办公楼三楼，找到语文老师的办公室，敲了敲敞开的门。


    语文老师易中海闻声回头：“江寒来了？过来。”说着招了招手。


    江寒走进去才发现，除了两位正在办公的老师，还有一个漂亮女生坐在一边，却是夏雨菲。


    她来干嘛？江寒心中疑惑，但没表现出来，出于礼貌，微微点头致意。


    夏雨菲也点了点头，礼貌中透着疏离，至于早上的一面之缘，也许根本就没印象。


    易中海开门见山：“江寒，昨天你唱的那个《琵琶行》，调子挺不错的，就想着让你过来，看能不能把谱子扒出来，再弄个伴奏出来，好在广播里放……也算校园文化建设嘛！”


    “这是好事儿！”江寒首先表示肯定，跟着面露难色，“可是……我只会瞎哼哼，不怎么懂乐谱和编曲啊。”


    以前由于工作需要，倒是接触过音乐制作，但水平只能算一般。让他操作电脑那是半点问题没有，可记谱、编曲、配器之类的，的确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简谱还认识一点，五线谱稍微复杂点，就搞不清楚了。


    “没事，这不是把小夏叫来了么？她会。”易中海笑眯眯的一摆手，夏雨菲也点了点头。


    这样江寒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桌子上摆着一个看上去挺专业，直播用的那种麦克风；开着机的笔记本电脑里，还安装了专业的录音软件，以及flstudio、cubase等编曲软件。


    易中海准备得还挺充分，至少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江寒大大方方地又唱了一遍，感觉比昨天发挥得更好。


    没想到他刚唱完，语文老师就有些疑惑地问：“嗳，江寒，你今天唱的，怎么跟昨天感觉不太一样呢？”


    江寒：“……”


    这不废话么？我又不是专业搞声乐的，偶尔跑个调不是太正常了？今天跑得比昨天还近了不少呢！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信息栏里不知什么时候刷新了一条信息：


    来自夏雨菲的羡慕点+222。


    夏雨菲今天来的时候，其实是有点不情愿的。


    高三学习那么紧张，要做的卷子还有一大堆，若非易中海亲自出面请托，她才不会来。


    然而，江寒刚唱几句，她就觉得今日不虚此行了。


    这无疑是一首好歌，结构完整，旋律优美，好好打磨一番，拿去商演都差不多够格了！


    夏雨菲一边倾听，一边感叹。


    她有点羡慕江寒的运气，居然找到了这么好的旋律，她学过音乐，也尝试过作曲，深深知道灵感的难得。


    音乐这玩意，一旦灵感来了，贩夫走卒也能哼出不错的调子。不过要想演绎成完整的歌曲，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所以，这个江寒也许有点水平，只是真人不录像……露相？


    夏雨菲正心潮起伏，忽然——


    “小夏，谱子记下来没？”易中海问。


    夏雨菲嫩脸微微一红，她刚才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沉迷了，忘了记谱。


    好在有录音，江寒点开播放器，循环播放了两遍，夏雨菲就弄好了。


    要说夏雨菲的确有点厉害，江寒唱得不够准的音阶，她按照自己的理解略加改动，节奏方面也调整成规范的44拍，这样一来，就与原版几乎一模一样了。


    谱子有了，接下来就是编曲了。易中海本想回家再弄，他媳妇就是搞音乐的，做这些是内行。


    可是他晚上有课，他媳妇今天晚上要加班，明天也……


    要说编曲，其实夏雨菲也行，这个丫头从小就能歌善舞，外加写词、作曲、编曲、演唱全能。


    至于软件方面……易中海挠了挠头，病急乱投医：“江寒会用cubase不？”


    “会一点。”江寒点头。


    做游戏的人，什么类型的软件都得略知一二，音乐制作类软件也没少摆弄过。


    易中海微感意外，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找对人了。


    “那就交给你了！”易中海拍拍江寒肩膀，又看向夏雨菲，“小夏啊，江寒操作电脑，编曲你来指导指导。”


    夏雨菲没吭声，应该是默认了。


    将任务分出去，易中海顿时一身轻松：“你俩抓紧时间啊，最好今天就弄完，然后跟着伴奏录一次人声……不过那段戏腔，江寒唱有点不适合……诶，对了，要不小夏你顺便帮他和个声？一事不烦二主嘛，你唱歌好听。”


    夏雨菲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好吧。”


    换首曲子，她可能没多大兴趣，但这一首，她还是愿意多参与一点的。


    江寒却忽然提议：“老师，干脆演唱全交给夏雨菲吧？我唱歌确实不太行……要不你再找个专业点的？”


    易中海却不同意：“夏雨菲声音太干净了，情绪也不好找，恐怕唱不出你那种味道。”


    夏雨菲也对易中海的判断表示赞同。


    江寒被夸得不好意思，他不过是比夏雨菲多了一点人生经历，比当初少年懵懂的时候，演技多少有了点提高罢了。


    他还要推辞，易中海拍拍他肩膀：“找人太费劲，就你了！实在不行你就修音呗，好歌都是修出来的嘛！”


    “……”


    江寒顿感无语，易老师的这些谬论，也不知道怎么得出来的。


    推辞不得，他只好答应下来，“那戏腔部分就交给夏学姐了？”


    夏雨菲微微点头：“可以。”


    只是一会还要上课，夏雨菲不想耽误正事，于是提出最后两节课，去录课室编曲、录音。


    江寒欣然同意，今天是周五，最后两节课时间，高二社团活动，夏雨菲所在的高三则是自习。


    商议完毕，江寒和夏雨菲先后离开。


    第二节课之后，就是社团活动时间。


    上了高二后，江寒已经退出了原本的社团，就不必和管理社团的老师请假了。


    和班主任打了声招呼后，江寒如约前往实验楼。


    上到三楼，进入录课室，易中海已经来了，正在调试设备，不一会儿，夏雨菲也到了。


    准备就绪后，江寒也不废话，直接进入工作状态。


    打开cubase，先听夏雨菲描述了一下她的构思，然后在她指导下，逐一添加音轨，导入各种乐器、音源。


    夏雨菲还不时试听一下，看看效果，再和江寒商量怎么修改。


    “这里鼓点声音太重了，是不是降低一点？”


    “节奏太快了，减慢一点……ok。”


    “间奏加一段琵琶，效果会不会更好？”


    ……


    也许是和江寒不熟悉，夏雨菲话很少，一举一动很矜持，但说起有关音乐的事情，总算不那么惜字如金了。


    “我先去上课，这边交给你们了啊？”易中海看了一会儿，交代了一声便要先行离去。


    两人一起抬头，江寒爽朗地说了声“老师您慢走”；夏雨菲小嘴翕动了下，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小夏辛苦一下，赶紧帮江寒弄出来，然后你就先回去上课……”


    易中海临走还不放心，又多嘱咐了一句，出去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没有带上录课室的门。


    好在走廊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不至于有什么干扰。


    江寒和夏雨菲继续低头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