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但笑不语。


    她知道自己要是解释，对方反而会越加不信。


    此时最好的回答，就是不答。


    果然，见她不解释，荆建国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觉得这小姑娘挺神秘的，说不定是个有真本事的高手。


    他拿起茶壶，亲自给沈清如续茶。


    “多谢。”沈清如很敬重他。


    虽然她现在不再是军医，却对军人怀有根深蒂固难以磨灭的敬重。


    “实不相瞒，想请沈小姐看病的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荆建国单刀直入正题：“那是我的一位长辈，他有个毛病很多年了，也治了很多年，始终没有治好。这个病很折磨人，他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睡，所以我想问问沈小姐，是否能治好他的病？”


    沈清如一阵无语。


    这人还真不爽快，既然开了口，就别再遮遮掩掩的，说病情的时候更是含含糊糊，她又不是算卦的，哪里能知道对方得的是什么病，更别提治好了。


    她也直截了当地道：“治不好。”


    “啊？”


    荆建国一愣，这回答的也太快了吧。


    “真的治不好？”他不死心问。


    其实他对沈清如还是抱着希望的，万一她是个有真本事的，真的能治好老首长的病，他就等于是立了一功。


    他并不想要什么立功，只是能为老首长减轻病痛，他就觉得高兴了。


    沈清如淡淡道：“是你的病情没说清楚，造成病人失眠的毛病有很多种，所以我想请问荆先生，病人是因为什么原因睡不着，是身体痛？还是心理上的？”


    荆建国略一犹豫，道：“是身体疼。”


    “哪儿疼？头疼，胸疼，胃疼，小腹疼？”


    “是……是腰疼。”荆建国额头微微出汗。


    他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透露机密。


    “是肌肉疼，还是神经性的疼痛？是一直不间歇的疼，还是痛感过段时间就会消失？”沈清如又问。


    “这个……这个……”荆建国满头大汗。


    他这次不是藏着掖着，是真的答不上来。


    但沈清如这一连串专业性的问题，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他突然觉得，或许这姑娘真能治好老首长的病。


    沈清如道：“在没有看到病人，给病人诊脉之前，我从来不做出判断，这是对我自己负责，更是对病人负责。如果荆先生信任我，我可以去给病人看病。”


    她的话就等于是答应出手了。


    只看对方的态度如何。


    本来，以她以前的性格，对方对病情这样遮遮掩掩的，会让她很反感。


    但这次例外。


    直觉告诉她，荆建国口中的这位老首长，应该是某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身份地位不会在靳老爷子之下。


    这样一位老前辈得了病，应该属于是军事机密了，这也就是荆建国为什么会吞吞吐吐，躲躲藏藏的原因。


    他能透露这么多消息，已经很难得了。


    要是说得再多，就是泄密。


    荆建国忍不住松口气。


    他也知道自己含糊不清的态度很引人怀疑，她能答应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沈清如虽然答应了，可他还要向上一级禀报，等待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