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自然，季瑾言也不奢盼4岁的小屁孩能听懂并且记住一个人的名字。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孩叫脆生生地喊他一声“金鱼哥哥”！


    小小季瑾言又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咬牙切齿:“……笨蛋！是瑾誉，不是金鱼。”


    小女孩却异常执着:“就是金鱼啊，金鱼哥哥！金鱼哥哥！”


    季瑾言头一回想崩溃的情绪:“……不准叫！”


    “为什么？”女孩闻言，委屈了，“金鱼哥哥不好听吗？”


    岂止只是不好听！难听死了！


    “那不叫金鱼哥哥，叫什么？”女孩又问。


    季瑾言想了想，道:“就叫季哥哥。”


    “好啊，季哥哥！”


    ————


    回忆戛然而止。


    夜，已经很深了。


    季瑾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回想起这段被他深埋在内心深处的回忆里，只是没想到，如今再回想，这回忆却依旧生动而鲜活。


    其实，对于那个叫小星星的女孩，季瑾言心中一直都有一种遗憾和歉疚的情绪。


    毕竟当年她的出现于他而言，确实像是一个小太阳，曾经照亮过他的世界。


    而且当时他也答应过她，有机会会弹钢琴给她听，只是还没有等到他践行自己的承诺，他便被自家父母派人来带离那个渔村了。


    俩人甚至还没有机会好好地告别。


    那是季瑾言第一次失信于人，也是最后一次。


    从那次起，他便在心中暗暗起誓，以后绝不会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就一定要遵守诺言。


    这也是他这些年来一贯的坚守。


    ……


    洗漱完毕后，季瑾言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去了陆星辰的房间。


    床上，女孩依然在安睡，她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了些许，透出本来的白皙。


    季瑾言伸手在女孩脸上很轻很慢地摩挲着，她似乎也感知到什么，脸颊就着他的手掌蹭了蹭，咕哝道:“季瑾言……”


    男人的心脏狠狠一软，轻轻“嗯”了一声，“我在。”


    她仿佛听到了他的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笑了，笑得明媚又灿烂，伸手搂上他脖颈，“季瑾言，原来你还在啊。”


    夜色静阑，他被她的笑容晃了晃神，有种莫名的情绪也随着夜色在蔓延着，屈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嗓音喑哑，“怎么突然醒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


    黑暗里，周围安静极了。


    安静得季瑾言能清晰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女孩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凑过去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偷袭成功！


    季瑾言:“……”


    黑暗里，两人凭借着微弱的灯光静默对视了几秒。


    他问:“笨蛋，你酒醒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小脑袋在他的肩窝里拱了拱，“你猜。”


    季瑾言眉头轻轻蹙起，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小醉鬼！快点睡，否则……”


    “否则什么？”她问。


    季瑾言伸手捏了捏眉心，又替她将被子轻轻往上拢了拢:“……没什么，快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