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大方的自我介绍：“我叫陈一青。陈列的陈，一二三的一，青是青草的青。”


    黎越问向成谦：“这是你弟弟吗？”


    叫他哥哥呢。


    向成谦也觉得陈一青莫名其妙：“我不认识。”


    陈一青走到向成谦面前：“现在认识了吧，我叫陈一青，陈列的陈，一二三的一，青是青草的青。”


    她说：“认识了。”


    向成谦没有说话，喝黎越给他的水，边擦汗。喝水的时候，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光映着他，隐了一片青黑。


    陈一青把自己的毛巾给向成谦：“哥，你用我的吧。”


    “谢谢不用。”向成谦已经擦完了，他嫌弃陈一青。


    只想用黎越给的。


    陈一青不妥协，追着问：“哥，要不再来玩会呗，嫂子都没说什么。”


    一声一声的嫂子，向成谦很受用，但还是拒绝，他还要送陈一青嫂子回家。


    “以后吧。”向成谦敷衍完陈一青，就和黎越一同出去了。


    平时这个时候，黎越应该早就去梦周公了的。


    到了江枫御宁，他问黎越：“哪个单元？”


    黎越回了，这时候业务员还在，向成谦和业务员打了声招呼，然后目送黎越离开，快走远了，他突然喊：“黎越。”


    短且急促。


    第一次叫她名字。


    她回头，业务员也跟着回头，她没有说话，等着向成谦开口。


    向成谦在那干站了很长时间，最后没有莽撞，声音不大，黎越刚好听见：“没事。”


    他转身离开，走得很快。黎越还在看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业务员和黎越是朋友，问道：“你男朋友吗？”


    黎越跟着他走：“不是。”


    那样的人，怎么会是她的男朋友。


    向成谦回去的路上，拿出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有线耳机，听歌。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黎越唱的。


    十五岁的黎越唱的。他二姐带着黎越唱的，不过这段音频是黎越一个人的声音，所以向成谦才保存下来的。


    来了条短信，有他这个私人号码的人，只有四个，一个他爷爷，一个是顾甯，一个是她二姐，一个是他认识的一个神经外科医生。


    是老爷子，叫他快些回去。


    他敷衍了句，开了门，进了别墅。


    现在他在这里也在处理那边的事，短信铃声叮叮叮的响，老爷子又生气了。让老爷子骂，他从小恶言恶语听多了，也不在乎老爷子那点了。


    回到书房，他拿了本书，摊开看，过了一会，拿出笔和本子，提笔就是黎越的名字。


    写了好多遍，一没有事，就拿着黎越的名字练字。


    可以写出很多字体了。


    有个很老旧的本子，封面上还有灰，原来这么久都没拿出来了啊。他把按钮打开，然后翻那个本，字很少，多的是素描。


    素描里的那个人是黎越。


    这个本子黎越没有看过，向成谦不让她看。每一张素描下面，都写着黎越当天的心情。里面大多是开心，难过的很少。


    可现在，她很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