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没有找到源头，尽管他的身边也有不少的能人，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他也曾写信给极乐寺的人，但是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他在那些人的血液中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仿佛是某种虫的体液，可是又没有见过，所以还是查不出来。


    清歌走在街上，街上还没有什么异样，依旧繁华。


    清歌不常露面，大家知道他都是因为他的模样，周所周知，国师全身都是白色。


    清歌也是知道自己的这个特征，所以出来的时候穿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袍，长袍上有大大的帽子，可以遮盖住他的容貌。


    清歌赴约走进一家酒楼，上面用着龙飞凤舞的字写着“芸香”二字。


    小厮将他带到楼上。


    楼上的布置很是华丽，温暖的房间里面充斥着百合的香气。


    房间里面有一个人，面色微微苍白，眼神幽幽，定定的看着清歌，随即轻笑一声，“此次本宫要多谢国师大人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咳嗽了几声。


    看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处，眉头紧紧皱起，清歌有些感慨，“太子何必如此说，是我要多谢你才对。”


    此人正是北月太子北屚，他身体不好，所以不常在外面走动平时身上都是一股药味。


    “呵呵。”北屚轻笑两声，轻轻的敛起眼中的情绪，“想必国师大人是知道本宫今日请你来的目的的。”


    “知道是知道的，不过太子估计是要失望的了。”清歌摇摇头，“没有办法。”


    他当年还是抱过北屚的，谁能想到他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世事无常，这话果然是没错的。


    北屚岂是一个善罢甘休的，“本宫所求的，对于国师大人来说想必不过分吧。”


    清歌抬眸看他，有些不敢置信，“太子殿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时间还长着呢。”


    “对于国师大人来说，时间的确还长着，但是于本宫而言，却是不长了。”


    清歌听此微微叹了一口气，谁会想到北月的太子是个命不久矣的，可是这早夭的面相哪里是可以轻易改变的，要是真的可以改变，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了。


    “本宫知道国师大人是有办法的，对吗？”北屚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期待。


    对于生的期待。


    “生老病死，乃是常情，太子殿下何必在意。”清歌劝道。


    “呵”，北屚冷哼一声，“不管如何，这是国师大人欠本宫的。”


    北雁这样的身子，其实当年已经是油尽灯枯的了，所以生下孩子简直是极其微弱的机会。


    因为从小便吃了许多的汤药，再加上本来身子就虚弱，所以北雁本来应该是早夭的那个。可是北雁是一个皇帝，他不能死，清歌这样对自己说。


    法子是清歌想的，事情是北雁做的


    生下一个孩子，将全身的病痛转移。


    这其实是很荒谬的，但又是真实存在的。


    承接了北雁的病痛的北屚自然是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件事情，本来只有他与皇上知道，谁知北屚竟然后来也知道了。


    说到底，是他的错，可是若能再重来一次，想必他的决定仍然是不会变的，他不会让北月的皇上早夭，更不会让北月群龙无首。


    “国师大人要是不说的话，本宫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北屚的眼中闪过隐忍，随即又迅速说道，“不过本宫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个消息。”


    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北屚难免有些恼怒，他再这么说，年纪也还小，所以气性不够。“隐族之人的血。”


    清歌仿佛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北屚心里最恨的便是他，心里最羡慕的也是他，这么多年，看见他一如既往的容颜，他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吓了咒了，不然怎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国师大人难道不清楚吗，隐族之人的血，乃是长生的上好的药引呢。”


    清歌不动声色，“什么隐族之人，太子怕不是书看多了，所以魔怔了。”虽然面色不显，但是清歌依旧在心中探查这是谁说出来的。


    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不多。


    药引？他说的有些地方是对的，有些地方是错的，就好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导他。“太子今日说这话，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清歌试探的问道，不过他对这个报的希望不大，毕竟这个太子可不是个单纯的。


    北屚仔细观察清歌面上的神情，没有惊讶，只有淡然，这不可能，难道那人是骗他的，“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国师大人应该知道，本宫为了活下去，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身份尊贵，一出生便是太子，但是没有人问过他，这种生活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


    “当年若是太子站在我的这个局面会如何做？”清歌将问题抛过去。


    想必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北屚明显的愣了一下，“国师大人确实是为了北月的百姓，可是本宫也是北月中人，怜惜百人是怜惜，一人便不是怜惜了吗？”


    “本宫若是当年的国师大人，估计做出的决定是差不多的，可惜没有如果。”他是那个被放弃的，可怜他的母后，还一心做梦，想要他日后当一个明君，可是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转念之间，他又想到了北雁，这么些年来，也不知是不是愧疚，他对他还算好。


    清歌自然知道北屚心中的怨念，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隐族之事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太子殿下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清歌忧心忡忡的看向远方，那处的雾气愈发的重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


    之前是他想岔了，天道哪里是他可以轻易改变的，未来的轨迹不会变，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减少灾难。


    北屚眼见清歌在他的面前走神，心里便很是不满，“国师大人欠本宫的，不帮便算了，若是还要阻拦的话，就不要怪本宫翻脸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