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可以忘记悲伤的东西。”吉利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非常甜美的果汁，不过喝了后会睡好久好久的。”栗子砸吧着嘴，仿佛还能回味出果酒的味道。


    “嗝！你一条蛇，心心念念惦记着吃同类的肉，不会内疚吗？”晏喜瞪着抢走最后一块蛇肉的西米，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第一次吃肉，大家都吃撑住了，对最后一块肉仍然馋得很。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西米吞下有些凉的烤肉，遗憾的叹了口气。“你着相了，施主。”


    “你瞎掰什么？《金刚经》也敢随便曲解，不怕烂嘴角吗？”晏喜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它的肚皮上。


    “烂嘴角。”栗子和小鲛人重复着晏喜的话，齐声冲西米喊。


    喊完，小鲛人抱着栗子满足地躺倒在沙地上，头靠在侧躺在地的吉利的肚腹上，随着吉利的呼吸而呼吸。


    西米吃掉最后一块烤肉，这块烤肉味道远远不及刚烤出来的，但是它的心情说不出来舒爽，它悠闲地甩动着尾巴消食，完全不在意晏喜它们酸溜溜的话。


    晏喜看着满手的油渍，不得不从地上爬了起来，提着陶罐等物，拖着不情不愿的步伐向河边走去。


    西米的视线一路跟随着晏喜，眼神中交错着怀念，伤感和不甘。


    晏喜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快睡着了，正事还没开始说呢。


    晏喜放轻了脚步，从腰袋里掏出夜明珠，放在栗子、小鲛人、吉利的头旁。


    至于火羽的那颗，只能等太阳龙解除封印后才能给它了。


    可是，它等不及了。


    火羽被夜明珠的光辉吸引，从树枝上飞了下来，把地上的夜明珠都啄进嘴里，像吃梧桐子一样吞进腹中。


    “火羽？”


    晏喜被它一气呵成的动作给吓着了，抱着它，摸摸它的食嚷，又摸摸它的肚子。


    夜明珠能随便吞的吗？不会不消化吗？


    “你瞎摸什么呢？”西米尾巴一甩拉开晏喜。


    “西米，火羽把夜明珠给吞了。”晏喜着急地喊。


    栗子吉利和小鲛人都被她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晏喜，不明所以。


    只有太阳龙依旧雷打不动，鼾声越发大了一些。


    “如果你是担心这只傻鸟，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它像是有事吗？”西米说完，顿了一下，慢悠悠地甩出一句，“或者你是心疼那些夜明珠？”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夜明珠河里还有很多，如果火羽可以吃，我再下去给它捡就是了。”晏喜渐渐冷静下来，大力拍掉西米的尾巴，向火羽走去。“可是，它不是除了梧桐子，什么都不吃的吗？”


    中医典籍上也有记载过珍珠入药的按例，但是，无论内服还是外用多是用珍珠粉，没见过生生吞下的，也不怕卡住喉咙吗？


    晏喜幸亏自己捡夜明珠的时候选的都是小颗的，可是最小也有李子那么大呀。


    “夜明珠？”


    栗子昨晚听它们提起时就很好奇，之前又看见晏喜的身体泛光，一直忍着没有问，现在已经好奇得不得了。


    “火羽，你爱吃夜明珠呀？我明天去给你捡吧。”


    火羽展开翅膀欢快地扇动着，在原地团团转圈，高傲的形象全毁。


    “麻蛋！傻鸟，你运气这么好。”西米看到这一幕，妒忌心起。


    “什么意思？”晏喜又惊又喜，“难道火羽又要进阶了。”


    听了晏喜的话，大家齐刷刷地盯着西米。


    “进阶这么容易的吗？”西米徒然变身，拉起晏喜和睡得昏天黑地的太阳龙钻进河水中。“走走走，不然等下要闪瞎你的狗眼。”


    “……”


    看着眨眼就消失不见的西米和晏喜，栗子几个都傻了眼，睡意全无。


    这是几个意思？


    它们围着火羽一筹莫展，不知道能帮它做些什么。


    只有火羽一点也没在意身边的事，一心一意地扇动着翅膀绕圈，像是在重复练习同一个舞蹈动作，转出一圈圈银白色的光影。


    栗子它们被火羽转得头昏目眩，担心它会把自己给转晕了。


    最后，火羽有没有晕倒它们不知道，它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它给转昏了头，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晏喜被西米不顾意愿强行带入河底，充满怨念，对着游动的西米一阵拳打脚踢，可惜对于西米来说，都没有挠到它的痒痒肉。


    “我们怎么能对火羽不管不顾，它如果出事了怎么办？”晏喜白费了一番力气，累得自己气喘吁吁。


    “你个傻妞，也太小瞧那只傻鸟了吧。”西米粗鲁地把她和太阳龙甩到高台上后，低头钻进了河水中。


    太阳龙滚了两下，“咕噜”一声又继续沉睡。


    晏喜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跳进河水里，跟在变回原形的西米后面。


    嘿嘿！西米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果然还是关心火羽的，它这是给火羽收集夜明珠呢。


    晏喜发现自己再次错怪了西米，有意讨好，拎着背包跟在西米的身后，像是被西米拉着的拖车。


    西米懒得搭理晏喜，埋头寻找夜明珠，每找到一颗就用尾巴抽向晏喜，晏喜每次手一伸就稳稳地抓住，百发百中。


    两个就像从前练习过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夜明珠的光温和而明亮，把河水映成一片清灰色，像清晨的薄雾。


    可惜河水里没有生物，附近的鱼虾蟹螺什么的可能都被巴蛇给吃光光了，聪明一点的估计早就望风而逃，离开这里躲得远远的了。


    晏喜和西米都没有说话，河水中只有它们投接夜明珠发出的单调声音，沉闷地很。


    夜明珠还只是捡了一小部分，背包就快装不下了，晏喜一直忍住没问，现在也憋不住了。


    “唉！不知道火羽现在怎么样了？”晏喜伸手又接住一颗蓝色的夜明珠，“西米，这些夜明珠到底对火羽有什么用呀？”


    “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它好得很。”西米又甩过来一颗青草绿的夜明珠，没好气地回道。“这些夜明珠虽然不能让它进阶，却是不错的……”


    “啊啊啊……”


    西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