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警察也越听越糊涂。


    “傅教授，这有机蔬菜有什么问题吗？”李旭不懂就问。


    滕队紧拧着眉头，等待回复。


    “有机蔬菜本身当然没有问题，但有机蔬菜的特点在于无污染，纯天然，健康无害，大家看这块标语，健康长寿百病消……这很可能就是凶手的真实目的，杀人只是工具，他真正要的是这些有机蔬菜……”傅彦丞道。


    滕队：“他自己食用？”


    傅彦丞：“很有可能，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残杀人命也要种出来的有机蔬菜，对他而言，一定无比珍贵，他不可能大方到跟他人分享，他会自己慢慢享用。”


    “可这也太变态了！谁会用人……当肥料，来种什么有机蔬菜……”有人提出质疑。


    傅彦丞冷笑一声：“正常人当然不会，但变态杀手的心理早就极度扭曲，你们觉得惊悚变态，可在他眼里，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肥料，而他也只是想通过辛勤耕耘收获有机蔬菜的农人而已……”


    空气中，似乎有轻微干呕的声音。


    “不过……”傅彦丞话音一转，又道，“这也可能是他的一种自救方式。”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缓，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压抑。


    刑落兮扬起头，没有错过傅彦丞眼底一闪而过的凛色。


    自救……


    为什么说是自救呢？


    “为什么这么说？”滕队问。


    傅彦丞：“他很可能存在健康问题，企图用这些有机蔬菜，治愈他的疾病。”


    “可……”


    没等滕队开口，众人已经议论纷纷。


    “傅教授，仅凭这一点，就断定凶手的犯罪动机是为了农田里种出的菜，会不会太草率了？”


    “而且，即便你说的不错，这就是动机，可单凭这点，侦查工作也依然没有头绪。”


    “是啊，新建镇有一百多户农户，这片八卦田由他们共同所有，如果一一排查下来，只怕凶手早就溜了。”


    ……


    质疑声此起彼伏，最初还只是小声议论，后来越来越响，现场渐渐躁动起来。


    刑落兮微微蹙眉，滕队的眉头也紧锁着，正打算开口，站在众人面前的傅彦丞平静开口。


    “那么请问，目前有其他侦查思路吗？”


    一片寂静。


    目前为止，已知的明确线索其实只有一条。


    ——这是一件模仿犯罪，凶手很可能看过刑落兮的推理小说。


    没有物证，没有目击者，根本无从下手。


    “传统刑侦陷入死局，犯罪心理才会出声，不是吗？”


    傅彦丞低沉而真挚的声音，平缓地响在会议室里，每一个字都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他站在众人面前，收敛起那份天生的傲气，可身上却似镀了一层淡淡的光芒，耀眼得令人挪不开眼……


    “所有人都给我闭嘴！再私下交头接耳，就给我滚资料室去！”滕队一声令下，在没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李旭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那傅教授，你现在可以给出完整的罪犯侧写了吗？”


    众人翘首以盼，刑落兮也看过去。


    只见傅彦丞整理了一下袖口，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