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鹿鸣在中午下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主编聂聂的电话：


    “食野之苹，明天晚上就是文阅盛典。在申城戏剧学院的黑子剧场，你自己方便过来吗？要穿晚会装。”


    “张导演也会过来，这关系到你的作品能否翻拍。网站十分重视这个晚会，希望你要重视一下。”


    鹿鸣低头看看自己肥大的裤子，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着了这个胖卫衣。


    五一到了，大家好像都开始穿短袖。穿好看的热裤和裙子。


    鹿鸣好像还是土老帽的样子。


    她当然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写的东西能拍成电视剧。


    当下也十分重视，连连保证。“主编大人你放心，我今晚就去买衣服，买好衣服。我明天一定美美的出现。”


    听到鹿鸣的保证，聂聂感到比较满意。


    鹿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然后走到了门口，开始等医院的小餐车。


    每天都有小餐车过来把他们带到食堂，让五分钟的步程变成一分钟的车程。


    对此鹿鸣还是很享受这一分钟吹着风的快乐感觉的。


    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后面跟着两三名实习生。


    “齐老师，我最近写的关于长程脑电监测对急危重症脑血管病患者预后的评估的论文，有些头痛，请问您有没有什么好的论文推荐？”


    清远如同山泉的声音响起。


    “中华神经外科学会的各类脑血管疾病诊断要点你可以看一下。teasdaleg和jetb的论文可以参考一下。chenr和boltoncf论文你就可以看一下。hockadayjm写的也可以学习一下。”


    果不其然，三个实习生眼里的齐屿都是发着金光的。


    “齐老师，我有个生活中的问题很想问你。”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鹿鸣的背后。鹿鸣脊背忍不住有些僵硬了。自从上次自己走错了寝室门的尴尬之后，好像再也没有和齐医生开口说话了。


    “问吧。”齐屿看上去风淡云清，可分明眼光都落在她身上。


    “就是我想考这边医院的研究生。我女朋友想考南京分总脑专科医院的研究生，我是应该追随自己的事业，还是该追随我的爱情呢？”


    要是齐屿从前肯定眼睛都不眨，根本不用思考的，就会开口说，肯定是追随自己的事业。


    毕竟从前自己的眼里可没有爱情这颗沙子在胡乱作祟。


    他脑海里完全只有学术论文创作以及医学技术探讨。


    可此时，他的回答会是什么呢？


    齐屿正在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鹿鸣忍不住也有了一些愁绪。


    究竟是在追随心中的梦想呢？还是继续自己的护理学业呢？如果本科毕业继续参加护理工作，似乎一辈子也就止于此了。


    大家都在等齐老师的回答。


    鹿鸣其实也在等。


    “为何不能两者得兼？等待也有好果子。你们可以在考同一个医院的博士，或者说即使你们不在同一个医院学习。但你们只要有彼此，还有很多的假期可以见面。再或者说哪怕是天涯海角，如果你们真的很爱彼此的话。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屿居然说出了鱼与熊掌兼得的贪心的话。


    他有点怀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