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还是置办上了，韩露提议买二手的，李扬想了想还是算了，要买就买新的。


    床毕竟是个炮火连天的地方，把别人曾经流过汗流过血的寝具搬回来自己用，李扬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韩露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为了省钱。觉得两人就该艰苦奋斗，不该在这个年纪贪图享乐。


    只不过两人在新屋吃的第一顿饭尤为丰盛，买了各种速食品摆满了一大桌子，吃完后两人肚子发胀完全把练琴的事抛之脑后，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


    看着电视，突然想想就这么生活也挺好，何必徒增烦恼？


    两人决定明天去旧货市场继续搬家具，韩露的女人心泛滥，打算把这里布置成第二个宿舍，甚至比宿舍还要好的地方。


    晚上临回学校前似乎觉得有点偏离主题，两人就急匆匆拿着吉他拨弄了几下，也算是不虚此行。


    韩露说这是掩耳盗铃，狠起来连自己都骗。李扬说干脆不回宿舍了，今晚住这里。


    韩露头摇的像拨浪鼓，她还是没做好在外跟李扬单独过夜的准备。


    不过后面几天，随着地下室陆续搬进了各种令人赏心悦目的家具，韩露越来越个女主人，每次回来都要认真打扫一番，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会电视。


    总之练琴这件事能往后排往后排，放在所有事之后。


    甚至是亲亲之后，吃完水果嘴角有残留，李扬就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给她擦去，随后两人便抱在了一起。


    更进一步的事还是发生了，那是9月26日世界避孕日，李扬认为他俩该拿出点实际行动给这个节日做点贡献。


    韩露之前已经被口勿的面红耳赤，说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李扬安抚说用不着献身，还有很多种办法致敬避孕日。


    随后两人便赤诚相见了，在柔和的灯光下李扬第一次真真正正看清韩露的身体，完美无瑕。


    “学姐心理”仍然在她脑子里徘徊，为此韩露闭上了眼睛，这样就看不到李扬火热的目光。


    这一晚两人没有回宿舍，在地下室过夜。


    当李扬准备更进一步时韩露哭了，楚楚动人。


    眼泪吧嗒吧嗒滴在李扬身上，这让他打消了探索最后区域的决心。


    李扬觉得自己像个欺负小女生的坏蛋，一时间心软了。


    韩露边哭边说对不起，前倾身体过来抱住他。


    李扬突然意识到从交往以来都是自己占据主动权，好像从来没给韩露思考的余地。


    第二天两人醒来时，韩露红晕未消，说了句对不起。


    李扬笑嘻嘻说这没啥，很正常。


    其实昨晚要是他继续下去，韩露十有八九不会阻止，但李扬没那么做，他想尊重这个女孩的完美主义，而不是仓促满足自己的一己私利。


    往后几天韩露有些消沉，毕竟升入大三，她的不少朋友都已经完成了第一次，甚至有认识一两个月就经历过的。


    她跟李扬从小认识，确定恋爱关系也已经两年多。


    回想起来这个男生无可挑剔，无论哪个方面都很优秀。跟他以后步入婚姻殿堂似乎是顺水推舟的事情，而且也会得到两家人的祝福，一切都是美好的，找不出可以纠结的点。


    但就是这样，韩露心里一直有道过不去的坎，她也不知道那道坎是什么，总之就是存在于思想之中，让她很煎熬。


    回到宿舍，哥仨都贼兮兮地看着他，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卧槽，昨晚很激烈！”


    神童指着李扬脖子上的一道吻痕说。


    老孟片儿也不看了，似乎李扬才是片儿，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看。


    “滚你们丫的，以为我跟你们一样猴急。你们是下半身动物，我是带脑子的。”李扬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文曲星笑呵呵说：“扬子吃的是粮食，拉的是思想，说话层次都跟咱不一样！”


    为了图个清静，李扬决定出去散散心，跟这群牲畜保持距离。


    其实那件事没啥，只是韩露总觉得是她的问题，就弄的好像有啥似的。


    差不多一个月时间，两人才算恢复正常，这完全取决于韩露是否走出自责的心理状态。


    一个月内每次回到地下室时，韩露总会面色潮红，总能想起自己几近光溜溜的样子。


    “露姐，你用不着太为那件事烦恼，我不着急的。”


    李扬原本关切的问候迎来了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喊讨厌。


    不过有了肌肤之亲后，李扬认为两人应该改口，以后别整天“露姐”或者“李扬”，听着怪别扭的。


    尤其是亲吻的时候，“露姐”两个字会让李扬有种威严感，觉得自己面前的女孩不可侵犯。


    “那我叫你什么？”韩露面带娇羞。


    李扬想了想，“老公？”


    又自我否定了，这个称呼虽然在情侣间比较流行，但总感觉叫的太早了以后会没有感觉的。


    “宝宝？”


    韩露觉得恶心，她叫不出这么做作的名字。


    那么“小心肝”之类的就更不用提了，都是违禁词。


    “那我还是叫你露姐吧，思来想去也没啥能体现咱俩身份的了。”李扬无奈道。


    韩露想了一圈也这么觉得，怯生生问：“我是不是很没有情调？你认识的女生肯定都比我强吧。”


    说这话时韩露显得楚楚动人，李扬很心疼。


    “哪有，不存在的事。再说了我一马克思教条信奉者，要那些情调干啥，怪瘆人的。”


    韩露知道李扬在安慰她，自从一个月前两人坦诚相见后韩露很有挫败感，自小到大从未有的感觉。


    甚至觉得自己在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总是跨不过心里的坎。


    李扬大体知道她的小心思，就带着韩露到处溜达玩，散心。


    这几天基本没怎么泡图书馆，要么看电影要么滑旱冰，再就是打台球或者去故宫博物馆等景点走走。


    临近年根，韩露终于放下了对自己的成见，又恢复到以前那个彪悍的疯婆子状态，这让李扬很欣慰。


    他现在很清楚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韩露这股“劲儿”，要是这玩意没了，那韩露也就不是她了。


    别的女生再怎么着都跟他们没关系，做好自己，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