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赖哥,这都快一个小时了,红哥咋还没出来?不会是出啥事了吧?”
巴赖他们一直在外面等着,其中一个看场子马仔小声问了一句。
巴赖挠了挠头道:“应该不能,咱们人就在外面呢,老马他…卧槽!”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几个马仔把满身是血的老红给抬了出来,当巴赖看到这一幕后,他整个人都暴怒了。
“老马我他妈弄死你!”
他这边刚要拔枪,老马那边就抢先一步把枪给掏了出来,四把手枪全都对准了巴赖等人,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已经是一触即发了。
“巴赖,别冲动!”
老红忍着巨痛咬牙喊了一句,巴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老红,他瞪着老马咬牙道:“行!马哥你真行啊,咱们这梁子是结下了。”
“哈哈…少他妈在这吓唬我。”
老马大笑一声:“我告诉你狗崽子,回去转告木林,要么拿300万出来,金钻娱乐城可以正常开业,要么就他妈给我关门大吉,滚!”
“好,多谢马哥教育了。”
巴赖和一个马仔把受伤的老红给接了过来,几人赶紧离开了电玩城,只是临走时老红用血红的眼睛看了一眼老马,那眼神充满了怨恨和杀气。
等他们走后,瘦高马仔低声道:“马哥,咱们这么做…不就等于是跟木林宣战了吗?”
“卧槽!你害怕啊?”
老马翻楞他一眼:“老子既然敢动他们,就有把握连木林都搞死,他妈了个蛋的,木林那狗杂种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老子就偏不信这个邪,我看他这次拿什么跟我斗。”
这时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悄悄走到旁边低声接听:“喂!”
“木林的人走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男音,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快死了一样。
“嗯!刚走,我按照你的要求,把老红的手脚筋都给挑断了。”
对方阴冷的笑着:“呵呵呵…很好,计划继续进行,你等我电话吧,订金我已经打你卡上了,等事成后…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哎呦,那就谢谢了。”
老马兴奋的贼笑道:“木林这狗崽子实在太嚣张了,早就应该除掉他了,但我想问一句,你到底…是哪位大哥啊?”
“不该问的就别问,你按照我说的办就行,钱少不了你的。”对方扔下一句话,随后就挂断了。
老马拿着手机看了看,撇嘴骂道:“他妈的,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老子才懒得跟你废话呢,『操』!”
……
因为上次森林来他电玩城抓蚂蚁的时候,老马就对他有很大怨言了,只不过当时森林正在巅峰期,他不敢轻易得罪对方罢了。
前段时间孟卡重炮的死,让老马更对森林有些畏惧了,虽然道上都说重炮是内部自相残杀而死,但明眼人都清楚,这里面一定有森林的事情,只不过消息被封锁了,并没有泄『露』出去。
老马谈不上是个精明人,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要是背后没有人支撑的话,他还真就不敢和森林正面叫板。
这次鸡康在孟卡开娱乐城,说是抢了他老马的生意,但其实这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如果这背后没有人指使的话,老马也只能无奈的收下这十万块钱,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
可就在森林被关进监狱的第一天晚上,老马就接到了一个神秘人打来的电话,这人在电话里告诉他森林被关进了佤联军监狱,并且马上就要被执行枪决了。
一开始老马还不太相信,更不明白对方为啥要告诉他这件事情,就是在这个期间,鸡康的娱乐城在孟卡开业了。
老马也通过关系打听到森林确实被关起来了,毕竟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了,拉勐江湖很多人都已经听说了。
可他当时并未想找鸡康的麻烦,但神秘人的电话再次打来,告诉他鸡康和门莱已经闹翻,他背后靠山森林也倒台了,现在的鸡康就是一只病猫,可以任人宰割的病猫。
老马毕竟也混了这么多年了,他当然不会傻到给别人当枪使,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道任何身份的人,他始终都留着一个心眼,就是不能全信对方的话,当然也不能一点不信。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神秘人就说要跟他合作,首先就是『逼』着鸡康关掉娱乐城,只要老马能办到,事成后会给他一笔数额不小的钱,老马一看鸡康都是没牙的老虎了,并且还在自己的地盘开赌场,这就等于是有借口下手啊,软柿子就得捏一捏才能出水啊。
所以他当下就同意了,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神秘的人的布局罢了,只要他和鸡康卯上了,那就等于是和森林杠上了。
森林要是被枪毙了,那这件事自然就简单了,要是森林能活着离开了监狱,他肯定会找老马来算账的。
当森林出狱后,神秘人又给老马打了个电话,告诉老马森林已经没事了。老马当时气得在电话里大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给摆了一道,但这上船容易下船难啊,现在事情已经推上来了,想平息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果之前他给鸡康个面子,那江湖上会说他老马比较仗义,毕竟鸡康是个瘸子,并且还退出了江湖,他等于是给人家一条活路。
只可惜这一手好牌被他给打烂了,他不但没给面子,反倒还揍了鸡康一顿,这就证明老马要立威,要让孟卡其他人看看,谁敢抢他生意,那下场就是这样。
等森林派人来找他谈判时,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如果他答应了对方和解,那就摆明他是害怕森林,这脸面可就丢尽了。
江湖上的人肯定会说他欺负一个瘸子挺厉害,见到森林就跟狗一样的服软了,这种话是个人都难以接受,尤其他在孟卡还有一定的地位,原本他还想和森林周旋一番,找回点颜面在和解,可神秘人的几句话,就把事情给推到顶点了。
老马左右一权衡,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撕破脸得了,反正现在也是个机会,他就按照神秘人的计划开始下手了。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高『潮』了,眼下还只差这最后一步棋,只要这步棋老马拿下,他不但可以得到一笔重金,同时名声也会在整个缅北打响,成为孟卡真正只手遮天的大佬级人物。
……
康邦,佤联军医院,下午四点多!
森林正靠在病床上吃着琴莱给他削的苹果,自从他住院后,琴莱这边就上午去学校,下午返回医院来看她。
看着琴莱对自己如此体贴,森林心中真是一阵感动啊,虽然他人在异国他乡,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半点冰冷,反而还得到了他想要的那种关怀,那种堪称无微不至的关怀。
男人很容易被感动,即便是森林这种铁骨硬汉,他也渴望得到温情,渴望得到心爱女人的关爱。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饱受冷眼相待,就连他的初恋女友都劈腿甩了他,那段时间,他才真正体会到所谓的人情冷暖。
其实像他这种无父无母的人,就算是在华国受伤入院了,也没人会来照顾他的。当年他因为打架入狱后,家里那些亲戚早就跟他断绝了来往,他甚至比庆阳还惨,是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啊。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写字了啊?”琴莱坐在他旁边,又给他扒了一根香蕉。
森林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微笑着摇了摇道:“没有,莱莱,谢谢你这么照顾我。我想跟你说的是,以后只要我木林还活着,我就会用生命去保护你,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哎呦,你酸不酸啊?”
琴莱脸『色』有点微红的笑道:“怎么今天说话怪怪的,你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啊?”
森林慢慢握住她的手,眼中含泪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你不知道,自从我父母过世,我又进了一次监狱后,家里的亲戚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就算是在路上看到我了,他们宁可绕道走,都不愿意跟我打个招呼。”
说到这里时,森林抬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眼睛通红道:“这些年…我不知道被多少人冷眼相待过,还记得我第一次入狱时,除了庆阳之外…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你不知道那种滋味,真的很难受,仿佛就像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在出狱的那天,我蹲在监狱门口哭了好一阵,狱友和管教还以为我是因为获得新生而激动的落泪,其实我是心寒的落泪,那种感觉我至今都无法忘记,曾经跟我一起喝酒的朋友,曾经那些笑脸相对的亲人,在那一刻…全都扔下了我。”
“木林…”
琴莱的心揪痛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森林真正脆弱的一面。
在她的印象中,森林就是一个打不到的铮铮铁汉,可眼前的这位华国猛虎,原来内心深处也有他不愿面对的悲伤。
森林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笑道:“对不起,不该跟你说这些话的,你就当听个故事吧,现在的我…活的很骄傲!”
不明白的人,会以为森林是骄傲自己目前所得到的一切,拉勐南部大佬,佤联军副总教官,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
其实这些都不是,他唯一的骄傲…就是替自己死去的哥哥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他打击犯罪,为国效力,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他有资格挺胸抬头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喊一声,我森林回来了!
“傻瓜!”
琴莱笑着『摸』『摸』他的头:“就是因为这些,你最后才选择铤而走险去抢银行吗?”
“抢银行?”
森林楞了一下,无奈只能点点头:“是啊!最后一步走错,我选择了犯罪,想想还真是可笑啊,我一个大好青年,现在却变成了通缉要犯,真是有够悲哀的啊。”
他只能撒谎骗琴莱了,他总不能跟她说,自己其实是华国警方派来的卧底吧?至于二人以后的发展,那就得看老天做不做美了。
‘咣当!’
“哥,出事了!”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时,庆阳推开病房门就冲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