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勐私人医院,住院部一楼仓库!
自从被老马在医院追杀过一次后,老红就搬到仓库来养伤了,平时也是冯院长亲自监管,还有几名负责老红的医生知道。
此时巴赖贪婪的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一边吃还一边嘀咕:“妈的,这医院卖的狗屁水果是真他娘难吃啊,还说是从华国进口来的,我看还不如咱们本地水果呢。”
“行啦,有的吃就不错啦,我一个伤员都没挑三拣四的,你还不乐意了。”
老红靠在病床上,他手脚还缠着绷带呢,虽然大筋都已经接上了,但对他的影响也不小,左手臂都无法伸直了。
巴赖放下水果,擦了擦手叹气道:“也不知道林哥那边咋样了?我这都快两个月没过去了。”
老红也面『色』阴沉道:“这次咱们真是死里逃生啊,没想到同一时间内,有人要一口气杀掉咱们所有人。”
他突然想起老马跟自己说过的话,对方知道是他放火少了老马的游戏厅,这分明就是有人把消息给递出去了,到底是谁出卖了组织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只见庆阳推着个轮椅走了进来,而坐在轮椅上的人正是森林,鬣狗等三人则是一路跟在身后。
“林哥?你出院了?你这腿…”
“卧槽!这是怎么搞的啊?”
当老红和巴赖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森林时,二人全都惊呆了,出院了还坐轮椅,这得是伤到什么程度啊。
森林笑嘻嘻的摆了摆手:“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这是脊椎断裂,医生说…很可能下辈子都离不开这东西喽。”他最后拍了拍轮椅,说话就跟开玩笑一样。
“什么?这…卧槽…”
二人都懵『逼』了,他们谁都不知道森林会伤的这么严重,脊椎断裂,下半身瘫痪。
这对于一个在江湖上混的大佬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的打击啊,更何况他还有佤联军教官的身份,这等于是双重打击啊。
最重要的是,本来他仇家就多,一旦坐在了轮椅上,就等于是把自己摆在了案板上一样,随时随地都有一群人拿刀要剁死他。
庆阳一看场面有点低沉,他打了几句圆场的话,老红和巴赖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一些,谁都没想到这次遭暗算,会带来这么大的后果。
“老红,你咋样了?”
森林看他一眼,老红抬起胳膊无奈一笑:“一手一脚,各断一根大筋,我现在比林哥你也强不到哪去。”
“这…哈哈…”
森林和老红同时大笑了起来,众人都是一脸黑线啊,心道这二位大哥真是心大啊,都这样了还能开怀大笑,真是有气度。
闲聊了一会儿后,老红张罗着要出院,反正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至于这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那就得看老红他自己了。
巴赖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而老红则一瘸一拐,有些跛脚的下地了,借口说让庆阳去订个饭店,今天就来个全体接风洗尘。
庆阳原本想让鬣狗去,这种小事马仔去办就行了,但森林却坚持让他去,打电话订都不行,非让他亲自跑一趟不可。
等庆阳离开后,森林冲鬣狗打个眼『色』:“你们几个先把东西搬下去,咱们这就走。”
等把鬣狗二人也支走后,森林点了一根烟,脸『色』平淡道:“说吧老红,有啥事?”
他早就发现问题了,从老红下地开始,就有意无意的向自己打眼『色』,说是让庆阳去订饭店,其实就是故意给他支开。
老红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林哥,这事不说不行了,我怀疑咱们组织里…有他妈别人的眼线。”
“嗯?”
森林眉头一紧,老红一五一十就把老马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他为了节省时间,专挑主要细节说。
等事情说完后,他还咬牙切齿道:“这事只有咱们四个知道,火是我放的我不能说,你是大哥,你更不能说,那么就剩下阳哥和巴赖了,这件事要是不查清楚,咱们组织早晚得玩完。”
“这件事你没和别人说过吧?”
“没有没有!”
老红赶紧表态道:“这么大个事情,我哪敢瞎说啊,万一打草惊蛇了呢,更何况…咱们现在这样…哎…”
一看森林坐在轮椅上,老红真是一脸无奈啊,甚至不知道这事说出来是对还是错,毕竟眼下的森林已经不是之前的华国猛虎了。
森林沉思了几秒钟道:“这事还真得谨慎一点,咱们不能主动去怀疑任何兄弟,要不然组织内部非『乱』套不可,必须得一针见血的抓住这个人才行。”
老红自然知道利弊关系,他龇牙咧嘴道:“是这个道理,可这人咋挖出来啊?这次咱们是命大,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我只是想不明白,要真是巴赖和阳哥的其中一个…他二人至于这么拼吗?”
“当时巴赖要不是掩护我的话,我肯定会被老马一枪打死的,至于阳哥…我听说受伤也不轻,被三人给围攻了,手筋都干断了。”
森林没做声,手指敲打了几下轮椅,半分钟后突然眯着眼睛道:“来老红,咱们这样…”
听完森林的话后,老红贼兮兮的笑了起来:“行!我看行,那咱就这么干吧。”
……
当天中午,庆阳直接在老毕的香格里拉大酒店订了一个豪华包厢,足足摆了四五桌酒。
森林的意思是把所有兄弟都叫过来一起喝一顿,各大赌场留几个值班的小马仔就行,反正最近风调雨顺,也不会出啥『乱』子。
“我说兄弟,你这腿…”
老毕一看森林都坐轮椅了,当下是脸『色』巨变啊,不免还有些惋惜。
森林无所谓的笑笑,依旧是那套磕:“颈椎断裂,医生说康复的机会很渺茫,兴许就得一辈子靠这东西来代步了。”
“这…”
老毕给他点了一根烟,用力拍了拍他胳膊道:“林子,咱俩虽然不是一条道上的,但我老毕也知道你的为人,可以这么说,整个缅北出来混社会的人多了,但讲道义的就属你一个,其他人包括鸡康在内都不行。”
“哈哈…老毕大哥也太抬举我了。”
森林抽口烟笑道:“我还讲道义?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不少,你就算不清楚,也应该听说过吧?”
“那是他们该死!”
老毕恶狠狠道:“咱别的不说,单说来我这吃饭喝酒的人,有多少社会大哥在我这欠了一屁股账,到现在还有连一半都没还清的呢。”
“咱就说鬼头吧,自从他接手北部后,没少带人来我这吃吃喝喝,前前后后一共欠了我十几万的饭钱,这不前几天派人来给我送了五万块,可即使这样,他还欠我将近十万。”
“林子你说,他他妈的差钱吗?他那赌场就算不如你的宝丽金,可这一天的营业额怎么都比我这饭钱多吧?可他就是不给我,我能有啥办法啊?打也打不过,骂也不敢骂,只好忍着了。”
森林呵呵笑着:“哎呀,毕哥啊,可能…鬼头手里有点紧呗,过段时间就能给你了。”
“他紧他『奶』了个b啊!”
老毕张口骂道:“昨天我和几个朋友去蓝宝石玩,遇到这狗娘养的了,一晚上光给几个娘们打小费就花了七八万,这钱他有,他妈的饭钱就没有,你说他是个什么东西吧?”
森林点了点头,深吸一口烟没答话。
老毕长叹一声道:“我说真的林子,这缅北就属你最仗义了,在我这…你从来没欠过一顿饭钱,这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但缅北这狗日的地方啊,好人是他娘不长命的,你信老哥一句话,离开这里吧,你现在双腿都残废了,再混下去的话看,你早晚也得横死街头。”
森林无奈的笑了一下,他拍拍老毕的腿点头道:“行!我知道了毕哥,兄弟…谢谢你了。”
老毕看出来他没有要退出的打算,也知道自己劝不动这种深陷泥潭的人,索『性』就长叹了一声。
“林子,老哥今天有点说多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小心点鬼头,这狗崽子可能要找你麻烦,昨天在蓝宝石他喝了不少酒,说什么你残废了,以后拉勐就是他的天下了,他还要控制你所有赌场。”
“哈哈…是吗?”
森林表现出很宽心的样子:“谢了毕哥,他要是有那本事,就尽管让他来好了。走走,酒菜上来了,咱们去喝两杯。”
……
老毕跟森林等人象征『性』的喝了两杯白酒,就借口有事先离开了,毕竟这是人家组织内部接风洗尘,他喝太多就不好看了。
这顿酒依然喝的很热闹,别看森林坐着轮椅,巴赖和庆阳缠着绷带,老红更是端着个胳膊,走路一甩一甩的。
但这些小弟没几个会真关心你的生死,表面上都来敬酒,嘴里说着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话,什么几位大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木林大哥一出院,那些牛鬼蛇神全都得避而远之了。
森林今天没多喝,只是碍于面子适当的喝了一点,跟他坐在一起的都是组织内部核心,有些甚至还是心腹马仔。
“老红,我今天跟你说的事,安排的怎么样了?”
森林放下筷子,声音不大不小的问了一句,刚刚好能让全桌的人都听到。
老红擦了擦嘴,龇牙一笑:“放心吧林哥,人已经抓住了,这孙子不敢不交代,咱们这次可以来个大反击了,嘿嘿…”
“卧槽!啥事啊搞的这么神秘?”
庆阳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有大事发生了,巴赖也一脸疑『惑』的伸个脖子看着二人。
“没啥啊,就是抓住了一个人,一个很关键的人。”
森林咬着牙邪笑道:“这狗崽子知道是谁在背后搞咱们,只要把他嘴撬开,就能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了,到时候…老子非让突击队灭了他们所有人不可。”
“是吗?这可是好事啊,要不…我亲自去审问他一下?”
庆阳是一脸懵圈,心道你们啥时候搞的这件事啊?我他妈咋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他和森林天天呆在医院,愣是一点没察觉。
森林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人已经被关起来,就在原先的卡利法赌场后面的小平房内,这小子胆小的厉害,不敢不说的。”
自从齐峰死后,卡利法就被豪金斯的郭老板联合另外两家赌场老板给盘下来了,现在也属于在森林的控制范围内。
森林这一番话没任何『毛』病,就是最平常的喝酒聊天,但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其中有一个人,眼角就悄悄闪出一丝狡猾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