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凯傻了。
刘芳愣了。
小女儿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只有在杨珊看不到的地方，猛然抬头的大女儿眼神中闪过一抹激动。
钱元凯在短暂的震惊后，便回过神来。
觉得今天的杨珊很不对劲。
不过他也没有丝毫慌乱，更没有将对方这不着边际的话听到心里。
“离婚？”
“杨珊你疯了吗，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说出这种话。”
“胡闹也至少要有个度吧。”
小女儿也在一边帮腔，“就是，妈你快点给爸爸道个歉吧，要是离婚了你靠什么活下去。你现在吃的用的，不都是爸爸给你的？”
没有一个人将她说的话当真。
直到杨珊打电话将公司的法务部叫进来，并让他当着这几个人的面拟草离婚合同。
钱元凯急了：“你来真的？”
不得不说，杨珊每年花着上百万养着这些人真不是白养的。
还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拟好了离婚合同。
并且没有一丝漏洞。
当那白纸黑字放在钱元凯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色终于是发生了变化。
但他依旧不想低头，“我要是签了你可别后悔。”
小女儿也附和：“你要是非得离婚的话，我才不跟着你这种坏女人，我要跟着我爸！”
【为什么我感觉这两个人有点可笑？】
【到了这种时候了，他们还觉得有缘人在乎他们的想法呢？】
【但是换个角度一想，如果今天有缘人没有遇到主播，平常最亲密的两个人心里其实是这么想自己的，她该有多难过啊。】
【我更关心的是钱，两人这要是离婚了，这出轨男会不会分走很大一部分啊。】
【你们快看旁边那个老秘书，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这种时候她应该最开心了吧。】
将大女儿安在了身后，杨珊一个人面对对面的三人，气势全开地说道：“快点签。”
钱元凯不忿地将文件拿起来，他并不是舍不得杨珊，只是觉得这样有损自己的声誉。在目光扫过上面的一行字的时候，激动得差点破了音，“我净身出户？”
“凭什么？”
“公司这么多年也有我的心血！”
接着‘砰’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听到几句话，旁边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变了脸色。
净身出户？
那可不行！
如果钱元凯净身出户的话，不就代表她们也从此没钱了么。
一时间，她们刚刚或是幸灾乐祸、或是迫不及待的心情，陡然间发生了变化。
【净身出户？干得漂亮啊！就应该让这个渣男吃点苦头！】
【但是这男人肯定会甘心签字的，我现在好担心有缘人无法成功离婚啊。】
没人知道杨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狠心。
但钱元凯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么离开。
“你的心血？”杨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钱元凯，你似乎是真的忘了，在遇到我之前，你不过是个没有背景又没有钱的普通白领。”
过着一个月扣除掉房租连五千块都留不下的生活。
当初要不是杨珊看他为人老实，踏实又上进，否则怎么可能跨越阶级和他在一起。
两人一开始结婚她父亲还是有些反对的。
足足一年多才算是考察结束。
后来渐渐地让钱元凯参与公司的管理，但杨珊和她父亲也从没有完全松手过。
也就是忙着照顾孩子的那段时间，杨珊的重心才偏向家里。
后来她父亲退休，钱元凯成了公司明面上的管事，没想到时间一长，竟让他忘了自己的德行。
钱元凯气势明显减弱，“但……”
“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点事我不知道。”
杨珊的声音变冷了许多，她看着钱元凯的目光中，连一丝感情都没有了。
后者心跳兀的停止了一瞬。
他突然好像意识到，杨珊知道了什么。
到底是十多岁的年纪，而且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险恶，小女儿甚至能用蠢来形容。
到了这种时候，她依旧想通过自己来威胁杨珊。
“你不要太过分了！”
“要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她气急，说话也没有那么通顺，绞尽脑汁地想了半晌，才终于想到了什么，“你要是这么做的话，那我就不认你了！”
平日里，她哪怕只是对杨珊大呼小叫，耍着脾气，说句伤人的话，对方都会难过半天。
她就不信，自己这样说了之后，杨珊不会心碎地服软。
然而杨珊却只是冷哼了一声。
完全不像往常那样。
钱元凯心中的慌乱已经到达了顶端。
那种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直到杨珊将他自以为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当众说出来。
“认我？”
“我可不敢当。”
“你还是去认你亲生母亲去吧。”
众人：！！！
无论是之前杨珊生气，还是后来她要离婚，哪怕是将离婚协议摆在了自己面前，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过。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钱元凯还想嘴硬反驳：“杨珊，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亲妈，你和你亲生女儿这么说话，就不怕她伤心吗？”
一直看着热闹的刘芳也意识到事情逐渐朝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了，连忙出来阻止。
然而她还没开口呢，就被杨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闭嘴，我说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那些肮脏事。”
刘芳：！！！
钱元凯：！！！
“你以为，你整容了我就认不出来你了？”
“十八年前，在我生产的私人医院，我们见过。”
两人这下是真的害怕了。
他们最大的秘密被杨珊知晓，也确认了对方想要离婚是出于真心。
“钱元凯，你们可真行呢。”
“一个私生子，伪装成我的孩子，还买通医生从我怀孕的时候就开始将b超造假。”
钱元凯急速喘着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辩驳的可能。
在心中思索着目前的情形，他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
“没错，我们有一个孩子。”
杨珊冷笑。
“你想要离婚可以，但净身出户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不装了，摊牌了，直接搂过一旁的刘芳，“我会和你一直打这个官司，说什么都要分走你一半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