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用力一丢，却没有丢动。
就王小雀那种身材，以往的时候，赵芳轻轻一用力，都能直接给她甩飞出去了。
但今天不知怎么了。
一次不成功，她又尝试了第二次。
结果还是拽不起来。
她终于失去了耐心，然后转过了头。
结果就在看到贴着自己的那张脸的时候，她吓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了。
璃殇特意变换了一副最吓人的模样，脸上没有一块好肉不说，连眼球都是吊在半空中的。
一瞬间视觉的冲击力就差点让赵芳魂飞魄散。
“啊！！！”
不过没多长时间，璃殇的脸就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她不喜欢自己变得那么丑，所以只需要吓吓赵芳就好了，没必要一直保持这个造型。
过了好一会儿，赵芳才勉强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意识到被戏耍了之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让程野杀了这帮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突然从哪里来的，“杀掉！快杀掉她们！”
就算她不说，程野也必须要这样做。
因为他在这里的任务之一，就是不允许有人知道那位‘大人’的秘密。
没有丝毫的犹豫，程野率先发动了攻击。他双腿猛地一蹬，地面都颤动了几分，整个身体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璃殇冲去。
粗壮的手臂高高扬起，裹挟着呼呼风声，带着千钧之力，瞄准璃殇的脑袋砸下，想要将她一击毙命。
璃殇见状，未露惧色，柳眉轻挑，眼中闪过兴奋和激动。
这两日她在发卡中待的都憋坏了。
现在终于有机会活动身体，怎么能不高兴。
她身体轻盈一转，就巧妙地化解了程野的攻击。
接着玉手一挥，一团团幽绿色的鬼火凭空出现，如灵动的毒蛇般，朝着程野迅猛飞去。
在看到这一幕时，他那表情不是很多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意外。
他没有想到璃殇也不是人类。
不过这样的震惊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还要专心战斗。下意识挥舞着粗壮的手臂，试图将鬼火挡下。
可那些鬼火极为刁钻，不仅避开了他的攻击，还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伤痕。
璃殇的鼻子很灵敏，再加上两人的距离最近，她竟然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怎么回事。”她嗅了嗅鼻子，“你好香啊。”
程野脸色一黑。
对方的这句话对他来说无疑是挑衅。
手臂上的疼痛在此刻已经算不得什么，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发出一声沉闷的、似野兽般的怒吼，同时身体瞬间膨胀，原本就雄壮的身体，此刻变得更加庞大，毛发也根根竖起，像极了野兽。
他再次冲向璃殇。
这次速度更快，力量更强。
璃殇眼神一凛，玩笑归玩笑，但她也不敢轻视，双手快速舞动，周身的鬼气迅速凝聚，形成一面半透明的护盾，将自己护在其中。
程野的攻击重重地撞在护盾上，发出一声巨响。
第一次没有反应，他便退后几步，再撞第二次、第三次。
护盾剧烈摇晃，泛起层层涟漪，但依旧坚韧地抵御住了这几击。
不过璃殇知道，应该也抗不了太久了。
所以趁着程野攻击受阻的这会时间，她化守为攻，迅速凝聚周身鬼气，从四面八方朝他袭击。
程野只能再次躲开。
两人的实力相差并不悬殊，且璃殇没有着急下死手。
一时间，两人的战斗陷入了僵局的场面。
但二者都心知肚明，相对来说，璃殇要更轻松些。
而且她在这里拖着程野，那赵芳身边就没有了保护。
无异于是给沐云初创造了机会。
显然赵芳也是这样认为的。
甚至觉得，沐云初的战力肯定不太行，所以身边才跟了璃殇这样的人。
更认为，三人对比起来，璃殇可能就是最强的，其次是温煦这个男性，最后才是沐云初。
毕竟她看着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估计一直都是靠那个男人保护的。
此刻赵芳看着沐云初脸上表情都没发生什么变化，便更加在心中确认了这个想法。
“你们不会以为，我只有这么一个‘杀手锏’吧。”她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然后错开身体，将身后黑暗中的东西召唤出来。
饶是赵芳，也不敢和这东西离得太近。
所以在那两个东西出来后，她下意识地就朝着旁边挪了一步。
生怕它做什么会波及到自己。
赵芳盯着沐云初看。
果然发现，在这之后，她的脸上出现了震惊。
一种极大的快感跃然于心底。
“怕了吗？”赵芳问，“你们应该没见过这种东西吧。”
“所以刚刚就乖乖把钱给我多好。”
直到此刻，她还惦记着自己没拿到手的五十万。
沐云初确实惊了一下。
不过却不是因为没见过眼前的生物。
恰恰相反。
她见过。
不止见过，两人还说过话。
眼前这个面容惨白，眼睛空洞，乌黑的头发顺着后背拖到地上的女人，竟然是她前不久在直播时见到过的段佳。
当时她的丈夫为了自己的贪婪联合保姆将老婆和孩子活活烧死……
而自己还曾问过要不要送她去投胎。
不曾想。
沐云初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她的手边。
片刻后唇角微抿，眼神变得更加冷冽。
“子母鬼。”
三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宛如冰川，一双眼睛更是隐含着愠怒看向赵芳。
“哟呵？”
赵芳明显表现出了她的意外。
“小道士还有点见识，这都知道，从书上看的吧？”
她可不觉得沐云初是亲身见过这东西。
毕竟她在遇到那男人之前的二十多年里，连鬼怪都不曾听闻。
而且……
想到这子母鬼的出现方式，便更加觉得沐云初应该是在哪里看过相关资料。
她自顾自地想着，没有发现微微低垂着目光的沐云初有些不对劲。
沐云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她先是看看一旁昏迷不醒的朱武，视线又从那两个子母鬼之一的段佳脸上掠过，最后看向赵芳。
赵芳差点被她的眼神吓住，不自觉朝后退了半步。
回过神来后才感觉自己有些丢人。
正想说什么找回场子，却被沐云初冷声打断。
“你背后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