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霄在从楼梯间下到了4楼，发现这层的过道上可比5楼热闹多了。


    而且保安们基本都只是站在路口处，保障出了什么意外状况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赶到。


    并不会过多的干扰已经经过了安全检查的宾客们。


    甚至都不会太过直愣愣的盯着某个客人。


    看到这一幕，阳霄把外套往楼梯间斜上角的管道缝隙里一塞，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直接去找顾涵和邱蕊。


    而是先瞥了几个4楼的隔间，然后在发现有衣服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时，便闲庭信步的走了进去，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把外套给穿走了。


    出门的时候，他甚至还顺便把自己的发型稍微调整了一下。


    这下子，只要不是有人一直盯着他的话。


    就绝对不会把他和跟着钱进进来的仆人形象，联系到一起了。


    化身为客人之后，阳霄便故意在过道上，物色了一个看起来身份不俗的家伙。


    先偷听别人跟他打招呼时候的称呼，以及他大致的生意类型。


    然后趁着对方快要进入私人包间，阳霄便立刻主动过去打了声招呼。


    “余总，好久不见啊。”


    “啊，你是？”


    这个被成为余总的客人，看了阳霄一会儿，脸上的疑惑感越来越浓。


    他似乎是从事食品加工行业的。


    所以阳霄自然要办成业界的人员，才好跟他套近乎了。


    “余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做食品原材料批发的小张啊，就是南城市场，靠近侧门那家。”


    这些，当然是阳霄信口胡诌的。


    但是，却并不是胡说八道。


    张姓在大夏是仅此于李姓的第二大姓。


    如果说阳霄说的是一个少有的姓氏，很容易就会被余总判断出自己并不认识那么一个人。


    可是说自己姓张，那余总的记忆里，就很难检索出来了。


    不管是南城市场，还是侧门，其实都是一个大致的概念。


    只要余总真的去过那些地方，真的有过生意的来往。


    就会自动进行脑补，把这些信息完善起来。


    即便是没有见过阳霄的脸，他也只会认为自己可能是交道打的少，所以忘记了。


    而这也正应了阳霄先前那句贵人多忘事。


    至于一个自己连脸都记不住的人，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他纠缠呢？


    理由很简单。


    能够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来到会场的，绝对都是有一定的资本，得到了赌庄的认可。


    或许之前见面的时候，眼前这个小张，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老板。


    但是现在，已经把生意做大了。


    既然如此，自然没有必要得罪。


    说不定将来还有更多的机会合作的。


    更何况，现在是小张主动过来给你自己打的招呼。


    姿态也放得很低。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


    为什么不呢？


    “哦，小张啊，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成天到处跑，见得人多了，有时候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余总开始跟阳霄客套起来。


    “没事没事，我就是正好看到你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而且我也是第一次上来，也不知道上面怎么个规矩，想找个熟人问问，先了解了解，不然待会儿闹出笑话来，这人可就丢大了。”


    阳霄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后路给铺好了。


    说自己第一次上来，不懂规矩。


    那么就算接下来做出点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也不会被余总质疑。


    同时，也能毫无顾忌的开始对余总提出问题。


    只要问题问的不涉及禁忌。


    余总绝对很乐意为他解答。


    毕竟，这白捡的人情，不做白不做。


    要是以后真有了合作的机会。


    正好可以借这份人情，多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


    “好说好说，对了小张啊，你的房间远么？要不要现在我这里坐一会儿？”


    “我房间在那一头，说远也不算远，不过还是叨扰了，跟你请教完，我再回去。”


    阳霄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亲近，该有的分寸，都得有。


    这样才不会引起余总的反感。


    余总接下来的态度，证明了阳霄的选择是正确的。


    “好说好说，进来吧，外面不方便说话，反正今天来，我也是看热闹的，不用担心拍卖什么，不打紧。”


    说着，余总主动把阳霄领了进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停留之处，能够进一步把自己隐藏起来。


    阳霄自然不会错过，笑着跟了进去。


    因为阳霄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余总怀疑的举动。


    所以两人在隔间里相谈甚欢。


    阳霄有意避开了聊生意，也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来赌庄是找乐子的。


    只要双方表达了合作的意向，生意以后有的是机会谈。


    而阳霄的疑问，因为他的分寸感和恰到好处的吹捧，使得余总很乐意解答。


    很快阳霄就就从余总的口中，知晓了拍卖会的大致流程。


    当拍卖会开始以后，所有的拍品，都会被送到4楼中心的舞台上。


    由专业的拍卖师，进行叫卖。


    一般的拍品，基本上都只是4楼在竞争。


    一旦5楼的客人表达了意向，那么竞价就会立刻飙升的另一个档次。


    除非是真的对某个人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了关系生死的地步。


    否则的话，4楼基本上不会和5楼抢的。


    毕竟，为了一样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东西，得罪了自己招惹不起的对象。


    将来的损失，根本无可估量。


    性价比这么低，风险那么大的事情，谁愿意去做。


    要真是这种蠢人，恐怕他们也没有资格坐到这个位置上了。


    而5楼之间的竞争，就精彩了。


    能入他们眼的，基本上都是千万打底的好东西。


    而且，一旦他们之中有人城郊了，赌庄便会把拍卖费的百分之五，当做是福利，分给4楼的客人们。


    当做一个彩头。


    所以就算是没有能力参与竞争，4楼也能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热情。


    让拍卖会绝不冷场。


    毕竟又有热闹看，又有钱拿，自己只需要没事嚎两嗓子，捧捧场就够了。


    这种好事，上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