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诈的笑从圣巫的嘴边掠过，云酒陡然一慌。


    “什么意思？”


    她咬住牙，圣巫笑意更深，那种道貌岸然的笑，充满了惊悚。


    流絮在圣巫和法阵上来回打量，目光落在甲衣身上，忽然不安的咬住唇片。


    “你说啊！”云酒嘶哑着大喊，甲衣的身体好冷，冷得犹如一块千年寒冰。


    而她，面前这个法阵便已经让她挪动不了甲衣分毫。


    心里攀升的恐惧感，使云酒浑身发抖。


    无力，脆弱……


    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所能体会的最初感受。


    她的徒弟，这个从小就失去父母，拼命修炼只为让母亲复活的，她的宝贝徒弟。她怎么能让他也体会这种感觉。


    圣巫傲慢的抬起眼睛，在原地踱起步来：“看来传言非虚，你现在确实不一样了。他身上正在发生的一切，你已经看不出来了。”


    云酒瞪直了眼，猛地转过脸来，看向甲衣。


    咬住牙的唇在颤抖，她摸着甲衣的脸，惊异的发现手上竟是一团寒雾。


    “这……”云酒看着自己的手，脑中模糊的闪过什么。


    “甲，甲衣身上发生的……”流絮茫然的走近，从甲衣身体的下方往上望。


    甲衣的身体很僵硬，除了僵硬还有什么？


    流絮看向甲衣，看向那双紧闭着的双眼。


    眼睫沾满了雪霜，似乎轻轻一触，就如树上落雪一般，砸落满地。


    那双眼睛之前还明亮狡黠，冲着她和龙云轩嬉笑。


    流絮沉痛的半敛双眸，她努力的呼吸着，眸子微微往下无意识的扫视。


    眼睛……


    流絮忽的嘶了一声，双手发抖的捂住了嘴巴。


    似乎是难以置信，流絮一下子退后了好几步，像是风中的残叶，她不住的晃动着。


    瞳仁都在颤动，她看到了什么东西，恐怖至极的东西。


    “云酒！！！”流絮拼尽力气，终于尖叫出声。


    云酒一震，下意识看向甲衣，一瞬间，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凝固了。


    心跳仿佛被扼住了一般，喉咙里干涩如火，惊叹的半个词都无法发出。


    她的双眸，那发红的双眸，在此刻，对上的竟是一双冰晶色的眼瞳。


    面对面，近在咫尺，正是甲衣的眼睛。


    六角菱形，形如冰晶，状似白雪。


    从未见过的，冰菱状的眼瞳。


    犹如幽火的冰蓝色，在那雪花中间闪动，带着的烧灼一切的力量，一下子就好似能够点燃灵魂。


    “魂光……”云酒颤颤巍巍的吐出两个字，身体已经跌到地面。


    怎，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云酒的身体好似不听使唤了，她顿顿的摇着头，头发散落下来，显得格外的狼狈，可是眼里的震惊却像是黑暗中讳莫如深的幽谭，怎么都无法避开。


    “开始了呢！”圣巫看云酒一眼，眼睛再望向甲衣，用着近乎崇拜的眼神，用力的盯着。


    云酒在颤抖，流絮猛然想起了什么，惊吓到在原地抽搐。


    “魂之灭兮，飘之旦兮。”圣巫嘴里念叨道，云酒和流絮的神情越发的惊恐绝望。


    “怎么会？”云酒摇着头，甲衣，怎么会是甲衣！


    蛊咒师……


    神界几万年来一直和云酒几人一样被避而不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