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石殿中流出来的幽黑、深邃的气体宛如无穷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这些黑气便遮蔽了整座玄天拍卖场的上空，如同大夜弥天，令人心惶惶。
而下方。
无以计数的修士几乎绝大多数都是面带惨白之色！
方才黑气离得远，就已经引动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情绪。
如今黑气就在他们头顶，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更是让得他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这些黑气忽然压下来。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有修士声音都在发颤。
说实话，仅是看着那些黑气他就觉得自己好似在面对一座天道一般，那种无力感，简直令人绝望。
“不知...但刚才有一阵阵的惨叫声传出来，该不会是那些诡异的树根在惨叫吧？”
“的确很是相像！难道连那些树根都不是这些黑气的对手吗？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等等！诸位，你们说这些黑气会不会是...方才有人说的玄天场主的手段吧？”
“这怎么可能！那些玄天拍卖场的人实力如此孱弱，想来那位场主也不会有多厉害，此次定然不是他出的手！”
“的确，这些黑气比那些树根还诡异，有没有可能...也是魔族？他们互相狗咬狗！”
“这...”
“......”
............
在下方无数修士各种猜测时。
黑气之中，顾凡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老不死不远处。
他眸绽精光，如同一轮日月，目光灼灼盯着老不死。
而后者则是面色冰冷。
那双眼睛不带丝毫感情，就这么与顾凡对视在一起。
半晌，他开口，“早在很久以前，吾族便已知晓你族的谋划，为此，吾族血祭了这方大陆至少一半生灵，以此篡改天机，让你...夭折。”
这一番话讲述的很是沙哑。
但音色，却并不属于原来的老不死，完全就是两个人。
而他道出的秘辛，无疑是让得顾凡一双眉头为之深皱。
顾族...谋划？
魔族...血迹？
还有...夭折！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似知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因为从对方的话来看的话，顾凡就是顾族所谋划的成品。
而魔族血祭玄天大陆一半生灵，则是想要让顾凡半途夭折。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幼时遭到噬神体反噬，便是因为上古纪元魔族血祭了无数生灵，篡改天机的结果？
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你，为何未折。”
老不死似乎脸上永远不会有表情，应该说，是那位万魔大人。
顾凡抿了抿嘴。
他似是想回应，但下一刻，却是目放冷光，直接往老不死奔了过去。
“嗡！”
一杆大枪出现在顾凡手中。
他眼神变得嗜血，还有贪婪，显然是将老不死看作了猎物。
没错！
顾凡太饿了！
他要吞噬老不死，入九重天！！
“嗖！”
见顾凡动手。
老不死肚子再次往两边撕开，同时喷吐出一条条黑褐色树根。
但这些树根只是刚刚出来，就因为沾染吞噬之力而发出了‘吱吱吱’的瘆人惨叫。
然而老不死对此却是不管不顾。
一条条黑褐色树根也杀向了顾凡！
“轰隆！！”
恐怖的战斗动静宛如春雷乍响，将下方修士吓得心脏都险些跳出来。
就见。
一阵阵甚为骇人的战斗余波从上方席卷而下！
仅是感受其中的威力，众修便深感自己...死期将至！
“不！！”
有人绝望。
但也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以更快的速度从天而降。
其只是轻轻一摁，便将至少能灭杀上百万人的战斗余波轻易摁了个干净！
............
顾凡在方才与老不死对视时。
其实就已经将对方底细给探了个一干二净。
正是因此，他动手的十分果断，甚至连一句话也不言！
而事实也确如顾凡所预料的那般。
老不死很弱。
弱到都不能扛住他一枪！
那些黑褐色树根在大枪下轻易化为齑粉，而大枪枪尖，自此也轻而易举...洞穿了老不死眉心！
然即使如此。
老不死神情仍是没有丝毫变化，如同万年寒冰。
而他也仍是那句话，“你，为何未折。”
这里的折，是问顾凡为何没有夭折。
顾凡不语。
抽出大枪，又径直刺入了老不死肚中。
到此。
后者脸上方才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但他还不罢休，“你，为何未折？”
“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吉人自有天相。”
顾凡终于回话。
他神情淡漠，说道，“顾某是吉人，有大气运在身，自然...夭折不了。”
老不死回道，“若要牵扯天机，你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嗯，吾已明，你之所以未陨，不过是...时候未到。”
此话一落。
顾凡眸中寒光一闪，又是往大枪中灌入了更多力道。
而老不死面上的痛苦之色也愈来愈浓，但其眼神却很冰冷。
“吾族为了抹灭你族，不知耗费多少岁月，顾族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说完这句话。
老不死眼中的生机肉眼可见迅速黯淡了下去。
不过几个呼吸。
便沦为了一具尸体。
顾凡面无表情，右手一挑，便是将老不死腹中的小块黑木给取了出来。
“十阶宝物，虽然...只是残缺。”
顾凡将之收入储物戒，同时看着老不死的尸体。
想起对方方才的话语，他不禁眯了眯眼，喃喃说道。
“顾族与魔族的对抗，最后，是顾族落入了下风？”
说实话。
顾凡百思不得其解。
以他所知，幽冥鸟几乎是所有魔族的克星，也可称...天敌！
然而这样的存在却以顾族为尊。
这么来看，顾族应该是将魔族踩到脚下的才对！
怎么现在却是顾族势弱，反而轮到魔族在四处剿杀顾族了？
“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方才让得顾族实力大损，然后被魔族钻了空子。”
看着老不死的尸体。
顾凡暂且只能这样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