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醒来，枕边是均匀温柔的呼吸。


    唐十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拨开睡的乱糟糟的长发，跃入眼帘的，正是曲天歌的睡颜。


    搬入东宫之后，他每日晚归早出，唐十九已经许久都不曾在早晨醒来的时候，见到过曲天歌了。


    只是这样一个寻常夫妻之间最是平常不过的早晨，对唐十九来说，却是珍贵的礼物，她如同小猫一样蜷了蜷身子，靠进了曲天歌怀中。


    那闭着眼睛的人，伸出了手，揽住了她的肩头，声音慵懒磁性：“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头还疼吗？”


    “不疼了，你怎么没去上早朝啊？”


    “下朝回来了，看你还睡着，就陪你躺一会儿。”


    唐十九心里更暖了：“那可以再睡会儿吗？”


    “先用点早膳吧，你听你的肚子在咕噜噜呢。”


    额，好吧，这煞风景的肚子。


    虽然贪恋和曲天歌赖床的时光，唐十九心里却明白，抽得的陪伴她的这点时间，对曲天歌来说，也恐怕是非常难的。


    初为太子，皇上对他寄予厚望。


    而乾王也尚未死心，和皇后正在联手，想方设法对付曲天歌。


    所以，他不能懈怠，连个偷懒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高处不胜寒，这位置，得来的多辛苦，维护起来也有多辛苦，唐十九帮不了他什么，只有站在他身后，不给他添麻烦，默默的支持他。


    亲自帮曲天歌穿好了衣服，命宝儿等准备了早膳。


    都是曲天歌爱吃的，唐十九亲自给他装的粥，夹的菜，做好一切，看到他吃的津津有味，颇为欣慰。


    她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贤妻良母了。


    “吃点这个，你喜欢的。”


    夹了个腐竹肉卷到曲天歌面前的小碟子上，她笑的温柔美好。


    曲天歌侧头看她，目光之中，也是不掩的柔情和宠溺。


    “你也吃。”


    相敬如宾，不外如是。


    “你再尝尝这个。”


    又给曲天歌夹了一个糖藕丸子，他是不大喜欢吃甜的，不过糖藕丸子是个例外。


    “吃完饭，陪本王到朱雀殿去吧。”


    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唐十九是鲜少去朱雀殿走动的，免得落了人话柄。


    唐十九摇头：“不去了，你昨天陪了我一夜，早晨下朝后又一直陪着我，公务都快堆叠成山了吧，我怕我在，影响了你。”


    “便是你在，本王才能够安心处理公务。”曲天歌放下了筷子，已经吃饱了，“一起去吧”


    说是邀请，又带着几分撒娇，唐十九没能招架住，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行吧，那一起去。吃饱了嘛？”


    “嗯，你再吃点。”


    唐十九也已经吃饱了，跟着放下了筷子：“吃饱了，不吃了，走吧。”


    *


    朱雀殿。


    螭龙纹铜鼎香炉里，曲天歌的近身太监小安子点了一盏青麟髓。


    青麟髓，是皇帝特赏给曲天歌专用的。


    拿是曲天歌领了太子授印的第八天左右，皇帝在养心殿设了家宴，请了诸位皇子王妃用膳。


    青麟髓是用膳到一半的时候，韩王忽然提起了香丸的事情，皇帝想起这味太医院新研制的香丸，命人去取来，当着诸皇子的面，赏赐给了曲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