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眼圈又红了，一路走，一路哭，一路哭，一路走。


    哭的既是自己傻，更是这衣服可怎么是好。


    她该把那些掉在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的，或许，或许会有高手，能够修得好。


    可低头看看，她忍不住又哭，根本不可能的，都给撕碎了。


    这个阳光普照的日子，却是二朵十六岁的人生，最为灰暗的一天。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痛的。


    *


    方府。


    闹剧收场，人散开，方乔媛看到了地上的衣服布料。


    捡起来，脸色瞬间变了。


    似乎为了确定什么，转过身走向京城同来的伙伴。


    “老钱，你给看看，这是什么料子？”


    她在京城经商，生意做的极大，这次带回来的，也都是商圈里朋友。


    其中老钱，开的就是布庄，虽然比不上京城第一布庄锦绣阁，不过老钱阅布无数，在这一行资历尚十分的老。


    接过方乔媛送过来的布，老钱只看了一眼，就大为吃惊。


    “这是流沙锦，薄如蝉翼，从高处落下，就像是指尖流沙一样，顺滑细腻，这我也只曾经见过一次而已，这种布匹，只有江南制造坊，最顶级的织造师才纺的出来。可那人去世十年了，技艺并无传人，这流沙锦早已经绝版了。”


    “你确定这是流沙金。”对于流沙金，方乔媛显然有所耳闻。


    老钱很肯定：“确定，非常确定，我对绢布，都是过目不忘的，这流沙金，本来就只供宫廷，坊间极少流传，这十年已然断货，和月光锦一样，千金难求。”


    “怎么会这样。”


    方乔媛捏着那块布，皱紧了眉头，旋即，神色焦虑，大步朝着对面凉亭里方乔林走去。


    “乔林。”


    方乔林放投进去一根竹签，玩的正有些无趣，看到方乔媛走来，立马迎了上去。


    “姐，你找我？”


    “恩，到书房来。”


    看方乔媛严肃的神色，方乔林似乎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跟着方乔媛进了书房，一关上门，方乔媛就问：“有个丫头，是九里村来的，王翠芝说你们昨天才认识她，你是不是邀请她来参加我的接风宴了。”


    方乔林一脸迷糊：“没有啊，昨天确实去了九里村，可没认识什么丫头啊。”


    方乔媛把二朵的样貌回忆了一遍，可脑子里光是二朵哭花了脸的鬼样子，其实，她也根本没看清二朵的长相。


    “王翠芝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奔着你来的，你仔细想想，可有这么个人。”


    这般提醒一番，方乔林倒是想到了一张面孔。


    “哦，饭店里的丫头，她怎么了？”


    “你邀她了？”


    “没啊。”方乔林皱眉，“姐姐，发生事了吗？”


    方乔媛眉心紧拧：“我们或许惹到不好惹的人了。”


    “你是说那丫头？”


    “恩。”


    方乔林几分意外：“那就是个乡下丫头啊，姐，到底怎么了？”


    方乔媛不说话，只是死死皱着眉头。


    方乔林都快急了：“姐，你都是说话啊。”


    “这样。”方乔媛站起身，“明天，你和我去一趟九里村，我要确定一下那丫头的身份。”